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發上旋,角度大且回彈高,難以處理好,可以看出手冢的功底不俗。
第一局四分鐘結束,幸村環起手臂。左利手的優勢看來比他預想中的大。不過,比起六年級的時候,手冢似乎沒多大的變化,仿佛就是各項技術從20均衡提升到25。或許他在同齡人中已經是最優秀的那一層,有緻勝的正手和穩定的反手,上網機動,各種技巧,都很全面。但這種優勢,有進一步擴大嗎?有必定緻勝的殺招嗎?跟國外的天才少年比起來,夠看嗎?
幸村托腮,看着手冢思索。至少在他看來,手冢這兩年的進步與加諸他的盛名與期望不那麼相符。
隻是在初中比賽裡吃盡左利手的紅利,一直躺在溫床上,對個人發展不利。
三局過後,手冢[2-1]領先。選手下場休息。
“有什麼想法?”幸村問。
柳想了想,說:“壓迫感沒有我預想的大。計劃是平分到搶七決勝負。”
“是我的話,也這麼想。”幸村手裡的筆敲打戰術闆,“我還沒遇到過手冢進搶七的情況,就看看他會露出什麼弱點吧。”
柳準備和手冢拼底線,這是他的強項,也降低打網前被手冢反殺的風險。手冢不會讓對手如願,也有底氣,不時放出手感極佳的短球。
可惜,難不倒柳。立海大重視步伐高于絕大部分社團。柳的心氣又平穩,哪怕被手冢像提線木偶一樣又放小球又挑高地前後調動,也不會當場破防暴怒。
“手冢加油!”青學略顯稚嫩的部員們既擔憂又懷着希冀,他們已經習慣于手冢的強大。正式比賽上,少有讓手冢陷入僵局的情況。
咚、咚…
幸村皺起眉,他直覺現在的情況過于平靜了,對柳而言,太安穩。站在手冢的角度,他的技術占優,必定是要不斷增強壓迫感的。不說破發,就算真的暫時奈何不了柳,至少為搶七打下些許優勢。
但是沒有。
[4-3]手冢保發。
柳在身邊喝水,幸村沉默了會兒,開口,“不要習慣于前幾局的經驗,抛開那些吧。集中注意力判斷手冢的動作。”
“你是說…”柳一時不解其意。
“手冢可能會變換戰術風格,能懂嗎?”幸村解釋,“用前幾局的經驗預判手冢的下一步怎麼打,可能會措手不及。”
“…明白了。”柳緩緩說。
果然、果然!第八局手冢突然變得激進主動,觀衆的視角裡,在本該拉球的時候中場半截擊,緊接着便上網施壓。接發也頻頻往上壓減短時間。明明頗具風險,卻在手冢的硬實力下得到成效。
繞是柳已有心理準備,仍對手冢的策略變化感到驚異。
幸村呢,他就知道手冢在憋大招。之前對搶七該怎麼取勝的思考,此時都成了一場空,柳真是虧大了。
柳沒有讓手冢迅速破發。
一次平分。
“加油啊,手冢!”青學的呼喊被淹沒在立海的後援聲裡。
不過手冢似乎聽見了,眼鏡後的目光熠熠生輝。
柳受迫失誤。破發點。
“Fault!”一發下網。
“還是失了方寸啊。”柳感覺手上的網球沉甸甸的。他其實很想聽聽幸村對這種境況的見解,可惜網球比賽不允許随時暫停。
發球軟了,手冢接發上網,截擊緻勝。
“哦哦!”
“我就知道手冢一定行的!”
沒有暫停的機會了,手冢順利保發,以[6-3]結束比賽。
“對不起,幸村。”柳頓了頓,誠懇地說,“技不如人,但是,下一次絕不會是這個樣子。”
“好。”幸村遞給柳毛巾,拍拍他的肩。
“還以為我上不了場了呢。”毛利扛着球拍過來,“放心吧,我赢定了!”
幸村和他擊掌,“你心裡有數,我就不說什麼了。”
獨木難支,單打二毛利[6-1]獲勝,最後的勝者依舊是立海大。
這場四強賽,幸村沒有多少印象深刻的地方,不過,手冢的智慧的确讓他刮目相看。
“我收回之前的話。”幸村對真田說,“手冢是個值得期待的對手。”
“應該讓我來和他對決。”真田對這次與青學的相遇仍有懷介。
幸村笑了笑,沒有繼續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