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半個賽季(截至7月溫網結束),幸村共收獲4100分,滾動積分8950,世界排名在NO.2和NO.3之間上下。
法網第四輪的時候,幸村右腳踝扭傷,于是傷退。兩周後的女王杯也宣布退賽,專心保養。
阿爾卡拉斯今年狀态很好,跟幸村在溫網決賽上演五盤大戰,最後以[6-4、(5)6-7、3-6、7-5、10-8]在鏖戰中勝出。
随後一個消息立即沖淡了幸村拿盤的失落——GTY醫學中心已經準備好了。
所以幸村和諾亞今年夏天沒有回日本,在給團隊放假後,直接飛往美國紐約。
二月份到美國時,醫生對諾亞做了檢查,認為狀态良好,基本具備條件。
七月中旬,諾亞在護士的引導下進入手術室。幸村、天海和大高爾吉亞夫婦在門外等候。
不是大衆印象裡的救命手術,隻過半個小時,諾亞戴着特質的眼部護具,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
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等待。
“感覺怎麼樣?”傑森急哄哄地問。
諾亞的頭偏向傑森那,語氣冷靜,“現在還不知道,傑森。醫生說等一周。不着急。”
天海兩手交錯抵在額前,像在暗自祈禱。
幸村接手護士,推諾亞回病房。
反正這幾天沒心情幹其他事,幸村和天海就留在醫學中心附近了。
諾亞的心态反而是最放松的,還想玩球。
想都别想!彈起來碰到眼睛了怎麼辦?
“諾亞第一眼想看誰?”天海問起了無聊的問題。
“哧。”大高爾吉亞冷哼,這還用問?
可能确實無聊了,諾亞真的回答:“傑森。”
“那第二眼呢?”
“奶奶。”
幸村低下頭,默默發笑。
“第三眼呢?”天海锲而不舍。
諾亞歪頭,“阿一。”
天海鼓起臉,不死心,“第四眼呢?”
“……”興許是覺得再開玩笑不好,也忍俊不禁,諾亞不再作答。
“你們站在一邊,我一眼就能看到所有人了。”他說,“我也想看見藍。”
“嗯~”天海開心了。
醫生每天都會觀察。好不容易心焦地忍耐了一周,諾亞去拆護具。
三個一米八往上的男人,一左一中一右,像欄杆似的把門口堵得死死的。
“結果第一眼是醫生。”天海搓搓手,捏緊又放松。
幸村抱臂等在門的右側,又笑,“就非得比嗎?”
傑森揣着兜,他本來是寸頭,這兩天特地又染回了紫色莫西幹。絕對一眼認出。
門開了,諾亞一看門外,收住腳,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三個高大的身影杵在那,誰都要驚一下。
“别堵着門口!”屋裡的醫生趕人。
“抱歉抱歉!”
四個人讓出一條道,醫生去泡咖啡了。
諾亞帶着笑,眼睛終于有了焦距,顯得那麼明亮。
幸村恍惚的時候,傑森已經抱住了弟弟。
走廊裡傳出低聲抽泣。
整整六年七個月,從18歲到25歲,如九點之陽的青春之齡,硬是蹉跎了過去。
拿完藥就能走了,兩周後再回來複查。諾亞和傑森回家看奶奶。天海也準備回國,他還有一堆事。
“沒有别的東西了。”幸村檢查完賓館房間,回到收拾行李的諾亞身邊,“手表給我一會兒,諾亞。”
諾亞掃一眼表,回頭,“怎麼了?”
“我把定位權限關掉。”
諾亞愣住,又看向智能表。
幸村一直有他的定位,是為了防止他走丢,再上一道“安全鎖”。
現在自然沒必要了。
諾亞沉默着,右手覆住表。心裡不知道為何生出點惱意。
幸村察覺到氣氛的細微異常,正思索着,諾亞解下手表遞給他,“以前你為我做了很多,謝謝,阿一。”
……
敏銳細膩的感知讓幸村不由地多想,他沒有接過表,按下諾亞的手接近兩步,“我們之間的默契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你知道,我也知道。我們為彼此都做了很多,也有許多期望。諾亞,你現在好像有些情緒。”
諾亞擡眼注視幸村,與自己記憶中的形象細細比對。
真的成熟了許多,最大的變化是眼神裡内斂的鋒芒徹底融化,成為深不見底的潭水。這個人若是溫柔缱绻地看你,大概誰都抵抗不了。
“你不想關的話,我就一直留着。”見諾亞不答,幸村溫和道,“我隻是擔心觸犯到你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