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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卡普格拉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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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6.10-6.12

1.

高明的模仿者。

當卡爾艾爾第五次靜觀默察着面前這個男人,不由在心中感慨着他模仿的精妙。他曾經的搭檔,最好的朋友——布魯斯韋恩,是一個精妙的模仿者。

雖然不想再提起,氪星人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打斷過布魯斯的脊背,就在蝙蝠洞,當着阿爾弗雷德的面。

假如放在之前,他可能是包含着愧疚,自責。現在不會,因為自那之後,蝙蝠俠可是抓緊一切機會卷土重來,企圖要将他關進牢籠裡,關在終日被紅太陽照耀的方寸之地。

他們早已撕破臉面,沒有直接殺了他,已經耗費卡爾艾爾無盡的耐心。看在曾經的布魯斯,看在曾經的友誼。

他醒來時,位于韋恩莊園。

内心裡填斥的是恐懼、以及憤怒之情。它們宛如潮水,席卷腦海的一切理智。超人沒有當場将布魯斯他們制服,已然在極力地克制自己了。

——因為他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2.

在卡爾艾爾的印象裡。這個場景成為了過去。自從小醜将他的生活摧毀,将大都會覆滅之後,他便被其改變了。卡爾覺得人類無藥可救,無論多少次去拯救他們……從自然災禍中,從人為事故中。可他不管如何努力,都依然不能保護好重要的人和事物。

于是他摒棄過去的想法觀念,将地球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樣。獲得一個更加安全,更加和平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将從他殺死小醜開始。

但現在睜開眼,看見的是布魯斯韋恩,和他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所在地是蝙蝠洞,他躺在蝙蝠洞裡的療養艙裡。不過這個療養艙非常眼熟,似乎是出自孤獨堡壘。

“是的,它是你從孤獨堡壘帶過來的。”

布魯斯說。他穿着家居服,看着是浴袍,沒那麼随便,領子合起,沒露出一點皮膚。手上端着一個托盤,看似應該是他管家做的事情被他做了。托盤上放着一些傷藥,以及一卷繃帶,和其他例如說鑷子等小工具。

卡爾在療養艙坐起來,警覺并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布魯斯?”

本該滿世界逃竄的蝙蝠俠出現在他的面前,态度柔和,沒有對他的失望以及敵意。甚至還帶着傷藥。氪星人更莫名其妙了:“你應該知道,這些傷藥對我不起作用。而且你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你會對我做什麼?”這邊布魯斯也是茫然地看着他。

自此,卡爾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安靜地沒再說話,而是耐心地想看看曾經最好的搭檔想做些什麼。一旦韋恩表露出朝他攻擊的勢頭,熱視線能夠瞬間射穿他的手腳,摘去他的行動能力。

“你受傷了,被小醜重傷。你忽視他的笑氣,實際上那是第三代笑氣,醜角加入了稻草人最新偏方的恐懼毒氣。這種神經毒氣對氪星人物理意義上是無效的,除非他還加入了些許氪氣。”

“就是由氪石制作的氣體,你應該知道,也吃了不少虧。這些日子你昏迷不醒,昨天才剛剛起床。”

卡爾問:“這些傷藥是做什麼的?我根本不需要傷藥。”

韋恩愣了一下,他似乎想翻白眼:“夥計,這是我需要的。不是你的,你的傷早就差不多恢複好了。你如果想要,自己跟阿爾弗雷德領一份去,他不會拒絕你的。”

人類男人邊說着,邊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上藥。借着超級視力,超人把他的身體徹徹底底地觀察了一遍。脊椎上沒有傷。除去皮肉傷,其他的嚴重的傷勢基本不存在。

隻需一瞬,卡爾便可以确定一件事。

他不是自己的布魯斯韋恩。

氪星人從療養艙起身,他穿的是修身的特制服裝,來源于氪星科技,想法是韋恩提出來的,制服裡有很多納米級别的太陽能接收器。

他感覺自己的狀态處于絕對的巅峰期,絲毫沒有像布魯斯所說的大病初愈。

“雖不知道原因,但你醒了是件好事。我已經通知你的父母。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變得會感到韋恩莊園。你再休息一下,手别亂動,破壞了我的機械儀器你給我打工十年都還不起……”

布魯斯先是将情況告知他,随後警告他。整段話裡用的是一種輕松愉快的語氣。像是松了口氣,像是帶着些許愉悅。

直到氪星人站到他的背後,男人也未有什麼強烈的反應。布魯斯很放心他的存在,并且完全相信他,将背後交給了卡爾艾爾。

談及卡爾,此時此刻的他浮現的是一種錯亂感。記憶裡是置他于死地的蝙蝠俠,現在的是放心到對他的靠近完全接納的布魯斯——這需要追尋很久之前,那時候他們還是好搭檔,好朋友。

被蝙蝠俠背叛的怒氣沒有散去,被布魯斯傷害的惱怒依舊存在……但卡爾試圖懷戀以往,最起碼在這時,能夠稍加放下一些怒火。重新與其做一對好朋友。

于是氪星人放下心,附身從背後将布魯斯摟在懷裡。手臂從背後環到他胸前,然後收緊——人類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沒推脫,倒是奇怪地問他:

“小醜的爆炸将你的腦袋炸傻了?我必須強調一下,你雖然身體大部分好了,但你的腦子被笑氣毒氣和氪石‘浸泡’了很久,并且一小塊氪石開了個洞,現在還沒取出來……”

“雖然儀器檢測出它就在裡面,但神奇的是,那塊細小的氪石碎片并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傷害,反倒和你保持了一個詭異的平衡。”

“雖現在看着沒太大的危害,難保以後。所以你這些天還是需要在韋恩莊園待着。哪兒都不能去。留下來觀察,然後再做手術取出來。”

卡爾:“你很少再這樣跟我說話了。”

布魯斯:“……?”

卡爾:“自從你背叛我之後,我們反目成仇。你認為我不該殺死小醜,我覺得這是改變的第一步。人不能故步自封。假如以往的法子不奏效,那隻能嘗試新的辦法。”

布魯斯:“真是糟透了,我該怎麼向瑪莎交代?”

卡爾拿過他的繃帶和傷藥,順勢給他包紮,也沒理會他的話——反正他們兩個人不會再回到從前,不如趁這個奇怪的機會多緬懷一下。出去之後,便又是你死我活。

“本來就不太聰明,現在倒好,變得更蠢了。哥譚這幾天還算有點太陽,下午一兩點的時候,你那時候去莊園裡的花園曬曬太陽吧,克拉克。”

氪星人手上的動作重了一個度。

3.

這很顯然是虛假的。

卡爾還是忍不住沉迷于這裡——也許是幻境,來自于魔法,或者黑悲花。也可能是蝙蝠俠給他制造的虛假世界,沒準現實中他早已被關進紅太陽室裡,接通機械裝置,讓他忽視現實,沉浸于美好的幻覺中。

他也的确享受迷失着。

父親喬納森和母親瑪莎過來看望他,如同當年的親昵,不再有隔閡。可他們在莊園住了幾天。母親為他做了他喜歡的蘋果派,和父親一起坐在餐桌上享用。味道猶如當年般美味。

她的聲音很溫柔:“克拉克,你沒事就好。平日裡不要逞強,鋼鐵之軀又怎樣?你知道自己不是無堅不摧的,你會受傷,會死亡。我隻希望你能……能好好地,幸福地活着就行了。”

吃完後,卡爾半跪在地上。瑪莎擁抱着他,用手撫摸着他的腦袋。她總是這樣對他說:“發生什麼意外,或者于是什麼自己不能融洽的困難,記得一定要跟我們說。我們永遠在這裡,也永遠愛你。”

氪星人想:可你在那之後卻再沒這樣對過我。

時間會改變很多事,它會讓愛他的父母變得疏遠,懼怕他,看着他像看見了一隻野獸,長着尖銳獠牙。喬納森,瑪莎常常勸他,就猶如底下那些反抗軍一樣,叫他放棄統治,放棄對蝙蝠俠的通緝。

你們常說的和平,和睦。你說大多數的人類本意并不是壞的,他們隻是害怕。害怕新事物,新的人,超人成為一個他們不認識的存在。于是暴動便開始了。

可是媽媽……你和父親也死與反抗軍的暴亂當中。

——而人類從來便不是如你所說的這般。

臨走前,瑪莎對他說:“假如你不想告訴我們,怕我們收到威脅,陷入危險當中——那你可以告知你的搭檔。布魯斯是個好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可以相信他。他會幫忙的。”

卡爾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的遠去。

這是跟父母的最後一面,他本應該感到不舍,感到懷戀,感到悲傷。可他凝視着他們的身影,超級視力能夠真真切切看見父親喬納森臉上的輕松,看見母親瑪莎溫和的笑容,他們乘坐是聯盟的客機。他們遠去,遠離哥譚,遠離城市,直到故鄉堪薩斯州,直到斯莫維爾……

卡爾看得見他們。猶如真的活生生的存在一般,到家之後,瑪莎甚至哭了一會兒,念叨着他的名字。他看見父親拍拍她的肩膀,懷抱着她安慰着說:沒事,克拉克會看着我們的。

……然後他感到熟悉的憤怒。

美好的事物都會被人永遠懷戀着,而氪星人将永遠憎惡着毀去他一切的罪魁禍首。在這裡,他克制着自己,讓腦子不再去想,去破壞。

他可以暫時抛去那些,來“緬懷”着曾經的美好回憶。

布魯斯站在他的旁邊:“他們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你還想站着這裡當雕像?你想跟父母待着就一起回去,省得在這兒當塊石頭,好似我強留你留在韋恩莊園。”

氪星人還沒開口。

迪克格雷森跟了過來,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嘿,藍大個!你終于醒了!”

他異常高興見到活蹦亂跳的氪星人:“Outrageous!你變得又強壯了一些!怎麼闆着個臉,瞧着在生氣似的,有誰惹你生氣了嗎?”他捂起嘴:“該不會小翅膀剛剛說你是藍色走狗被你聽見了吧?”

卡爾艾爾:“……認真的?藍色走狗?”

迪克:“嘿嘿,他說這個叫法是哥譚人民對你的稱呼。他們好像對你沒有特别的好感來着。不過别放在心上,你有大都會啊!大都會的人還是喜歡你的嘿!”

氪星人扭過頭低頭瞧着他,倒也沒忍住。面對久違的人,他高興于他們此時的存在

——所以他決定最後一次擁抱他們。

4.

假的永遠不能變成真的,正如破碎的花盆永遠不會複原。謊言重複一千遍,也不會成為真理。

就算你如何再跟他相似,你都成為不了布魯斯韋恩——在卡爾擁抱過在場的所有人後,兀然将韋恩砸進地面。這脆弱的人類被他的動作直接折斷了幾根肋骨,發出一聲輕微的嗚咽。

布魯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也完全沒有防備。

當卡爾親手折斷他的肋骨時已經晚了。他被人掐着脖子摁在地面上,呼吸困難,臉色發情,然後變得蒼白。零星碎語從人類喉嚨裡冒出,這是在叫氪星人的名字。

“克拉克,醒醒……”

他認為自己受到某種控制,試圖叫醒自己。卡爾想。他沒有繼續掐緊,甚至稍微松了一些。他要告知布魯斯韋恩,無論是外面的操控者,或者是被控制的自己一個事實。

“沒有用的,我是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你是假的,布魯斯,我不相信你的存在。因為你早已背信棄義,反抗我,背刺我。”

卡爾曾經給過他機會。邀請布魯斯加入他,他們一起統治這個世界。蝙蝠俠拒絕了,他便是一塊頑石,無人能夠擊碎的頑石。

他應該殺死韋恩,毫不留情的。氪星人垂眼注視着手底下的男人,可無論是現實世界的布魯斯,還是這個布魯斯,他都未能一擊斃命。

手底下的心髒跳動宛如即将流盡的河流,逐漸變得平靜,在最終變得死寂之前——卡爾下意識松開了手。

人類緩過來了,于是河流再次流淌着。

外星人頹然地坐下,坐在布魯斯的身旁。他總是被憤怒填滿胸膛,想要把任何異狀鏟除。但直至他将實現目的,将背叛者繩之以法時,卻還是未能下得去手。

他意識到這個事實時便惶惶不安。

布魯斯會死。

地上是失去意識的人類。他早已因為缺氧而昏迷不醒。血腥味填斥着鼻腔,這種特别的鐵鏽味叫人難以忘懷。卡爾伸出手,指尖輕觸着他的臉,卻未完全接觸到他。

這是一種極緻的戰栗感。

“我是需要殺了你,才能走出這裡麼?”

背後的人是不是吃準他不願殺掉他的搭檔,才這樣放心?這的确是件值得糾結的事情,至少現在是。假如真的将他逼急了,卡爾不會放過這個罪魁禍首的。

絕對不會。

5.

布魯斯:“你在三天前早上九點鐘二十一分的時候醒來,一醒來開口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你應該知道,這些傷藥對我不起作用。而且你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不怕我對你做什麼?’最初的我隻是認為這隻是你昏迷過後的混亂,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我知道了,在你的視角裡,我們的關系似乎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和諧?”

這是關押卡爾後布魯斯分析的第一句話,盡管坐在輪椅上,身上背後都纏着繃帶。他的聲音也變得虛弱無比,卻是神志清晰,一點一點分析着此時的情況。

紅太陽照耀着整個牢房。

布魯斯:“我們是敵對關系,克拉克?”

卡爾猛地發出聲音:“别叫我這個名字!虛假之人不配稱呼這個名字!”

布魯斯擰眉:“所以在你眼中,我是假的?”他看起來像聽見了個笑話,想笑卻被身上的傷困住笑不出來,半喘氣地揚起嘴角。

迪克:“不能笑就别笑了,老家夥。總是裝作一副輕輕松松的模樣,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就死了?要不是我發現了你,你今天早就下地獄了!”格雷森也是氣狠了,要知道今天差一點,就差一點,布魯斯就直接喪命。

氪星人沒再說話。

布魯斯說:“還沒死迪克,不會死得這麼滑稽的。我們應該看看我們的超人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人類又看向他,似乎真的在糾結着卡爾發生的事情。

“在你的視角裡,我們早已決裂,是嗎?”

布魯斯面對的是一片沉默。

他倒也沒在意,繼續道:“我們決裂了,我背叛你,與你作對,将你置于死地——應該沒有吧?我認為就算我背叛你,但我也絕不會殺死你的……克拉克。”

“你清楚原因,‘hand in glove’,就算分道揚镳,背道而馳,那我們也不會徹底殺死對方。所以你也是這樣做了……我能說雖然是個冒險的猜測,卻也間接地證明了這件事嗎?”

卡爾被他的話挑釁到了,本該斬草除根的他的确對蝙蝠俠放水很多。他從不直接使用熱視線穿透蝙蝠的心髒,這個方法比他所有用過的方法都迅速得多,并且非常幹脆。

“你……”

“STOP.”

布魯斯打斷他的話:“你無非覺得我是假的,我們不再是搭檔,我背叛你等荒誕無稽的理由。我必須承認這些想法可能某種程度上在未來可能具有合理性,但現在不是。”

“我想說的是,這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我全部翻閱了你昏迷時期的監控視頻,在這幾個月裡,你就躺在蝙蝠洞。”布魯斯推出了顯示屏,擺正,讓氪星人全程能夠清晰地看見這個屏幕。

“這幾個月裡很平靜,很安全,什麼事都沒發生。所以可能的原因或許是更早之前,追溯到小醜跟你作對那次。他的毒氣沒準讓你産生了幻覺,也說不定在這幾個月裡,你自己‘演化’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例如說,我們反目成仇?”

卡爾用力拍了一下紅太陽室的障壁,他被激怒了:“How Dare You!”

迪克被吓了一跳。他從未見過如此暴躁瘋狂地氪星人,宛如失去理智,成為一隻終日憤怒的野獸,隻知道惡狠狠地盯視着他們。

卡爾艾爾仍記得大都會滅亡時,無數人的身軀化為灰燼的那種氣味。像是塵埃之中夾雜着炙熱,血腥,以及怪異的味道。彌漫在整座城市當中。城市中心沒有一個人存活下來,周圍地域甚至沒有求救聲,沒有哭聲。有的隻有一片死寂。安靜到他能夠聽見自己的心髒在充血,在爆炸。

于是在那時,情感代替了理智。

他将小醜碎屍萬段,丢到外星球去,然後緊接着妄圖殺死醜角的餘孽,小醜女和小醜幫。然後是“幫”着小醜那邊的蝙蝠俠。

How Dare You?

布魯斯沒有被吓到:“看來你的經曆已經将你徹底改變了——我懷疑過你的真假。我在想,會不會是某個平行世界的氪星人代替了我們的超人。所以我仔仔細細地把這幾個月的監控重新看了一遍。得出結論,并沒有。你的确是我們的超人,身體是一樣的。也毫無魔法痕迹。”

“你可能隻是出現幻覺,在這幾個月裡經曆過虛假的記憶罷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實際上你的傷勢還沒能好全,還有一小塊氪石在你的腦子裡沒有取出。沒準罪魁禍首是它也說不準。”

……有理有據的猜測。

但卡爾嗤之以鼻。他對自己的記憶清楚十分,不會弄混任何事件。痛苦會伴随一生,也同樣會叫人銘記一生。

“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假貨就是假貨,等我出去之後,将你殺死,我便能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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