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我們該怎麼走,”他飛速看了下後面,大塊大塊的石頭現在像是一面歪歪扭扭的隔牆,把通往甬道的路堵得嚴嚴實實的。好消息是,他們暫時擺脫了黑魔王的追殺,壞消息是,他們也出不去了。
鄧布利多看了他們一眼,小天狼星反應過來,“幻影移形被禁了,一定是食死徒幹的!”
“先下去,魔法部辦公室裡一定還有壁爐。”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說。
卡萊爾從剛才起就一直心事重重,但現在情況緊急,不是做心理輔導的好時機。小天狼星隻能一直死死拉着她,以防在昏暗複雜的大樓裡跑丢失散。
一隻紙飛機不知道從哪裡嗖地蹿進來,落到鄧布利多手上,他迅速展開一掃。看着面色越來越凝重的教授,小天狼星忍不住問,“怎麼了,鄧布利多?出什麼事了?”
鄧布利多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小天狼星,而是望向一直不在狀态,顯得喪喪的卡萊爾,“特裡勞妮教授還在霍格沃茨嗎?卡萊爾?卡萊爾!”
“嗯?”我聽着教授的語氣沉沉的叫喚,倏然回過神,“……不在,好像在你離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烏姆裡奇趕出去了。”
“鄧布利多,怎麼回事?”升降梯已經停在了六樓魔法交通司,小天狼星在栅欄滑開後,小心翼翼探出頭,四下張望了下,昏暗的走廊上靜悄悄的,隻有牆上的火把,因為升降梯帶來的氣流,忽閃了一下,“還有我們為什麼來六樓?”
“先去跟阿拉斯托他們彙合,待會再解釋。”他們疾步走出升降梯,跟在鄧布利多身後,在幽深又錯綜複雜的走廊裡左拐右拐,最後在一間辦公室門口停下,上面磨損嚴重的銅質門牌标着,門鑰匙辦公室。
辦公室裡沒有一點燈光,輕輕帶上門後,唯一的光源,便來自從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走廊上忽閃忽閃的火把。我掃了一下室内,發現除了哈利他們,剩下的人都在這。穆迪正在把魔眼重新安進自己的眼眶裡去,但是好像不太舒服,又掏出來用袖子使勁兒擦了擦。盧平一邊腦袋挂着還未幹涸的血迹,灰色的舊西裝到處都是口子。他扶着唐克斯坐在辦公室唯一一個破舊的褐色皮沙發上,後者雖然被強行叫醒了,但明顯還殘留着嚴重的魔咒後遺症,此時看起來昏昏沉沉,狀态非常不好。金斯萊也是同樣狼狽,一向戴得端正的帽子,此時歪歪扭扭地挂着,他看向進來的鄧布利多,輕聲說,“鄧布利多,剛才食死徒就好像是收到了命令一樣,突然都撤走了。我們本來想幻影移形上來幫你們,但是……”
“……突然失靈了,阿不思,我懷疑今晚……”穆迪搖搖頭,将重新戴好的魔眼轉了轉。
“等等,哈利他們呢?”小天狼星還沒忘記今晚行動的主要目的。
“我在大廳攔住伏地魔的時候,先送他們上去了……”鄧布利多說道。
“大廳還有路上去嗎?”盧平扶着狀态越來越不好的唐克斯,着急地問,“下面辦公室的壁爐通道全被毀了,本來想到這層找找有沒有被收繳遺漏下來的門鑰匙,但是,看來食死徒已經先我們一步清空了。”
“大廳壁爐和電話亭後來全被毀了,而且,黑魔王就在那,即使完好也出不去。”聽到黑魔王今晚也來了,衆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黑魔王千方百計騙哈利來幫他取預言球,不就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現身魔法部嗎?”金斯萊皺着眉問。
“我恐怕……我們都被騙了。阿拉斯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今晚的陷阱恐怕不是針對哈利的,而是針對我和鳳凰社的。黑魔王抓了特裡勞妮,那麼他一定已經從她腦子裡得知了完整的預言,但他仍然千方百計誘騙哈利他們來,恐怕就是想以哈利為餌,讓我不得不現身魔法部。”鄧布利多輕聲分析。
衆人聽着,神色紛紛陷入了凝重。“如果他是針對鳳凰社,那就絕不可能僅僅是把我們困在下面了事,明早傲羅們就能通過修複的緊急通道下來,這對我們不痛不癢,除非……”穆迪粗聲粗氣地說。
“他還安排了後手……”鄧布利多輕輕說,衆人随之感覺到走廊上透進來的光線變暗了不少,火把在掙紮着拼命忽閃了一陣後,猶如窒息一般,噗呲一下熄滅了,走廊、室内頓時陷入了可怖的黑暗之中。
我挨着小天狼星坐在靠走廊的位置,“西裡斯?”他貼着我的手臂居然在輕輕顫栗,這是長期經受折磨後,□□上帶來的條件反射。“是它們……”小天狼星吐了口氣,從牙縫裡擠出來,“攝魂怪。”
我感覺本就寒意逼人的空氣更加冰冷了,甚至不自禁打起了寒顫。小天狼星拖着我遠離走廊窗戶,往另一邊退去,警惕地看着印在窗戶上的密密麻麻的黑鬥篷影子。
“食死徒這是把魔法部大樓變成阿茲卡班了。”黑暗中不知道誰輕輕苦笑着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