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旺斯的雨好像懂得她的心思,在這難過的回憶時刻讓雨滴打濕她的睫毛。
盛夏的雨水沒有山裡那樣寒濕。那時回中國,她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回去找要找的東西。夜晚深山的懸崖之上,她得身邊有一個陪伴的身影。她總是在回憶中想,那時的他為什麼不會害怕那黑暗與危險,他好像習慣了在黑暗中的對視,習慣那沒有天日的枯糜。
後來掉下懸崖,她傷的很重。模糊的回憶與疼痛交織在一起,她記得當時混亂的搶救,記得自己在他離開前将物品交給他,極緻的信任沒有外界任何因素的幹擾,那一瞬間隻有生與死之後的心驚和僥幸……當然,還有不舍,害怕,心疼……
有次晚星跟她提起過,說當時lebron跟團隊人争執不休,裡奇似乎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那時他們真的與光濟勾結,出手做些什麼,那也是輕而易舉的。特别是那株帶往美國的聖物,結合後來裡奇的好奇反應來看,lebron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那件事。
他在光濟的裹挾之下。這些年一次次隐藏,掩埋,逃脫,也不能告訴她什麼,他會累麼,會的吧,時而的失聯或許就是一切的真相。
她還能說什麼呢,人生就像一本巨大的書,她在那一頁流下過刻骨銘心的淚,總會浸濕後面的篇章。
這一路所有的風雨交加時,舉着傘走到身邊的身影讓人該如何去忘記。保羅說他在進nba前的阿克倫貧民窟生活。當年在走投無路的時候,lebron去拾過荒,送過垃圾,當過有錢人家陪着打球的傭人。也在醫院配型的部門前徘徊,為了掙可以生存的一點點資金,連續多天去試型,去賣血……他的絕望和難過,像是每一個紮上身上的釘子,那些痛苦一輩子都拿不下來。
在圖拉的日子裡,她曾經用這些回憶,言語勸服自己扛過去那難捱的時光。
星光眼淚,孤單流浪。
爾灣的冬天真的好冷,封住她的希望。。
對生活的絕望和無助灑落成風,在出租屋漏洞的窗前飄散。那一路走的好苦,活的好痛……
可就在那個冰霜寒凍的清晨,她看見了他。
lebron站在那戶人家門前,抑制住自己動容的神情,兩人在經曆過萬千情緒的翻湧才說的出話。
他不知道吧…那時她的手都在顫抖…她在那大海上漂了好久,她好害怕,害怕自己撐不下去……可他出現了,就這樣出現在她眼前。
帶來的船隻救了她…
她的命,她得心…
刻骨銘心的苦……那一瞬間絕望和希望……
她忘不了的,她又怎麼可能忘記…這一生,那一幕的動容什麼都無可替代了。
夏景站在窗邊泣不成聲,她想叫自己的名字,回答的是那時的聲音,她擡起頭看着窗戶裡自己痛哭的神情……那是那個爾灣冬天裡的淚,和情。
靠着桌台,她再難以自已…
昂起頭,又低下眼眸。。徘徊地哭着走動在這個房間裡,卻無論如何都抹不去那個身影。。。
後來雪夜,他站在漫天風雪裡等她,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出租屋前,雪花落了,落在他的肩上,在深夜的雪影下終于等到她回來。
他帶來好多衣服,厚厚的衣服。
好像知道了她快無法再活下去那樣,他在爾灣呆了好多天,他們去看日出,告訴她阿克倫往事,再約定好離開的約定……
這三年,來法國後的三年,每一次的災禍,困難,苦楚……
她再也沒有一個人去承擔過。
那些屬于他不屬于他的責任,在那三年裡,都是他在承擔。
利用……陪伴……利用……
很可笑不是嗎?
夏景哭着搖頭,腦中隻剩下一個身影,陪伴、照顧、保護、寄托……
她閉上眼睛,是那清冷的清晨,那個忽然出現的身影……
淚水流滿臉頰,她倚靠着桌台低着頭忍不住地哭哭泣。
I know they're going to say
Our love's not strong enough to last forever
And I know they're going to say
That we'll give up because of heavy weather
But how can they understand
That our love is just heaven sent
We keep on going on and on
'Cause this is where we both belong
Baby, tell me how can I tell you
That I love you more than life
Show me how can I show you
That I'm blinded by your light
When you touch me I can touch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