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凱西很不情願,甚至大吵大鬧,躲進樓梯下放掃帚的儲物間不肯出來,但到了第二天清晨,她還是被迫像行李箱一樣裝上了車,附送了一個Volde的束縛咒和噤聲咒。
他好像天生跟小孩子不對付,一聽到哭哭啼啼的聲音就煩躁地想亂甩索命咒,這是比噤聲咒更能讓生物徹底安靜下來的咒語。
所以相比較而言,束縛咒和噤聲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我接受了,并不意味着凱西能接受。
小女孩靠在車廂一角,既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剛開始還瞪圓了眼睛對我們怒目而視,仿佛能用眼睛噴出火來,現在已經開始默默流起了眼淚,小嘴撅得老高。
“如果你解決不了她,”Volde撇開頭望向窗外,手肘曲起支在下巴下面,“就換我的辦法來解決。”
他的解決辦法真的就是解決,索命咒一了百了。
雖然裡面有氣話的成分,但我能感覺到Volde已經被惹得煩不勝煩。
我看着沒有表情的側臉,試探地去抓他放在膝蓋上的手,裡面帶着點讨好的意味。但他拒絕接受這種賄賂,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從我的掌心滑走了。
“好吧,”我深吸口氣,看向淚眼婆娑的凱西,“暫時就不去新家庭了,但學是必須要上的。跟霍格沃茨一樣,除了寒暑假,你都得寄宿在布斯巴頓。如果你同意了,并且保證不吵鬧,我們就解開咒語。”
凱西眨了眨眼睛,點點頭。
我瞥向Volde,他看也不看女孩,手指動下魔杖,另一邊凱西立刻咳嗽了起來,是太久沒發聲導緻的。
出于小動物的敏銳直覺,凱西不敢再惹Volde,轉頭小聲問我,“現在是去哪?”
“亞克斯利在法國的老宅,”我說,“稍作休整,管家會送你去學校。”
“為什麼這麼快?”凱西蒼白的臉緊繃,看上去似乎更想問的是,我們是不是急着想擺脫她。
“你已經落下好多功課了。”
“幹嘛不直接點,我們就是厭倦了小屁孩的又哭又鬧。”Volde側過頭露出冷笑,但笑容僅僅牽動了嘴角,“如果不是卡萊爾極力否決,你早就被裝進行李箱,現在已經被貓頭鷹提着到布斯巴頓了。”
凱西不敢看他的眼睛,但雙唇一抿,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委屈模樣。
“小孩子都這樣嘛,”我用拇指和食指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掌,“不想上學是通病。”
“是嗎?我記得還會用哭鬧抗拒上學的,”他側過頭,透過垂下的睫毛安靜地看着我,“似乎隻在麻瓜的幼兒園門前見過,而他們隻有五六歲。”
“他是不是在罵我是智障,”凱西忍不了這種刻薄,憤怒地問我。
在我否認前,Volde搶先開口道,“告訴她,還有點自知之明,不算智障得徹底。”
“他知道自己很惹人厭嗎!”凱西大聲說。
“她死掉的時候最可愛。”Volde緊接着對我說。
……
我坐在他們倆的夾角間,腦袋不斷左右轉動,根本插不上嘴。等他們倆輪番轟炸了一輪,我趁機大聲叫停道,“快看,我們到了!”
我指了指窗外,一座巍峨的城堡出現在馬車前方,凱西果然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Volde則對這種小把戲嗤之以鼻。
“簡直跟另一個霍格沃茨一樣,”凱西跳下馬車,仰着頭驚歎道,“我聽說法國的亞克斯利家族很富裕,沒想到這麼有錢。”
“如果您觀察得足夠仔細,就會發現這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侯在大門口的管家朝我們走過來,指揮仆人上前搬行李,“想必您就是凱西小姐,歡迎。”管家欠了欠身說。
他後面跟着走出來兩個男孩,一一個藍眼栗發,一個碧眼金發,都跟凱西差不多大。
“這兩位少爺以後都是您在布斯巴頓的同學,允許我介紹,這是莎菲克少爺,”管家望向藍眼栗發的男孩,他笑起來溫和又有禮貌。
“這是羅爾少爺,”管家接着介紹金發碧眼的男孩。
他微擡着下巴,上下打量凱西,看起來有些高傲,一開口也确實直擊命門,“聽說你是個私生女?”
這下凱西直接炸了,火冒三丈地掏出魔杖就要跟羅爾幹架,羅爾同樣戒備地抽出魔杖,擺好迎戰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