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壽三郎傷的不重,雖然看起來和可怕,但就連醫生在二次檢查以後都不由得感歎,在那種情況下的三人,有兩個幾乎毫發無損,唯一一個受傷了的也隻受了一些皮外傷,多少有點太幸運了。
但這依舊不妨礙換藥的時候貓貓哇哇大叫。
當初逞能的時候貓貓護衛有多帥,現在換藥的貓貓病患就有多狼狽.JPG
比賽當天直接睡過去的毛利壽三郎并沒有看到平等院鳳凰打赢杜克渡邊的場面,但是不妨礙他睡醒了以後從一直守着他的越知月光口中知道日本隊晉級淘汰賽的消息。
和這個消息一同來到病房的除了日本代表隊的其他選手外,還有當天的另外兩個主角。
法國隊的杜克渡邊和他的妹妹,克洛伊。
杜克渡邊在比賽結束的當天下午就和平等院鳳凰道了謝,并詢問了毛利壽三郎的傷勢。在得到後者的應許後,他也帶着自己妹妹來到了毛利壽三郎所在的病院看望。
不過那時候的毛利壽三郎還在睡,于是杜克渡邊便沒有多做打擾,和平等院鳳凰談了一會,然後就離開了。
再然後就是現在。
毛利壽三郎還趴在病床上,——其實他不是很想趴着見客的,之前趴着和同隊的前輩們見面就算了,反正都是自己人,現在趴着和剛認識不久的杜克渡邊和克洛伊見面算什麼!
貓貓要臉!
但貓貓的臉顯然不如他的傷重要。
想要坐起身的貓貓不僅被自家的前輩制止,也被姑且不是自家前輩的客人阻止。
“還是躺着吧,要是牽扯到傷口就不好了。”見毛利壽三郎想要起身,克洛伊趕忙制止。
等毛利壽三郎停下了動作,她緊張地握了握拳,又回頭看了眼自家兄長,才緊張地開了口:“謝謝你,毛利哥哥,謝謝你們救了我。”
你們,指的是毛利壽三郎和此時并不在場的平等院鳳凰。
毛利壽三郎習慣性想要搖頭,但卻因為此時趴在床上的動作不好動彈,他隻得直接應道:“沒事沒事,沒受傷就好。”
等到克洛伊将自己早準備的想說的話盡數說完,杜克渡邊才接了話茬。
“很感謝你們,”相比于較為年幼的妹妹,年長的哥哥說話顯然就要正式了些,“說實話,當我發現我的對手平等院就是克洛伊曾經提起的那位選手,也是那天救了克洛伊的人之一的時候,我确實很震驚。”
“但我并沒有放水,我輸的心服口服。”
他輸給平等院鳳凰,是後者拿實力征服他的結果,而不是他看在對方救了自己的妹妹的面子上送了分。
這是對對手的尊重。
……
杜克渡邊和克洛伊并沒有待太久。
在确認完毛利壽三郎的身體情況确實沒有太大的問題後,兩人就此告别。
等他們的身形完全消失,看不見影子了之後,越知月光才将還沒來得及告訴毛利壽三郎的消息接着傳達。
“杜克和平等院聊了許久,”越知月光道,“他似乎同樣想在本屆的U-17世界杯結束以後,加入日本隊。”
“昨天,杜克隻問了平等院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如果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平等院,你還會選擇去救克洛伊嗎?”
“我猜,”毛利壽三郎稍加思索便道,“頭兒會說,他絕對不可能躺在病床上。”
“哪怕全身是傷,随時可能倒下,頭兒也一定會倒在比賽場上。”
越知月光點了點頭:“平等院是這麼回答的。”
就和之前輸掉比賽的他一樣。
平等院鳳凰痛恨的是輸掉比賽,以至于令日本隊無法出線小組賽的自己,但他痛恨的絕不是下意識選擇救人的那個瞬間的他。
他隻會恨自己不夠強,沒有辦法在救人的同時保全好自己的安全。
就像後來,因為曾經的經曆而并不看好想要貫徹“仁義”理念的德川和也,一次又一次的去攻擊德川和也或是後者周圍的人,想要告訴他,同樣也是告訴曾經的自己,若是沒有保護弱小的能力,就不要逞能。
想要貫徹仁義的前提,是你自身足夠強大。
否則所有的不甘與痛苦,都隻能身為當事人的自己咽下,這便是他們的苦果。
同樣也是這番近乎相同的回答,讓杜克渡邊下定了決心想要見證與追随平等院鳳凰的“道”,——霸道也好仁義也行,他從心裡尊重并想要追随這位來自日本的強者。
在毛利壽三郎背後的傷差不多都結了痂的幾天後,U-17世界杯淘汰賽正式開始。
隻不過這一次,幸運女神并沒有再次眷顧日本隊。
淘汰賽第一輪,日本隊對決美國隊,遺憾出局。
同樣的也是在前些日子的咖啡廳爆炸案的熱度漸漸降下來後,日本隊淘汰出局的消息直接震驚了不少還在期待再一次親眼看到能力共鳴的雙打粉絲的心。
“不是,日本隊為什麼都進了淘汰賽了還要藏着他們的王牌雙打啊?這麼自信能夠打赢美國隊嗎?”
“完全就是不理解啊。”
“家人們,我叔是這次世界杯的工作人員,他跟我說毛利壽三郎根本就不在日本代表隊所提交的參賽人員名單上。”
“啊?”
最終網絡上的風波是被U-17世界杯相關賽事的委員會給壓下去的。
在官方發布的通告裡,并沒有提及任何選手的名字,隻是簡明地闡述了由于組委會考慮不周,賽制存在漏洞,将會在下一屆U-17世界杯比賽中進行賽制改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