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轶打她伸過來的手,雲行手一松,麥餅差點被他打掉,臉上終于從那副面無表情的癡呆樣變成肉眼可見的慌亂,險之又險才将麥餅接住,沒讓它掉到水裡。
“你搞什麼!掉下去你吃。”
衛轶咬牙,不接她的話茬:“我說再給我一點信息素。”
雲行聞言眼神向别處瞟了瞟,然後小心把她那塊寶貝餅子塞好,慢吞吞挪到他身邊去蹲着:“我不會,我靠你近點,你多聞聞将就一下。”
[給我一點信息素]
雲行還真不知道這種太意識流的要求應該怎麼滿足,人類不能控制氣味往哪擴散應當才是正常的情況,她心裡翻白眼,但秉持愛護易感期omega的心理盡量解決他的問題,挪着屁股蹭到他旁邊。
她蹭到他旁邊,彎腰駝背的靠在牆角上,衛轶看她這慫眉搭眼的樣子就生氣,幹脆撐起身來一把抓過她的領子。
雲行沒有防備,被他這一拽抓的差點離了地,大為震撼,心說這真他爹好強壯一個omega,發情期還能搞這種倒拔垂楊柳的事,我直接自愧不如。
她扭頭正要嚷嚷,卻沒想到剛轉頭她就被青年埋在肩頸處猛吸一口,緊接着青年又被按着她的腦袋吸了吸她的頭發。
雲行各種意義上都瞬間麻了,感覺自己好像一隻第一次被人抓着吸的野貓,一邊覺得又麻又震撼,一邊又悄悄走神,慶幸自己剛洗了頭,不然他鼻子湊上來的那一刻她自己就要先羞愧緻死。
青年吸夠了才把她放下來,比起吸了alpha的信息素,他看上去更像是吸了她的精氣,方才明明還是一副柔弱不能起身的模樣,現在就已經能撐着身子坐起來,把雲行拽一個踉跄。
小文章…果然都是騙人的。
雲行坐回水裡,默默整理自己的衣領,說好的聞到信息素渾身發軟走不動路不○○不罷休都是假的,真omega隻會和你搞大力出奇迹的強制愛。
她抱住腿,肩膀都半沉進水裡,青年就坐在她方才催生出的青苔平台上。
“我叫衛轶。”
他開口,雲行才意識到一直到剛才自己都不知道青年的名字,一時大感挫敗,把頭埋得更往下。
水面輕微搖晃,幾乎要碰到雲行的嘴巴,她趕緊直了直身子,卻忽然發現不對。
水面在上漲。
她“唰”的站起,原本隻沒過她小腿一半的水面此刻已經快要超過她的膝蓋。
衛轶一直躺在高高的台子上,這青苔床面也快要與水持平。
見她起來,他歪了歪頭,雲行也不同他鬧了,神色凝重起來。
“水面在上漲。”
是異者追來了,還是這處空間本就如此?她走到牆洞處向外看去,另一個空間還是風平浪靜,無甚異者活動的痕迹。
她蹲下身,打算穿過牆洞,腳即将邁入另一處空間時眼睛一擡,卻突然見到一抹白影。
異者緊貼着牆根,一動不動的等她,雲行呼吸一滞,就見它純白的身體上睜開一隻黑洞洞的眼睛。
一隻、兩隻、三隻…成百上千隻眼睛從它的身體上冒出來,緊盯着即将踏入另一個空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