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親愛的丈夫,”我托着下巴望着長桌另一端的黑魔王,故意捏着嗓子用甜膩膩的聲音打趣他。
不過黑魔王看起來倒并不懊惱,相反,似乎還被丈夫這個稱謂取悅到了。
“你最近忙得怎麼樣……”考慮到他無可救藥的疑心病,我斟酌地補上了一句,“如果方便說的話……”
“很順利……”黑魔王不假思索地回道,神色看起來并沒有任何不悅或者猶疑,甚至這似乎還激發了他的分享欲,“斯克林傑很有鬥志,可惜腦子和能力實在跟他的職位并不匹配。”黑魔王呷了口紅酒,輕蔑地笑着評價說。魔法部在這幾個月逮捕的人裡沒有一個是真正的食死徒足以說明問題。
“德拉科……的任務做得還順利嗎?”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我放下酒杯,小心試探着問,“這個孩子看起來嬌生慣養的,沒有把事辦砸吧?”
黑魔王拖着酒杯的手一頓,立即明白了卡萊爾的意思,挑着眉毛說,“你如果是想給他求情,那大可不必……他比我想象中的要……”他頓了頓,輕哂地說,“……有用得多……說實話,他确實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小聰明。”
“聽起來他能辦好這事?”
“我看未必,”黑魔王想到自己交代的任務,嗤笑一聲,“跟他父親一樣軟弱,他怕是完不成的,連鑽心咒都用得磕磕絆絆,更何況……”
“更何況是用索命咒,還是刺殺鄧布利多。”我直截了當地把話說開,“你交代了一個他根本完不成的任務,這是個懲罰,對盧修斯失敗的懲罰……不管怎麼樣,你最後還是得到了預言球,任務就不算完全失敗。而且你明明有很多方法懲罰盧修斯,但是卻選擇了一種最殘酷的……”
黑魔王還沒忘掉他們倆之前因為這事鬧的不愉快,此時舊事重提,他望着說完就默不作聲地小口小口吃起蛋奶糕的卡萊爾。
他不希望他們間的不愉快繼續在沉默中升級,主動開口解釋道,“我離開這麼多年,這群純血巫師怕是早就忘了誰是他們的主人,”他的聲音有瞬間顯得格外冷酷,“這些純血巫師懦弱、自私,追逐利益,搖擺不定,隻有絕對的威懾與恐懼,才能讓他們徹底臣服……盧修斯·馬爾福,我承認他确實運氣不好,剛好不幸地做了第一隻敬猴的雞。”黑魔王說着還帶上了點假惺惺的同情口吻。
“我隻希望德拉科不會因此送掉性命……”我放下銀質勺子,望着對面的黑魔王歎了口氣,他是個什麼德性,我再清楚不過,氣生多了,現在隻剩無奈。
“他當然不會死……至少這學年不會……”黑魔王瞥了眼卡萊爾,意外發現她竟然并沒有像第一次那麼生氣,“我又沒有真的指望他能殺掉鄧布利多……”就是德拉科·馬爾福若是完不成任務,還需要承受另一頓嚴厲懲罰罷了,黑魔王面不改色地在心裡補充。
“那麼,你打算怎麼對付……鄧布利多?”我望着把玩着銀叉子的黑魔王問道。
“這就要看他怎麼做了……”黑魔王向後靠在椅背上說道。
“什麼意思?”他的含糊其辭讓我有點膈應,親密伴侶的防備态度最能令人感到惱火。
“你最近在休息室外有摘下過戒指嗎?”黑魔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盯着我左手上的戒指看了幾眼問道。
“沒有,”雖然對他生硬的轉移話題很不滿,我還是忍着惱火,沒好氣地回道,“我隻在洗澡的時候摘下來一會。怎麼,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自己拿回去保管啊。”話是這麼說,我吃着杏仁布丁的動作倒是一點不停,根本不像是要摘戒指的樣子。
“卡萊爾……”黑魔王琢磨着怎麼說才能不讓卡萊爾反應過度,“我說過你太相信鄧布利多了……”看着她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他頓時有點懊惱鄧布利多對卡萊爾的影響之深,深吸了口氣,直截了當地明示,“你的戒指呢?”
“它不是在這嗎?”我舉起左手不耐煩地展示給大魔王看,不知道他今晚為什麼三番五次地提它。
“仔細看,傻女孩。”黑魔王提示道,他這時候已經收起了惱火的神色,轉而挑着眉,一幅看戲的悠哉模樣。
大魔王不會空穴來風,我心裡再煩,還是摘下戒指舉到眼前細細查看起來,跟之前變形的那枚鑽戒一摸一樣,然而當我解除變形咒後,出現的卻不是那枚鑲着複活石的金戒指,而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銀質圓戒。戒指竟然在我無知無覺之中被調包了!
我呆呆地望向一臉果然如此的大魔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不是……你既然知道有人要偷戒指,為什麼不告訴我做預防呢?”
“誰說我沒有做預防……”黑魔王想到上套的人,忍不住勾起嘴角說,“你不是想知道我打算怎麼對付鄧布利多嗎……”
“什麼……”為什麼話題轉得這麼快,随即,我後知後覺明白過來,這兩件事是有聯系的,“你怎麼知道鄧布利多會注意到戒指……等等,你做了什麼預防措施?”
“我在上面下了一個小詛咒,”黑魔王臉上露出一抹殘酷的得意笑容,“除了你以外的人,但凡戴上戒指,就會死于非命……”說着又帶上了點虛僞的無辜神色,望向呆呆看着他的卡萊爾,“真希望鄧布利多沒有忍不住想試試複活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