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半蹲在地面,身前摟着一個女人,女子此時已昏迷,正是那位迷瞪瞪落入了天墟淵的女子。
帝君起身,他道:“本君送人回太子宮。”說完身影便消失。
幾位仙人“哎”、“哎”兩聲,瞧着人的身影流光般消失。
正待說話時,又有一道流光自宮外而來,速度極快,幾人定睛一看,是往太子宮的方向,而來的那個方向,鎮炎山——
果然那道流光後有仙将随着到了南天門,仙将一身未卸的銀絲铠甲,他朝幾位仙人施禮,然後徑往天宮泰極殿的方向而去。
仙人瞧仙将,這是同太子一道去鎮炎山調查妖獸鬧鎮炎山一事的下屬,那方才那道流光,就隻能是——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不先去天帝陛下面前述職,竟徑直回了東宮,恐是随帝君與那女子的身影去的。
太子對那女子,估摸還是上了點心吧……
秉竹院内,迎芝瞧着忽然出現在院中的人,她心驚了一下,待看見院中人手中抱着的人時,她立時喚道:“原娘!”
“拜見帝君——”迎芝朝帝君施禮。
帝君抱着原宛徑直往原宛的屋中方向而去。
迎芝跟上,将原宛的屋門打開。
帝君将人放置在榻上,他道:“她沒有大礙,隻需修養幾日,便無事。”
說着,又忽然道:“多準備一些豐富的吃食,她在天墟淵,沒吃什麼。”
迎芝道:“……哦,好。”
“奴婢替原娘多謝帝君!”迎芝再道。
帝君将離開時,身後有氣息,一道高大的身影在門邊,他跨進門,略顯風塵仆仆,身上還帶着迎風的冷意。
他穿了一件暗灰的衣袍,在黑暗中顯得黑。
迎芝這才将屋中燈燭點亮。
室内亮堂,照亮屋中的人,迎芝道:“太子——”
她趕緊道:“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未看她,而是面向帝君,他道:“帝君,此次勞帝君出入險境,明瑕來晚——”太子朝帝君拱手施禮,話語十分有愧。
帝君道:“不算勞累,凡民同為天界子民。”
明暇道:“如此若不是明暇的人,帝君也會這般盡心盡力了——”他說着走到原宛面前,在床榻旁坐下,迎芝覺着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又聽人道:“帝君一直以來憫恤凡人,明暇替原娘謝過帝君。”
這般似是對了,迎芝抿了抿嘴。
太子的手落在原宛擱于被面的手上。
他似乎很擔心,眼一直落在原宛面上。
帝君在旁看着,明暇道:“改日,明暇必登門道謝,帝君可是還有什麼要交代。”他轉頭看向帝君,握着原宛的手。
這般似是已沒有心情寒暄的意思,因太過擔心,而帝君眼瞧着,他對向太子,眼動了一下。
帝君也沒心思再管,他道:“太子既已回,本君便先離去。”
明暇起身道:“恭送帝君。”
帝君的身影消失,明暇看着屋内,須臾轉頭緩緩看向床榻上的人。
他握着原宛的手,視線落在原宛空無一物的手腕上,視線微凝住。
迎芝退下後,她在院中往後看,忽然想到,帝君方才好像清楚原娘的屋子所在……
但這怎麼可能呢,迎芝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