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看攤子,你也去尋寶吧!”
這信封配色仿照了尋寶活動的信封,但仔細一看,上面的圖案和紋樣都不一樣。封口處蓋了一個複古的蠟質火漆印章,童源記得她曾送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印章給賀子睿做生日禮物。
信封正面,用潇灑不羁的字體氣寫着“勇敢者的大冒險”“給強者的證明”等等中二之詞。
“這算作弊吧?”童源把玩着。
外聯部是尋寶活動的策劃者,參與了關卡和謎題的設計,所以按理他們不能參與尋寶活動,不然對其他參賽學生不公平。
“不算哦,”孫琬祎早有準備,“這個跟品牌商的活動不是一起的,這是單獨送給你的尋寶遊戲。從線索到禮物都是我們幾個自己準備的。”
“你們?”童源驚了一下。
校慶周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孫琬祎他們居然還有時間給她設計遊戲。她前段時間也一直
“當然。”孫琬祎笑了笑,“這是給要拯救世界的小姑娘的嘉獎。如果完成解謎,有我們給你準備的禮物。”
“切,故弄玄虛。”童源嘴上這麼說,身體卻很誠實地拆開了信封。
“通關之後,還有王冠獎勵。”孫琬祎攤開手,不知又從哪裡掏出了紙糊王冠,目測是宿舍裡哪個人過生日買蛋糕時送的王冠沒扔掉,順手拿來二次利用了。
童源去了下一個解謎點,于是孫琬祎坐到太陽傘下,等着參賽的學生到來。
阿廖沙是一個人來參賽的。
“你沒和克裡斯一塊參賽?”孫琬祎向後張望。
阿廖沙沒好氣地說:“他和蔣妍組隊了。”
哦——
孫琬祎恍然大悟:“見色忘友!”
阿廖沙聳肩:“我也是這麼說他的。”
孫琬祎将内含線索的信封遞給他:“别怕,我相信你速度肯定比他倆快。”
阿廖沙剛走,克裡斯就來了。
“阿廖沙說我壞話了?”克裡斯問。
“你沒和大姐頭一起來?”
“她怕我拖累她進度。”克裡斯沮喪地說。
孫琬祎笑容不變,将信封遞了出去。
“我相信以你的實力,肯定比阿廖沙先發現線索。”
克裡斯狐疑問,“你不會對誰都這麼說吧?”
“怎麼會?”孫琬祎說。
“你明明就在笑!”他怒斥。
孫琬祎說:“我隻是生性愛笑。”
“……”
克裡斯拿着信封走了,不久後,袁剛和幾個留學生們也從文廣經過。
張骞就在裡面,看到孫琬祎,熱情地過來打招呼。
孫琬祎指了指易拉寶:“參加尋寶活動嗎?獎品豐厚,先到先得。”
張骞羨慕地看了眼報名參賽的學生,吞了口口水。
“不了,我們的宣傳片還要補拍。”
孫琬祎驚訝:“這麼久了還沒拍完?”
果不其然,袁剛背着手走過來,陰沉目光掃過孫琬祎。
“今天拍攝任務很重,我們還是先走吧。”他對張骞說,“這種小孩子遊戲沒什麼意思,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其實,袁剛知道留學生們和克裡斯阿廖沙關系更親近,多半會去支持他們的活動。他不想孫琬祎一行出風頭,所以故意将拍攝時間安排在尋寶活動的時間。
袁剛又轉過頭來警告孫琬祎。
“别想挖我們牆腳。”
孫琬祎才不理會他,有獎品能拿你們還不高興,簡直有病。
孫琬祎想了想,抓了一把薄荷糖,當着袁剛的面塞給張骞。
“品牌商送的,味道很好,你分給其他人也嘗一嘗。”
她挑釁似地望了眼袁剛。以袁剛這樣喜歡充領導耍權威的性格,肯定看不得自己的“手下”和“對頭”之間“私相授受”。
隻是苦了張骞,身在曹營心在漢,一步三回頭地望着孫琬祎,戀戀不舍地走了。
就這樣,孫琬祎發了一上午信封。
接近中午,廣場上人少了許多。
賀子睿作為尋寶活動的第一策劃人,一上午都在校園各個線索點對接事務,此時終于能坐下歇會。于是他搬了個凳子在孫琬祎的攤子後面坐下,一把折扇扇得呼呼起風。
唐哲主持完開幕式,沒他的活了,于是也偷跑出來。禮堂外面就是文廣,他一出門,就看見孫琬祎和賀子睿正對着扇扇子吹風。
“童源呢?”唐哲問。
“還沒回來。”孫琬祎打了個呵欠,發了一上午信封,她都累困了,“不知道到哪裡了。”
“我剛剛去看到她在體育館。”賀子睿邊說變打哈欠,他一上午在校園各處奔波,一打開手機發現步數已經達到了一萬九千步。
孫琬祎一拍腦門:“那完了,體育館才是第三個關卡,我們可得等好久了。”
“再等等,反正現在不急。”唐哲說。
他也拿了個凳子坐下來,靠在傘柱子上,輕輕打了個呵欠。他為了排練開幕式連軸轉了三天,昨天更是通宵,到淩晨四點鐘老師才把他們放回去。
五月的日頭明晃晃的,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童源終于回來了。
“這就是你說的特殊獎品?”她拿着在小賣部處兌換到的一盒子雪糕,氣沖沖質問。
但是沒人回應她,她也停了下來。
攤子邊,三個人圍着攤子坐着,都睡着了。
孫琬祎手肘撐着臉,頭一下一下往下墜,仿佛小雞啄米一般,在半夢半醒間掙紮着。賀子睿趴在桌上,一張俊臉完全貼到桌面上,兩隻胳膊籠在前面,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唐哲則是靠在傘柱邊,阖着眼睛,太陽傘縫隙中透下的光斑在他眼下躍動,眼睫的影子微微顫動。
“真是的。”童源撇了撇嘴。
說好了是給她慶賀,結果一個個自己先睡了,像什麼話!
算啦,反正雪糕離融化還有一段時間,在那之前,去找小賣部要幾個勺子,等大家醒來,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