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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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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掰着指頭算已一連用了二十九天的藥,每一天都是漫長的等待和不盡的祈盼,可是冬潔的腿仍沒老和尚所說的那種體征反應。她的腳趾似乎可以作比早先更大一些的擺動,隻是用手觸摸仍無确信的知覺。問冬潔,一會兒說好像有一點,一會兒又說沒有,似乎是在有無間飄忽的樣子。不過即便真有,這和老和尚的藥應該也沒有必然關系,而是溫水和藥物浸泡再加按摩鍛煉的結果。倪潇儒不禁内心焦急,他心裡問道:“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有藥物反應,難道個體差異有這樣的大?”他一遍又一遍的反複研究比較老和尚的藥方,從中醫藥理論上講他仍然覺得是可行的。更重要的是它有治愈的先例,這是支撐這張方子的基石。其介如石,巍巍然屹立在前,看到它就如同看到那希望。同時,老和尚的三個“慎” 字又一下蹦到了眼前,那三個感歎号就像栅欄一樣擋在前面,因為它的外面也許就是懸崖深淵,它是在保護一個生命,在拒絕防範一個悲劇的重演。他告誡自己一定要沉穩冷靜,必須遵循老和尚的叮咛,決不能急于求成,現在也許正是關健時刻,也許已到了臨界狀态。

藥仍在持續的用,量在一厘厘地增加。這天冬潔喝過藥,人麼則和先前那樣泡在溫水中。那已是十一月上旬的一個晚上,雖說不上冷但卻很涼。因為擔心冬潔着涼,所以早早地對着她開了取暖器。倪潇儒試了水溫覺得有些涼,便去取來熱水小心地加了兩勺,攪勻後他便起身繼續看書複習,因為他要準備參加副主任醫師的職稱考試。為這事,王院長還特别來關照倪潇儒,讓他早早地準備。在王大林看來,如通過便是醫院唯一貨真價實的副主任醫師。文麗則在衛生間洗衣服,完了還得批改作業。這時冬潔帶着哭腔叫道:“哎呀,叔叔,好難受…好…”

倪潇儒猛然一驚,幾乎是從凳子上跳起來,書“啪”的掉在了地上也顧不上揀。他急得冷汗都快冒出來了,急忙奔過去不疊地問道:“冬潔,怎麼個難受?快告訴我!”

冬潔的小臉熱得紅撲撲地,急急地說道:“好熱喲!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蟲子在咬我,哎呀…”

倪潇儒急忙問:“是不是像有螞蟻在咬的那個樣子,是不是像有針在輕輕戳的樣子?好像有點疼,又有點癢的樣子?”

冬潔點點頭說:“是的是的,叔叔,這可怎麼辦?”一邊想一邊脫衣服。倪潇儒撫摸着冬潔的小臉說:“冬潔,現在不能脫衣服那會着涼的。”他一隻手将冬潔的腳托到溫水的上面,然後用手指在腳底處輕輕地繞着“之”字,冬潔的腳立刻往後一縮,“呯”的一聲重新掉入了水中,他趕緊換一隻腳試也是如此“呯”的一聲掉入水中。他的心随之“呯呯”的彈跳起來,從七月中下旬開始,烏雲一直籠罩在他們的頭上,但這烏雲究竟有多厚多重,隻有倪潇儒一個人知道。從那時起,三個人一直都在不懈的努力、在不停的企盼,現在終于見到了曙光。他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和興奮,雙手一拳一掌不停地擊打着,那是希望的鼓點聲。

他大着聲說:“冬潔,叔叔告訴你,你的腿真正開始好起來,因為你的腿已經有知覺了!”

冬潔漲紅着臉,鼻尖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烏黑滾圓的眼睛看着倪潇儒,說:“叔叔,是真的嗎?”

倪潇儒一邊試去冬潔鼻尖上的汗珠,一邊說:“是的是的,你離那重新走路,重新去上學的日子不遠了,現在是有些難受,不過要不了幾天就會過去的,你要堅持才行。”

冬潔說:“叔叔,隻要能好起來,我一定能堅持住的。”她一邊說,一邊在扭動身子。

倪潇儒知道她是在設法減輕這種難受的感覺。他一邊撫摸

着冬潔的腿,一邊憐愛的看着冬潔說:“冬潔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直到現在,真實的病情隻有他清楚,如果治愈了不說它是奇迹,那至少也是各樣最好的因素湊在一起的緣故,是多因一果。之中有老和尚的寶貴治療方法,有小和尚一家的無私幫助,有金重野主任恰當有效的前期治療,有自家進修老師的指點,有爺爺留下的那些接骨療傷的古方古法,有從前輩們那兒獲得的經驗積累和所藏資料,有王院長的充分理解和大力支持,因為在整個治療和康複的過程中,自己在醫院的工作或多或少是受到一些影響的。那之中當然還包含着文麗的信任,自己怎樣的解釋她都相信,毫不懷疑。冬潔的腿應該能馬上好起來,雙管齊下,内外兼治,後面康複的情況應該比以前那小女孩會更好,此時那全身的冷汗已化為熱湯。自從冬潔遭此劫難以後,他每天想的就是冬潔的病,除了上班,就是到文麗那裡,别的一概不想,就是媽媽電話催也是能推則推,實在沒有辦法時就上午去下午回,回家不過是露個面而已。自己所有的努力終于換來了成功的希望。他起身奔到文麗面前,激動得心都快要蹦跳出來。文麗仍顧自在抓緊洗衣服,“嘩嘩”地水聲湮沒了方才潇儒和冬潔的話,她吃驚的看着他。倪潇儒一把摟着文麗的肩頭說:“文麗,這回冬潔的病真正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呀!”

文麗“啊”了一聲,她的臉略向後仰,正對着潇儒,四目相對,幾乎是臉貼着臉,“你說什麼,這是真的麼?潇儒!”

倪潇儒看着文麗,她的眼睛是那樣的美麗,眼神是那樣的溫柔,已多少年沒有這樣近的看她。他一把摟緊文麗,不住的點頭說:“真的真的,是真的,因為冬潔的腿已有了知覺。也許再過一個來月光景冬潔就可以走路了。”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能聽到另一顆心髒跳動的聲音,能感覺另一顆心髒起伏的韻律。無需任何的語言,所有的話都蘊含在這沉默之中,這是一種得到升華的沉默,是一種無比幸福的沉默。這時仿佛有個聲音在猛然提醒他:“如果你愛她,那就不能這樣!”他一下醒悟,“是啊,如果讓冬潔看見,如果讓她的那一位…”他趕緊松開雙臂說:“文麗,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文麗卻仍緊緊地抱住他,不讓他離開,就像生怕會失去他一樣。她的臉埋在他的肩上抽噎,那手還在微微的發抖,她慢慢地擡起頭,眼裡閃着淚花,含着别樣的深情說:“潇儒,謝謝你,我和冬潔會永遠感激你,會永遠記住這一時刻。”

倪潇儒看着文麗,一邊替她試去眼淚,一邊說:“這都是應該的,也是我願意的呀,文麗,我愧對你的太多了,我愧欠你爸媽,愧欠你家的就是一輩子都還不清喲!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會那樣的…”

文麗用手貼住他的嘴唇,不讓他說下去,她說:“潇儒,再不要說這樣的話,那早已遠去。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樣生活,不知道怎樣和我媽媽說這事。”

倪潇儒說:“好吧好吧,我不說。自從冬潔得了這病開始,我的心一直被一塊大石頭壓着,現在總算可以稍稍地松口氣,因為現在已真正看見希望的曙光了。”

文麗的眼睛溫柔又深情地看着他,手指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龐說:“潇儒,我知道你為冬潔付出了許多心血,冬潔在好起來,可是你卻在瘦下去,瘦去了許多呀,我的心好疼好疼喲!可是我一直想不出什麼辦法來照顧你生活,因為我怕…我怕…”她的眼睛裡淌出了淚珠。

倪潇儒說:“你對我的好就是讓專司語言的女神都無法描述,别說是我了。文麗,不用為我擔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瘦一點算什麼呀,人家想減肥還減不去呢!你也不用再為冬潔的病擔心,情況隻會一天比一天更好。”

文麗點點頭,倪潇儒再次替她試去眼淚,說道:“文麗,我們已經度過最困難的時候,現在應該高興才是呀!”

文麗說:“我是高興的呀!”

龍頭仍開着,水依然“嘩嘩”的響着,誰也沒想到去擰一下。這時聽到冬潔在大聲喊媽媽。文麗也猛然醒悟,趕緊松了手,臉上浮起兩片淡淡的紅雲。倪潇儒說:“哎呀,你看我們…快過去看看冬潔。”

冬潔告訴媽媽:“媽媽,叔叔說我的腿馬上就會好起來的,我又可以走着去上學了。現在有螞蟻在咬我,媽媽,讓它去咬好了,反正我堅持的了的。”

文麗說:“是的是的,我知道咱們冬潔是個勇敢的孩子,小小的螞蟻怎能咬走冬潔心中的勇敢呢!”

兩人同時蹲下揉着冬潔的小腿。倪潇儒說:“哎,時間差不多了,我給她作按摩,這樣可以減輕她的難受感。”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三個人的心情都有一種别樣的好。文麗輕快又麻利地把冬潔抱起擦幹,換上衣服後便交給潇儒,因為這後面就是潇儒的事了。她稍作收拾後便放心地去批改作業。倪潇儒開始給冬潔作按摩,兩人不停的說話。冬潔說:“叔叔,現在好多了,螞蟻都給趕走了。”

倪潇儒說:“是得趕走呀,誰讓它們來咬咱們冬潔的?不過它們很狡猾的,明天還會來,那也沒關系,明天再趕它們走,直到螞蟻不敢來為止。”

冬潔說:“叔叔,我以後也想考大學當醫生,也要像叔叔那樣的去幫助别人。”

倪潇儒說:“好啊,從小有志向等長大了才會有成就。”

這時,文麗批改完了作業走過來,問冬潔道:“怎麼樣,現在好不好?”

冬潔告訴媽媽:“螞蟻全被趕走了。”

文麗笑着說:“那螞蟻呀…見了叔叔就怕,非得逃走不可。”

這是幾個月來最為開心的日子,不管說什麼都會不由自主的帶着笑容。過去那場突如其來的劫難頃刻間把人湮入黑暗的深淵,伴随他們的是深深的憂慮和漫長的等待,所有的努力和期望都是為了尋找那束希望的曙光。今天它終于出現了,它姗姗來遲,幾乎把人折騰得精疲力竭,它來得似乎又那樣的突然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文麗一時記起什麼,她側臉對倪潇儒說:“哎…餓不餓?我做馄饨給你吃!”

文麗這麼一提醒,那嘴巴倒真饞得想吃的,不過他說:“這樣太麻煩了,反正我那裡還有餅幹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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