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燃一塊都沒有吧!他剛剛可是看到了,那腰細細白白的,一條手臂就能圈起來,根本沒有腹肌!
周起燃的手臂上也沒有什麼肌肉線條,明明看起來,他才是那個體力更差的人吧!
蕭沉不服氣地撇嘴,說:“不行,再來!”
周起燃瞧見他憤憤不平的樣子,失笑:“行吧,再來一局,輸了的人做二十個俯卧撐。”
他說話的同時,感到臉上一顆濕潤冰涼的水滴從頭頂落下來,砸進他額前的碎發裡。
他愣了下,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就聽見蕭沉說:“喂,周起燃,好像下雨了……”
少年話音剛落,天邊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兩人同時看向那一邊,隻見搖晃的樹影間,白紫色的閃電猶如鏡片的裂紋,在廣闊的夜幕裡留下深刻的痕迹,卻又如昙花轉瞬即逝。
“去我媽的病房吧。”周起燃叫上他說,“看這架勢,雨應該很大。”
他剛說完這句,大雨說來就來,兩人隻好火急火燎地往醫院趕。
醫院人多嘈雜,蕭沉跟在周起燃身後,看着電梯一層層往上升,停在五這個樓層,等電梯門再打開,一股更強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強勢沖刷着蕭沉的鼻腔,他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就見身旁的人脫下校服外套罩在他身上。
周起燃仔細看了看他,無奈道:“這也沒淋濕幾處地方啊,怎麼就要感冒了,這麼嬌氣。”
蕭沉想說,你憑什麼說我嬌氣,我才沒有感冒。
但外套裡滿是另一個人的體溫,好像周起燃正緊緊貼着他,他們在抱團取暖一樣。
蕭沉又沒出息的臉紅了。
他擡手搓了搓臉頰,希望紅暈快點褪下去,要是周起燃回頭看見了,肯定又要說他嬌氣了。
周起燃沒有回頭,一路快步把他帶回病房,病房打開時,周嘉穎正陪着周母看電視劇,聽見動靜回頭;“哥你回來了……哎?誰啊?”
她瞧見自家哥哥身後搞大的身影,一偏頭,就看見他哥的同桌。
雖然雨并沒有将他們淋濕多少,衣服和頭發上的一點點水漬很快就會變幹,但迎着風跑了個幾分鐘,他們的模樣看起來還是挺狼狽的,尤其他哥的外套還挂在那位超帥轉學生的肩上,要落不落。
周嘉穎:“……”
周嘉穎皺了皺眉:“哥,你帶你同學過來了?”
“嗯。”周起燃對周母道,“他跟我關系好,知道你生病了,想來看看你。”
一直不發一言的蕭沉找準說話的時機,他憂心忡忡地看向病床上虛弱的女人,心裡有點難受。
周起燃和周嘉穎都和周母長得很像,看起來就是溫和老實又柔軟的性子,這樣的人住在醫院裡,脆弱得好像快要幹枯的柳條,輕輕一折就要斷開了。
“阿姨你好,我、我是周起燃的同學。”在外人面前是要懂禮貌的,蕭沉壓下心裡的酸澀,他笑了一下,說,“我叫箫浮。”
他還是用了自己主人格的名字。
周起燃轉頭看了他一眼,讓他去床邊坐坐,蕭沉竟還有點腼腆,乖乖坐了過去,但很拘謹。
周母摸了一把他的手,發現他的體溫下降得很快,手指頭冰冰涼涼的,忙把被子拉出一截蓋在蕭沉腿上,“蕭同學,你很冷吧,坐過來點,别感冒了。”
“阿姨,我沒事……咳咳。”蕭沉偏頭咳嗽兩聲,捂住嘴,用一雙求助的大眼睛看向周起燃。
對此,周起燃隻覺得他像是一隻需要人幫助的可憐小狗,可愛又有趣,本想把人叫過來,又因為蕭沉狀況确實不對,權當沒看見,說:“他比我多淋了點雨,我去買點藥,預防下感冒吧。”
所幸醫院就在腳下,買個感冒藥輕輕松松,他一出病房,很快就發現周嘉穎也跟了出來。
“哥,他怎麼回事?”周嘉穎震驚道。
這隻可憐小狗,和她前幾天在哥哥教室裡看到的那隻笑面虎,真的是同一個人麼?
周起燃自知兩個人格性格差異有些大,編了個瞎話,道:“箫浮其實有個雙胞胎弟弟,就是他。隻是他不在這邊上學,因為和他哥長得一模一樣,幹什麼事兒都喜歡報他哥的名。”
周嘉穎覺得怪怪的,但她哥都這麼說了,那肯定聽他哥的啊,“這樣,感覺他人很好呢。我剛剛都不敢和他打招呼。”
“那你記得回去的時候要打招呼。”周起燃随口說。
此時,病房内。
“蕭同學渴不渴啊?”
“蕭同學餓不餓呀?”
“蕭同學,我們家燃燃在學校聽話麼?”
“我不渴也不餓,阿姨,你們家、燃燃,在學校表現得很好的。”蕭沉有點尴尬地回答,心想周起燃什麼時候回來。
真是的,打個球遇到這種事情,這破天氣,他們都還沒分出勝負呢。
不過,他真的該健身了麼?
蕭沉迷迷糊糊地和周母進行了快問快答,下意識把手伸進衣服裡摸了摸自己的腹肌。
越摸越軟,不行,得練。
他打開手機,給自己的主人格發消息前,看到了周起燃的聊天框。
他毅然決然地掏空家底給周起燃轉賬兩千,這才抽出空和箫浮發消息。
世界籃球冠軍你沉哥:[辦個健身卡健健身吧,你個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