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的日子,比毒辣的夏天要好很多。可是立海大附中男網部的部員們卻少了些精神。
部長幸村有好幾天沒來。他竟然連續請了幾天的假?是出什麼事了嗎?
社辦裡,柳找真田商量對策。
“住院?”
“啊。”真田肅容,“但是幸村沒有和我說到底是什麼情況。”前幾天還好好的隻是感冒而已,怎麼會發展到住院呢?
“拖不了幾天的。”柳擔心地說,“部裡有點心氣浮動,而且體育部那邊也需要解釋。我們要給和山監督一個說辭。”關于部長兼教練的頻繁請假。
“身為副部長,你…”真田還沒說完,柳便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真田。”柳放下筆記本,認真注視着他,“我明白自己的性格和能力。實際上,我認為部長應該更具威嚴,你能明白嗎?”他覺得真田各方面都比他合适。
“……”真田皺起眉,看上去有些抗拒,其實是他對自己的信心不多。從自己十四年來稀缺的朋友,他明白人際交往從來是他的弱點。
“說不定幸村能很快回來。”真田說。
這時的幸村,并沒有像隊友期望的那樣。深夜去醫院檢查之後,醫生給出了住院的結論,還神神秘秘單獨和媽媽交談。第二天他的狀況似乎更加嚴重,爸爸也來了。
到底怎麼了?幸村閉目感知身上的細微異常。門外,父母在低聲說着什麼,不時打幾個電話出去。
明明是自己的身體狀況,卻被蒙在鼓裡,除了照醫囑吃藥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做,也不能回家。這讓幸村漸漸浮起焦躁的情緒。
第三天、第四天。
媽媽夏希一直在照看他,有時候幸村使不上勁兒,還會喂他吃飯。幸村是羞恥的,夏希還會抿起嘴微笑,安撫兒子大男孩的自尊心。
“我還要待多久?”幸村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夏希摸摸他的腦袋,“是覺得不舒服嗎?”
“很不舒服。”幸村洩氣,他沒這麼無力過,“我想回家。”
“不行,要留在醫院觀察。”夏希安慰,“吃了藥就慢慢好了哦。”
“那到底什麼時候!”幸村急躁地問,說完看向母親,頭枕進她的懷裡,默默濕了眼眶,“我覺得沒有好起來。”他感到自己越來越難受了。
夏希隻是輕拍他的背,靜靜安慰。
第五天,幸村迎來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轉院。
“這個是八神桑推薦的,聖大附屬的神經内科在全國都很有名哦。那邊有他的熟人,精市,安心治療吧。”爸爸明浩一邊開車一邊安慰,夏希緊緊握着幸村的手。
“由美在家裡?”幸村問。
“我把媽媽接來了,她照顧由美。”明浩說。
幸村心裡稍微安定。
入院又是一輪累人的檢查,最後在病房看到他的主治醫師,叫高山,呼呼地身後跟着一個高大的青年。高山中年相貌,眉眼的皺紋很深,神情嚴肅,看起來就讓病人心生敬畏。身後的青年怪眼熟的。
“……”幸村難得緊張,“您好。”
“你好,幸村君。”高山翻開文件夾,詳細詢問了他幾分鐘。
“教授,血檢單。”青年出門又進來,遞給高山一張表。
高山一直站着,幸村想禮貌地讓他坐下,但也不敢輕易出聲。
又幾分鐘時間,高山對幸村和他的父母說道:“根據臨床表現和體檢結果,通俗地說,你患有急性神經根炎,目前炎症由末端向近端次第延伸,預計在三天内,達到最嚴重階段。如果呼吸肌受犯,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屆時需要立即考慮安排手術,手術需要……通常通過藥物服用和靜脈注射緩解症狀,在病情一定緩解後,視情進行理療和康複訓練。在治療過程中,從臨床病史看,有人會有輕微的後遺症,有小概率出現面癱,有極小概率發生肢體癱瘓,有兩例腦出血緻死病例。本院對此經驗豐富,會大概率保證你痊愈,但不排除意外的狀況發生。另外……以上,請患者和患者家屬知悉。對此,請問有什麼意見嗎?”
“……”幸村懵了。醫生的語速很快,專業名詞很多,他講了半天,幸村從耳朵篩到大腦的隻有幾個詞——生命危險、後遺症、面癱?癱瘓!意外??
幸村很想馬上打包回家!但是理智告訴他接受治療是最好的選擇。
明浩和夏希也有點暈,兩人對視一眼,向高山鞠躬,“那就麻煩您了。”
“嗯。”高山扭頭示意,“這是我帶的學生八神治,他負責這裡的值班,有事情可以反饋他。”
三人這才掃向高山身後高大的青年,青年背着手微微點頭,看起來十足沉穩。
八神的哥哥?幸村想起來了。
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