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林之韻拿上鑰匙,立馬趕到那間店面房。她得立刻設法運走這批打印設備,拿一樣是一樣,即便最後拿不到錢,那手裡還有這批機器,對段永昶這種人她不得不防。離她不出五十米的地方,正好有人在裝潢店面。她說願意多出一些工錢,因而立刻便請來了木工師傅釘木箱打包。然後又攔下一輛貨車,把東西全運到貨場,接着又辦好了托運回家的手續。辦完了這件事情後,她内心又多一分踏實。回到房間後才感覺有些累,她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一邊休息,一邊在推測段永昶會不會如數把錢拿來。
此時這邊的蓉蓉老早就等在車站裡,見她老公阿輝出站後便尾随上去,從身後摟住老公,不顧人多眼雜,一連給老公幾個香吻。他倆在法理上雖還不是夫妻,但不管在什麼場合都以老公老婆互稱。她老公一陣狂喜,因為他沒想到蓉蓉會上車站來接。蓉蓉随即和他說了這事。她老公對她一直是百依百順的,現在她家裡遇上一點困難哪有不幫之理?兩人徑直去他爸爸的電氣公司。兒子剛喚一聲:“爸爸”,那蓉蓉也緊接着喚道:“爸爸好。”這是她第一次喚她未來的公公為:“爸爸”。
他爸爸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陣喜悅,高興的招呼說:“哎呀,蓉蓉,快進來坐。”接着又叫來手下輕輕地吩咐了幾句,那手下便匆匆出去了。蓉蓉雖沒聽清他爸爸的話,但立刻猜到他爸爸是讓手下去賣水果之類的東西,因而便說道:“爸爸,你開着這樣大的公司已經夠累的了,千萬不要再為我添忙,再說我又不是外人。爸爸你真是好厲害呀,我好欽佩哦!”
未來兒媳的話又讓他爸爸好一陣高興,不過他嘴上卻說道:“還好還好,反正每天都這樣也就習慣了,等阿輝一畢業就讓他來協助打理公司的事情,那樣我就輕松多了,他終歸是要接這個盤的。哎,蓉蓉,你以後可得多幫着阿輝噢!”
蓉蓉一邊努起小巧的嘴唇一邊連連擺手說:“哎呀,我哪幫得上啊!爸爸的栽培才是頂重要的。”她轉臉悄聲問道:“阿輝,你說是不是的?”
阿輝笑着說:“爸爸的栽培當然重要,可是你的幫助也一樣重要啊!”
蓉蓉嬌媚的氣阿輝一眼。
看着這對小情侶那種恩愛的樣子,他爸爸心裡是極開心極喜歡的,他對蓉蓉說道:“阿輝去念書這主意真是有遠見,他現在比以前長進了許多,說起話來都不一樣。蓉蓉,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呢!我當時就沒想到這一點,再說就是想到了阿輝也不一定肯聽的。”
蓉蓉趕忙一邊擺手一邊說:“哎呀,這哪是我的功勞啊?那都是爸爸從小教育的好,阿輝自己呢又心存慧根,所以就一拍即合。”
這話又把父子倆說得好一陣開心。他爸爸突然記起一件事來便對兒子說:“你媽媽剛才來電話,說你還沒到家,他讓你陪着去你表兄家,我麼得晚飯時才能到。哦,對了,你怎麼忽然到公司來,有什麼事啊?”
兒子阿輝一邊點點頭一邊說:“是有事要爸爸幫忙解決。”
他爸爸問:“有事,有什麼事?”
兒子阿輝便向他爸爸說了這事。
蓉蓉也在一旁說:“真是過意不去,給爸爸添這樣大的麻煩。”
他爸爸原本就很喜歡這個尚未過門的兒媳婦,也知道她爸媽開着公司,一時資金短缺那是極正常的事情,因而滿口應承,說:“自家人理應相互提攜,不然還稱什麼自家人的!回去和你爸爸說,不用客氣,有什麼難事盡管來說。”說完便吩咐财會開來支票并親手交給蓉蓉。
蓉蓉的老公這次是回來參加他表兄的婚禮,本來還想帶蓉蓉一起去的,不想她家有急事不好勉強。因為一個女孩子帶着這樣一張大額的支票,他當然放心不下堅持要送她回去。
小兩口一起到了蓉蓉爸爸公司的門口。蓉蓉說:“你盡快趕回去,阿輝,謝謝你,也謝謝爸爸,幫我家渡過難關,我記得你的好。今天委屈你了,我幫爸爸打理一下公司的事務,明天晚上就過來,而且還住在你家。我們雖然沒辦過婚禮,但隻要你不嫌,我就是你家的媳婦。”
她老公聽了心裡一陣激動,不管路人詫異的眼光,忘情地親她,過後他說:“好的,我明天叫車來接你。”
蓉蓉目送老公打車走了後才急急地去她爸爸的辦公室,把湊攏的錢交給永貞姑姑,然後換成支票。她對爸爸說:“你趕快把這支票交給那女人,别忘記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之後馬上回家來,得趕快把公司裡的事情打理交代好。這樣我便好趁早陪你去防治所。”蓉蓉說的防治所,其實是市戒毒所的代稱,設在遠郊。
段永昶一邊點頭一邊說:“好的,隻是我還得和她去辦那離婚手續。”
“哦,這也是要緊的事情,不過這個也快的,你早上先把錢貨交割好,然後就去辦那手續。”
次日一早段永昶便急匆匆的趕到林之韻那裡,他一邊敲門一邊說:“開門。”林之韻聽到段永昶的聲音心裡不禁起了一陣慌亂,那顆心“呯呯”地跳将起來。如果段永昶真的把錢帶來了,那自己一下便成富婆。她急忙穿好衣服去開門。段永昶陰着臉說:“我把錢帶來了,看清楚整整二百萬,一分不少!”他一邊說,一邊揮着支票。
林之韻剛想去接支票,段永昶的手往上一擎,說:“你猴急幹嘛,該是你的跑不了。”他一邊說,一邊攤開另一隻手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拿東西來!”
林之韻縮回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那好,馬上過去拿。東西就放在你公司開戶的那家銀行裡。”她把包拎在手裡,其實那包裡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她昨天晚上便已拿回自己房間放在包裡了。她這樣說也是為麻痹段永昶。
段永昶一聽,先是大大的愣了一下,心裡想也隻有她這樣的女人才想得出放這種地方。然後才說:“好,那就上車過去。”
林之韻拒絕說:“不了,我還是自己打車過去。”她知道段永昶此時心裡極恨着自己,這種人什麼事情做不得的?她才不會去冒這個險呢!
段永昶 “哼”了一聲,說道:“怪我自己太輕視你才讓你得了手。不過,你盡管放心,我才不會把車開到河裡去!我沒有那樣傻,我有老婆有女兒,我有大生意要做,我有…”
林之韻才不屑去理會他,顧自打車先走。到得那家銀行後,林之韻先開立一本存折,接着又請自己認得的那位銀行櫃員确認一下那張支票,然後才從銀行的保險櫃中拿出一包東西,她嘴裡“喏”了一聲便遞了過去,接着又從自己随身的包裡拿出那包東西來,嘴裡說道:“一包是公司賬務方面的複印件;一包是那東西,你當面查驗清楚。”她一邊說一邊将支票中的錢打入自己的存折。她所做的每一件事處處顯示出她的心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