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簽合同。
“好啊。”
幸村像是達成了一個大任務,神态放松很多。不過接下來是諾亞要和他談網球上的事。
現在無論是“四巨頭”中的任何一個,其技術中都會包含上個時代三巨頭的影子。如幸村早期很典型的“費式正手”,二發的抛點往前等等,都是對費德勒技術精華部分的學習。
像反手則融彙衆多單反高手的特點,尤其是帶有強烈進攻性,要求“一擊制勝”的反手跳擊,也是遇到加拿大左手單反大師索洛維耶夫後,才意識到它的潛力和可能性。
幸村現在的反手能力,讓諾亞痊愈後第一次看到時,像陷入“熱戀”般地心跳加速了。
真漂亮……
迅速的完整發力,小引拍,反擊、卸力和切削的球感,強大的平衡性使得跳擊後也能快速複位,感覺極佳的搶點…配上優秀的跑動能力。确實不愧為媒體評價的“上帝反手”。
所以諾亞在十二月想提升的是幸村的正手能力,主要是應對高旋球的處理,以及滑步穿越的改進。
他對史密斯很感興趣,雖然還是剛剛二十出頭的“小将”,卻有足夠他們學習的步伐和滑步技術。
以兩個方面的計劃為基礎,他們商量了幸村這寶貴的四個星期應該怎麼過。
技術提升可以融入日常的狀态維持訓練,諾亞會為他安排。工作室剛剛建立,需要幸村撐場面的情況比較多,商務的預約由幸村和早苗把握,預計會貫穿整個年底。
但幸村還有點自己的想法,妹妹懷孕了,他想多去看看。他還想和諾亞出去玩,或者讓天海帶出去,不然一年到頭地工作真的太枯燥了。
天海的哥哥手術很成功,現在藍正在大學進修,會社的壓力也不大,他有時間出門浪一浪。
積雪在梅樹的枝丫上堆了薄薄一層,今年神奈川的雪落得比較早。
銀白的雪花被無情抖落,幸村打理完花園,進門換正裝。
“上午有一個企劃,三小時。”
“你去吧。”諾亞坐在吧台,正自己泡咖啡喝,“等會傑森來看我。”
“傑森來日本了?”幸村霎時看向諾亞。
“他們來度假。”諾亞淡淡道,“估計聖誕前就回墨爾本。”
“嗯……”幸村有點危機感。
諾亞感覺到了。
其實他和傑森回澳洲的時候,傑森就當面問過他,要不要複出,要不要回澳洲發展。
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誰會為他無條件付出和犧牲,隻有傑森。
所以眼看這個賽季慢慢走向終點,諾亞其實心裡很矛盾。他想過和哥哥一起,平時單獨住,工作就跟賽出去。幸村對他很好,可從情感上超越不了傑森。
但是,這對幸村而言是個壞消息。契合自己的教練不好找。
諾亞很難說清自己現在工作的意義。
他一開始隻想為了傑森活着,找點事做。
後來他希望幸村成為傑出的球員,代替那個未曾隕落的他,成為他心目中理想的、完美的網球人。
實際上幸村比他想象的更好,甚至令諾亞欽佩。
所以諾亞很難決定離開他,為了和傑森朝夕相處這樣的私心。
天海離開後,幸村偶爾會因為訓練表現不好向諾亞坦言,“想到藍走了,心裡不開心”。更多的時候應該隻是自己默默感性地難受一下。
諾亞不忍心。
現在又是幸村剛開工作室,個人發展的關鍵時期。
如果幸村是想實現自己的價值,去推廣網球運動,去做善事,他的基礎永遠是巡回賽上的成績,是他的網球。
而這個基礎由以諾亞為主的團隊來支持,諾亞是肩負責任的。
當責任一直存在,也就是幸村一直需要的時候,即便幸村尊重他的任何選擇,他不能任性地放棄自己的責任。
簡單來說就是舍不得走,也不能走。
諾亞下決心後,傑森就沒再堅持。他一直覺得有所虧欠。不回去也好,省得接觸他那些“該死的朋友”。
“我不會走的。”諾亞對幸村坦白,“你别擔心。”
幸村松了口氣,高興道:“好,我中午帶點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