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拿到的東西真的很少啊，一點一點地收集。一個月之後才收集到拳頭大小的綠色氪石。在你回到哥譚，你自信地宣告着。

嘿，該死的外星人。

你的末日到了！

6.

你将氪石碾碎。制作了很多武器，例如說氪石噴霧，氪石子彈，氪石匕首，鑲氪武士刀……至于為什麼沒做成矛，還是因為你習慣用武士刀。當初宰了刺客聯盟大多數人也用的是他們最驕傲的武士刀，以及億點子彈。

你摩拳擦掌，已然準備好了跟氪星人一決高下。在那天，你特地跟你的管家道别，但一向都是自動對話的管家，卻問了你一個問題。

然後跳出兩個選項。

他問：“韋恩少爺，當你把最後一個敵人殺死過後，你有想過将來幹什麼嗎？”

A.實現無犯罪哥譚，繼續殺死罪犯。

B.實現武器化哥譚，繼續殺死罪犯。

這兩個好像看着差不多？你瞧着這個選項，一個是無犯罪，一個是武器化，難道是在考驗你是否記住了遊戲主線内容嗎？

想要戰勝擊敗氪星人的心已經瘋狂跳動，激情難抑，你沒再糾結，選擇了第二個選項。随後管家低頭，退到一邊，祝福你旅程順利。

你應了聲，前往目的地。

這次你選擇的是偷襲氪星人。把GCPD頂部大樓的燈改造成蝙蝠燈，能夠在天空上照射出一隻碩大的蝙蝠。這樣就能吸引遠在大都會的氪星人——你真的不懂，為什麼決定成為哥譚霸主的你，為何要跟隔壁的超級英雄對上，不過遊戲是這樣說的，等你解決了他，以及最後一個boss，你就能通關了。

你支開警察局的大部分警力和吉姆戈登，打開蝙蝠燈，在蝙蝠燈亮起的幾秒過後，一到紅藍身影破空而至，帶着淩冽的風聲。

氪星人在那燈前看了幾眼。

你偷偷摸摸地蹲在陰暗角落，暗想：得手了。蝙蝠燈刹那間噴灑出濃烈的綠色氣體，外星人吸入之後立馬跪下。

但他反應也快得離譜。

立即往旁邊跑去，遠離氪石氣體。

你是誰？蝙蝠俠：殘酷騎士（念遊戲名）。你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的。氪石子彈直接往他身上砸，耳旁是皮膚被撕裂的沉默聲，而不是撞擊到牆壁的聲音，你便知道。他完蛋了。

氪星人還是往附近逃竄而去，意外地是飛得還蠻遠的。你跟上去，看見他跌落在天台上，這是一棟廢棄的爛尾樓，他掉下來，直接在天台滾了幾圈，撞到圍欄才停下來。

你輕輕落在他的面前。

遵循着人狠話不多的原則，你還是想拿出一秒鐘來誇贊一下他的臉蛋和身材——他的每一塊肌肉都仿佛蘊含着恒星般完美的力與美，而被超人制服包裹住的身軀，更是宛若用黃金比例鍛造出的傑作。那紅色披風覆蓋在他身上，藍眼不甘地注視着你，如同盛着星光。

這無疑是被光都青睐的生物，被太陽親吻過的造物。

非常抱歉的是，他同樣是排名第二的boss。假如不是，你還能像對待貓女一樣放過他。

他不行。

你甚至沒開口跟他廢話，拔出被氪石改造過刀刃的武士刀，直接一跳而起，力圖将第二boss斬殺于刀下。

——有人用子彈擊中了你。

你被沖擊力滾落到旁邊，堪堪用刀撐住身體。

你有點氣急敗壞，這次不成功，下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氪星人隻會上當一次！但擡頭看向來者之後，你又覺得不虧了。

這絕對是boss，跟第一boss有關。

面前是個戴着紅頭罩的男人，剛剛那幾槍就是他射中的你。并且不止一個人，還有好幾人跳了出來。有個胸前有隻大藍鳥的青年，還有穿得像紅綠燈，和紅鳥的男孩和青年。他們就像舞團般閃亮登場。

藍鳥和紅鳥将第二大boss直接拖走了。

他們打開了一個空間通道，扛着超人跳了進去。這可不得了，把你震驚得爹娘不認。你甚至想搖着這兩人的脖子，大聲地問他們：

“What the fuck？！”

架還是要打的。

你雖然氣急敗壞，但手還是穩穩當當的。掏出武器便直接掃射，逼到他們隻能滿地找隐蔽處，一邊還在吵架。說着些你聽不懂的話，不過“fuck”含量非常高。

留下來的是那個紅綠燈和紅頭罩。

他們朝你丢煙霧彈，你果斷收起槍支，拔出武士刀準備近戰。

幸運的是，經過無數次生死磨練的你還是能夠一抵二的。他們應該也是身經百戰的，但年紀不大，雖然你也不老，你的經驗值可是在重開和繼續玩之間肆意跳躍中磨練出來的。一以敵二費點勁，卻不是不可一戰。

你覺得在超人嘎前出現的不知名人物，那沒準跟第一boss有關系的。絕對！你宰了哥譚n個罪犯，可從未在城市裡見到這兩隻鳥，哦不，四隻。

這種穿着披風，以及帶着詭異紅頭罩的那種。

他們就像忽然出現的那樣，就跟貓頭鷹法庭一樣，那個boss可是花費你不少時間。貓頭鷹法庭同樣是隐藏在哥譚裡——凡事都有蛛絲馬迹，貓頭鷹也有，而他們你從來沒見過。

打架中都會有對話的，一般很小的字體，然後會暫停打架。就跟宰人之前會放狠話一樣。蝙蝠俠對boss都會有很多對話，不過都被你跳過了，你不太想看這些對話。

由于這次可能面臨的是第一boss，你還是沒跳，耐下心瞄了瞄。其實開口的是你自己布魯斯韋恩。他站在兩人面前，握緊刀柄，以一種随意卻毫無破綻的姿态站立。

【蝙蝠俠】：“哥譚從未出現過你們的身影，把氪星人交出來。”

紅頭罩和紅綠燈頭上沒有boss的标志，并且還沒亮出血條來，這是遊戲裡唯二沒有亮出血條的人，還有兩人你沒來得及看。可沒有意外的是，應該跟他們是一樣的。

這讓你開始緊張起來。

“紅頭罩。”

“羅賓。”

他們報上了自己的代号。

紅頭罩說：“那氪星人惹了你什麼？把你暴打了一頓還是把你家搶劫了？你要直接宰了他？”

羅賓：“盡管我樂意看到您的果斷，但盲目的果斷，隻會讓你在正義上失之偏頗。”

羅賓的話你當放屁，紅頭罩的話叫你短暫地思考片刻。誠實地說，其實氪星人還真沒怎麼惹你，他隻是偶爾不厭其煩地阻止你去殺死某些人，然後你就跟他幹上了。至于為什麼一定要宰了他——不宰了他，你的主線實現不了啊。

現在你的主線進度條已經到最後，還差一點就完成了。

【蝙蝠俠】說：“他阻擋了我的路，哥譚不需要外星人的插手。少廢話……”

A.等我宰了你們兩個，自然會去找那外星人。

B.為了實現理想願望，我所做之事都是勢在必行。

說實在的，第一個選項你下意識就點了。還好你銘記做人不要太高調，在這個情況下，别激怒boss們。你選擇了第二個。

【蝙蝠俠】：“為了實現理想願望，我所做之事都是勢在必行。讓開，假如你們還想挑釁我的話，我便不會手下留情了。”

紅頭罩：“難道你他媽的還是個講道理的人？”

羅賓：“看來您是不聽任何意見了，開戰吧。”

這兩隻放話狠，到底還是打不過你。在此期間，你打壞了紅頭罩的頭罩，他摘下頭罩露出張陌生的臉。沒見過，不眼熟，不妨礙你殺死他們。

你高舉長刀，砍傷了羅賓的手臂，并且壓住他尚小的身軀，打算幹脆利落刺向他的胸膛。

他尖叫地大喊一聲：“父親！”

你：“……？”

難不成打不過叫你爸爸就能讓你手下留情了？

很快你反應過來，他叫的不是你，另有其人。有個碩大的蝙蝠身影從天而降，直接籠罩了你。将你一腳踹飛，還算了天台夠大，不然你就掉下去了。你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有些時候，總是有個亘古不變的定律在影響着所有人。無論在遊戲方面，還是在現實方面——打了小的來個老的。

灰塵鋪滿，黑夜中燈光閃爍。這人打壞了你的夜視儀，你隻能暫時丢棄。你操縱蝙蝠俠從地方爬起，把視角轉向來者。

寬大的黑色鬥篷在黑夜中翻湧，緊身的戰衣泛着啞光，把整個人幾乎隐藏在黑暗中，仿佛會呼吸的陰影，頭頂的尖耳倒映在你眼中。他站在那兒，仿若座高山似不可移動，那兩隻退至他的身旁，老老實實地盯視着你。

來了，來了。

你激動得不能自已，他一登場，遊戲系統便瘋狂提示着你，系統邊緣的紅色一直在閃爍着，似乎亂碼似的文字出現在那個人的頭頂上，直到一秒過後。

那隻跟你穿得一樣的蝙蝠人，頭頂上出現了文字。他就是這個遊戲的究極boss。

種族：人類。

年齡：四十三。

姓名：布魯斯·韋恩（蝙蝠俠）

7.

他是第一順位的敵人。

自然不可小觑。除去面對第一boss的激動，還有一些擔心。超人被他勢力的人救走，你擔心兩人會不會連手，畢竟你隻有一個人。這次氪星人上當也是使用第一次氪石偷襲，你知道，他下次就不會上當了。

你把名單翻來翻去，無數灰名的名字在你眼中閃過。然後你發現，超人的名字早已在你不知情時灰掉了。你反複查看無數次。隔幾天再看幾次。

确定沒再亮起後，你松口氣。

一次性幹兩人還真受不住。

于是你就隻要準備面對蝙蝠俠了。說起來真拗口，身為蝙蝠俠的你還要對上蝙蝠俠，遊戲設計者真的個天才，果然自己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麼？

對于這位蝙蝠俠的信息少之又少。除了年齡以外就沒有其他信息。四十三歲，這個年紀絕對是處于巅峰期，擁有比你多十幾年的經驗，還擁有目測四個助手。

他可能要以多欺少了，你悲傷地想。

假如不是這個世界的boss你一個人就能殺死，那你可能還會收個小助手的。

你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相反你越挫越勇。奇怪的是，作為蝙蝠俠的他應該早已知曉你的所在位置，卻沒有半分動作。你準備好了在跟他在蝙蝠洞決一死戰，最後不了了之。

阿爾弗雷德對你說：“我們可能戰勝不了他，韋恩老爺。”

你當然知道，沒有血條對玩家來說，意味着沒有機會了。可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你否認他的觀點：“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開始歎氣。在他得知你面對的敵人是你的同位體時，便這樣了。你反複看着他頭頂的親密值，九十七。阿弗不會背叛你的，就算是你自己，你堅信這個真理。

你不懂他的态度，他看向你的眼裡總是蘊含着一些悲傷，沒準是因你年少喪親的遭遇？或者是你一直奮鬥在生死一線？

你有點後悔之前跳過的劇情了。

現在根本不清楚這個陪伴你多年的老人到底是什麼想法。

蝙蝠俠來臨之後，他的四個助手迅速便占領哥譚。在各個地方露頭，你掌握着哥譚所有地方的監控，他們破壞了一些，絕大多數的監控還在運行。數據标明他們多數集中在某個地方，你猜想那是他們暫時的據點。

這個地方你有點想不通。

奈何島的阿卡姆精神病院。那兒早已沒有精神病了，已經廢棄。裡面的病人轉到另外的地方，那地方也沒人能承包下來，于是就一直荒廢着。

他們以這個作為據點是你想不通的地方。

但你知道了蝙蝠俠四個助手的一些信息。那個胸口上有藍鳥的人叫夜翼，紅頭罩你知道，還有一隻披風像紅鳥的叫紅羅賓。最後是最小的羅賓。

這一大家子都是擁護蝙蝠俠的。

你不由凝重起來。朋友不再有經驗，對于這一大家子。假如你是正常人的話，應該不太會跟他們碰上，一打五真的很傷和氣。可你玩得是遊戲，遊戲就是挑戰不可能的。

這是你的哥譚，你必須要守護他，實現你的理想抱負（主線），不是麼？

在決定主動出擊時，你送走了阿爾弗雷德。你告訴他：

“我會勝利的。”

“蝙蝠俠永遠勝利。”

8.

蝙蝠車動靜太大，你沒有選擇，而是将它藏在靠近奈何島上的船隻上。而你獨自踏入這座小島——你很少來這兒，甚至三次都沒有。這是座荒廢的龐大的精神病院。

早期的阿瑪迪斯·阿卡姆創立了這家瘋人院。可由于經營不善，早早倒閉。他的母親也轉移到其他地方。更深一點的，就是創立者的妻子兒女被精神病所殺，導緻阿瑪迪斯也瘋掉，進了他自己的精神病院。

你窩在這座瘋人院三天沒太大動作，熟悉這座小島的地形，和每一個能夠隐藏武器的位置，哪裡不适合去，你都記在地圖上。

你需要一一擊破。

沉着冷靜是你作為蝙蝠俠學習的第一課。

你第一對上的是羅賓，這個人很好解決。隻要他落單，便可以直接解決他。他甚至沒能發出哀嚎，就被你殺……好吧不可能，血腥味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第二對上的是紅羅賓。你很少見過他，他看起來對你很警惕，也相當好奇。紅羅賓想跟你搭話，你沒鳥他。他上竄下跳跟隻螞蚱似的，最後他還是沒能打得過你。

遺憾的是，他驚動了其他人。

然後就面對上其他幾人。

夜翼還會勸勸你：“收手吧，布魯斯。你打不過我們，隻要你能收手，我們還能從長計議。”

紅頭罩幹脆直接嘲笑你：“今天終于能暴打一次蝙蝠俠了。雖然群毆有點不太道德，但我也不是個有道德的人。暴打你才是我今天真正的目的！”

紅羅賓說：“羅賓呢？”

紅頭罩露出憐憫的表情，即便不知道是怎麼從他那什麼都沒有的頭罩看出來。反正他在給男孩畫了個十字：“應該被蝙蝠俠給宰了吧，可憐的羅賓，被自己父親殺死應該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了吧？”

父親？

你敏銳的注意到這個說法，所以他們都是那隻蝙蝠的孩子？

【蝙蝠俠】：“不要廢話。”

就算如此也不能阻擋你的。你還是跟他們打起來，你不太能一敵四，就算技能熟練度再高也不行。不過你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埋好了無數的炸彈，大不了一起死掉，看看遊戲能不能卡bug通關。

在你打傷三個人之後，也終于制服了他們——最後蝙蝠俠施施然地站在你的面前。

還沒血條。

你：……這不公平！！

可惜遊戲沒有公平可言。平常開外挂的人更是不計其數，而你遇上了一個開外挂的最終boss。毫無意外你輸了。

【蝙蝠俠】：“我在哥譚待了十多年，絕對不是你們這些外人能夠在一時之間就推翻我的布局的。”

你兀然記得其實自己還在哥譚各個角落埋過炸彈的。媽耶，不愧是你！你想告訴他們，就算打敗了你，你也絕對不會把哥譚讓給他們的。

你就是哥譚的皇帝。

沒有人能夠阻止你。

“韋恩老爺——”

有人在呼喚你的名字。你不敢置信地扭過頭看向來者，于此同時，姗姗來遲的羅賓從天而降，将你捅了個透心涼——而你剛好在切視角，看看是不是你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武士刀穿透胸甲，刺穿你的胸肺，你噴出一口血。

“no！父親！！”

羅賓反倒吓壞了，他可能沒想到你沒反抗，一時之間松開刀柄，不敢再有動作。他求助似的看向他真正的父親，像是在詢問怎麼辦。

你還是沉浸在震驚當中，伴随而來的是被背叛的憤怒，以及悲傷。在看見阿爾弗雷德的時候，你就知道，你的計劃全盤崩掉了。管家知曉你的一切。

管家跪下把你抱在懷裡。

你想推開他，他還是堅持抱着你。你不想停在這裡，你想質問他。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讓效忠你多年的老管家背叛你。

為什麼？！

當他的背影擋住boss那幾人後，你也再也看不見其他人，眼中都是悲傷的管家……你忽然息了聲

——你兀然想起上一次他抱你的時候，還是在八歲，托馬斯和瑪莎去世的那天。

不知怎麼，你印象深刻，可能是阿爾弗雷德是陪伴你遊戲裡一生中最□□的親人了。

平日裡，你就是一隻青蛙，滿世界的旅行打架。打赢了會莊園躺着，當隻成功青蛙。打輸受傷了也縮到莊園，當隻受傷青蛙，被管家悉心照料着——他會給你包紮傷口，給你□□吃的餅幹，他常常在你受傷昏睡時，給你念書。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擁有的習慣，沒準從小時候開始的，父親托馬斯也喜歡給你念書，講故事。

你沒有仔細看布魯斯和阿弗的相處，隻知道他們的關系是第一親密的。

不過你曾經聽過幾次他給布魯斯講的故事。那通常是童話故事。

年輕的鐵匠為了拯救被惡龍擄走的村民……騎士為了拯救被盜賊搶走的公主……國王為了救下被下詛咒的王子……

關于“拯救”的故事。

你突然發現遊戲很有深意。但事已至此，先吃飯吧——開玩笑的。布魯斯是沒救了，然後過對話的時候，你看見管家在哭泣，他頭頂上還挂着九十八的好感值，惡意值為零的進度條，那更細的紅條條滿了……這應該就是他背叛你的顯示了。

你的胸口血流不止，浸濕這片深沉的土地，沾染上阿爾弗雷德的衣服，和你自己的手。

阿弗在默默流眼淚。

他對你說：“已經夠了，布魯斯。”

“收手吧……”

這時，遊戲再次跳出兩個選項，以及一瓶綠色液體。你兀然想起來了，很早之前，覆滅刺客聯盟時，你獲得了一瓶複生水。能夠死而複活，重新開始。

選項跳出來後，便挂在右上方，确保你一瞥眼就能看見。

你的視角還是管家阿弗，還有其他人，最終boss沒有發起進攻。隻是沉默地站在旁邊，用一種跟阿爾弗雷德類似的目光注視着你——他同樣在悲傷。

很奇怪的事情。

你感覺他們此時此刻好似不再是敵人了，而是跟阿爾弗雷德一樣，像是你的親人般。其餘人安靜地圍在附近，那幾隻經常罵罵咧咧的人在這時候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當中。

A.喝下複生水。

B.放棄複生水。

選擇的結果對你而言，導向性非常強。選擇A，你能夠重新複活，然後繼續打boss，緻死不休，還能擁有稀少成功的機會。選擇B，你之前所做的努力，和練級，學習，收集物品的時間都将打水漂。

你陷入了兩難的階段。

通關的執着和奇怪的猶豫讓你遲遲陷入糾結當中。你隻是個玩家，通關是最想要的結局。然而這個遊戲很是具有心思，你需要在管家和主線中選擇一方。

你再次瞄了一眼主線劇情，《哥譚武器》。将所有罪犯，敵人，阻擋者殺死，成就哥譚武器化。

你又瞄瞄管家，要說你對他沒感情那是假的。作為跟随你一生的npc，就算是條狗都會有感情的。你無法在這兩者抉擇，正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人總有無法割舍的事物。

你想起阿爾弗雷德的微笑，他每次都是微笑的迎接你的回歸。你想起他每天催促你起床，在床上就給你解決穿衣服和吃飯。你想起他的為你的付出和陪伴……你想起了他的故事。

你最終還是選擇了B。

對于最終敵人蝙蝠俠而言，這意味着你放棄機會。你會死亡。這一切都将結束在這個夜晚，這個非常普通的夜晚。

哥譚沒人知道，這個響徹城市的蝙蝠俠終結于此。

對于管家阿爾弗雷德而言，盡管悲傷，卻沒有辦法。或許在他眼中，這是長達幾十年的，一個關于“拯救”的“故事”。他無法拯救你，他嘗試了，很久很久就在嘗試着。

你沮喪地歎口氣，關閉遊戲，決定以後不再重溫其中的細節。太急于通關的你放棄了很多關于管家，和其他人的細節……可能都隐藏在那冗長的劇情當中。

這隻是個遊戲。

很多人都偏執于遊戲的通關，并且不計代價。然而，大多數人也忘記了，遊戲的最終不一定要以通關為結局。

身為玩家的你沒能得到個好結果，你放棄無數時間和努力，最後未能通關。告訴好友他都要嘲笑你了。

但實際上，你卻認為，這樣是最好的。

遵循堪比父親的阿弗的期望，放棄偏執于殺死所有罪犯，哥譚武器化的目标……對于阿爾弗雷德，對于蝙蝠俠，這位為目标堅持多年，屠戮無數人，常年在死神前翻滾的殘酷騎士而言

——沒準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