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頭白發,還頂着兩戳紅色挑染。
他站在冰帝的後援團的邊緣位置,神情似乎有些猶豫,但在發現被他呼喚的人側過頭的時候還是鎮定了神色,然後認真問道:“你不是要帶領冰帝進軍全國嗎?”
“你難道要在這裡倒下嗎?”
那是結城和樹。
去年已經退出網球部的冰帝網球部前部長。
還記得他模樣的幾位二年級的臉上不免詫異。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能在這裡再一次見到曾經、雖然隻當了他們幾個小時部長的結城和樹。
畢竟之前結城和樹他們也都坐在了後方的角落,沒有特意尋找自然是不可能找到他們的影子的。
若不是因為雙打兩場的接連失利,迹部景吾和毛利壽三郎的前半場比賽進行的并不順利,也許這幾位已經離開的前輩并不會選擇出現在後輩們的面前。
迹部景吾輕笑,他擡起手,似要做出動作,身後的後援團便很有眼色地重振旗鼓。
“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迹部!”
“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迹部!”
“勝者是冰帝!勝者是——”
少年自信地打了個響指。
“是本大爺!”
見迹部景吾重新上場,忍足侑士撫了撫自己的眼睛,低笑道:“前輩嗎?我們也是有的啊。”
立海大這邊自然也是聽見了冰帝那兒重新響起的應援聲。
切原赤也接過毛利壽三郎遞回來的水杯,忿忿道:“勝者明明是毛利前輩才對!”
毛利壽三郎順手就揉了揉小孩的腦袋:“勝者應該是立海大才對。”
說完,貓貓看向一旁的幸村精市,後者微微對他點了點頭。
“毛利前輩,請加油。”
兩人重新回到比賽場上。
結城和樹也回到了原先他們待着的角落位置。
有同行的人詢問他:“就這麼沖出去了,感覺怎麼樣?”
“我不知道,”結城和樹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有些事也不是非得需要一個答案,——當初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如果就隻是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什麼都不做的話,那和當初什麼都辦不到的自己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回答結城和樹的并不再是同齡人。
而是一片陰影。
越知月光走到了幾人的身旁。
他也聽見了結城和樹的回答。
并不擅長勸慰人的大前輩學着貓貓的樣子,對着結城和樹說道:“看來你找到你的答案了,結城。”
“——做的很好。”
結城和樹瞪大了眼。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從何人的口中聽到了贊許的聲音。
與此同時的單打三比賽場上。
發球權再一次轉移到了迹部景吾的手上。
這一回的迹部景吾并沒有急着發球,他隻是不斷地捏着手心的小球,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毛利壽三郎也并不着急,他隻是看着。
想看看這位二年級的後輩能在這場比賽中登上何等的新高度。
終于,在臨近發球時間限制的時候,迹部景吾動了。
他高高抛起的那顆黃色小球,由高向下切削而出,強有力的手腕力量賦予了那顆黃色小球極其高速的旋轉。
不再是消失的發球,而是另一種旋轉球!
如果此時有人能聽到忍足侑士的喃語,或許就能夠知道迹部景吾這招發球的名字。
“……真的是,唐懷瑟發球不是還沒完成嗎?”
但沒能聽到忍足侑士的話也沒關系,因為毛利壽三郎本身也已經想起來這招發球的名字是什麼了。
唐懷瑟發球!
曾經讓迹部景吾在U-17訓練營裡也大放異彩的發球。
是落到對方球場後幾乎不彈起,而是貼着地面飛快向前滑行的發球!
這麼早就已經學會唐懷瑟發球了嗎?
毛利壽三郎有些驚詫,明明當初在U-17訓練營裡都還一副不能完美掌握的樣子。
隻不過,幾乎不彈起不等于完全不彈起——
貓貓在應對各種職業技巧的發球上的經驗可謂是極其豐富。
球拍下沉、在黃色小球和地面産生肉眼幾乎不可見的距離時輕挑起球,然後,回擊!
不可避免的,這樣擊出的回球必然是一記高吊球。
迹部景吾抓住機會。
他高高跳了起來,一記扣殺直接打在了毛利壽三郎的手腕上,等後者球拍落地、網球反落回自己的球場時,又是第二次的起跳扣殺,動作一氣呵成。
“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少年從空中落地。
裁判的聲音也随之傳來。
“0比15!”
關東大賽決賽,單打三第四局,迹部景吾終于從毛利壽三郎的手中搶下一球的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