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一如既往地順利,丹尼也長高了不少,現在都比我高出小半個頭了,狠狠羨慕,大家都吃了什麼呀,怎麼感覺就隻有我沒蹿個子呢。
暑假我忙着寫作業,以及給弗莉達、湯姆他們寫信,過得還是蠻充實的。湯姆這家夥雖說總是在回信裡日常建議我好好練字,說什麼短短一頁他都需要辨認好久才能看完巴拉巴拉,但是看回信内容,他應該還是把我那一疊信都給看完了,哼,口是心非的男人。
另外讓我有點難受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現在爬完樓梯後,暈眩感和急促的氣喘時間持續更久了,心想着是不是平時太疏忽身體上的鍛煉了,要不要安排個每天晨跑試試。
不過當我跑了幾天後,在一個清晨看到桌上的字條後,還是打消了鍛煉的念頭。
字條上寫着:如果你不想死得更快點,就不要每天劇烈運動。是我自己的筆迹,但是毫無印象,應該是另一個我出來的時候留的。
我心想,另一個我居然也這麼讨厭鍛煉嗎,不愧是我自己,就是它的措辭好激烈哦,什麼死不死的。
暑假結束後,大家開始陸續返校。這學年我們的長桌重新輪換到挨着格萊芬多了。我注意到弗莉達看到長桌的安排後悄悄松了一口氣,然後我看見禮堂最那邊斯萊特林長桌那兒,馬爾福頻頻投來的目光,直覺這兩個人之間有事發生,不過看弗莉達的樣子,應該不是很願意提起,我們寝室幾個也默契地當沒看見這些怪異之處。
“湯姆,你有覺得馬爾福最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我為什麼要關心馬爾福。”湯姆頭也不擡的回道,他正在奮筆疾書魔咒課的論文作業。
“總是看見你們一群人在一起,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呢。”
湯姆聽了我的話停下寫字的筆,古怪地一笑說,“我們确實是朋友,不過不是你們的那種朋友。”好吧,老謎語人了。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我跟湯姆在圖書館門口告别,打算各回寝室。我在轉身的一刹那,一陣強烈的頭暈席卷而來,差點晃悠着摔倒,幸好身後的湯姆還沒走,及時抱住了我。我在他懷裡緩了一會兒,頭暈才漸漸散去,太奇怪了,平時不會這樣子啊。
湯姆皺着眉問道,“卡萊爾,你沒事吧。”
“可能是昨晚睡太遲了,太累了吧。”我心裡沒來由地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為了不讓湯姆擔心,我還是編了一個說辭。
湯姆半信半疑地看着卡萊爾,總覺得她有什麼事瞞着他,不過看她一臉疲憊不想多說的樣子,也不想繼續造成困擾,隻是堅持把她送到拉文克勞的寝室門口才離開。
可惜我不詳的預感居然真的成真了,頭暈的發作從偶爾一次,開始漸漸頻繁出現,随之而來的還有難以言說的疲憊感,我最近總是覺得不管睡多久都覺得很累,□□沉重得仿佛不是我自己的。
鄧布利多本來就對此敏感,很快就發現了我的身體狀況問題,他堅持要我每天省去一半的課程,盡量多休息。看着他眼裡滿是早已預料到的複雜眼神,還充斥着擔心、不忍、難過的情緒,我還反過來安慰教授不要過于擔心,沒準隻是暫時體弱,很快就會好轉
然後我的反向flag就應驗了,我的身體狀況在這一學年裡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到了學期末甚至開始出現頭暈後會昏厥一段時間的情況。
我在其中一次昏迷時,隐約聽見鄧布利多的聲音,好像是在我病床邊說着什麼,然後我聽龐弗雷夫人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反應,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這孩子身體裡蘇醒,她的□□太脆弱了,完全沒法承受住這樣子的力量,繼續下去,她早晚會被拖垮。”
“沒有其他的辦法嗎?”鄧布利多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沒有,除非現在就遏制住她在逐漸蘇醒的能力,不然她的身體狀況,我感覺撐不到她……五年級畢業……”龐弗雷夫人的聲音充滿了憐惜和無可奈何,“這不是一種病,鄧布利多教授,我們對此束手無策,隻能期盼奇迹的出現,沒準這個女孩子能自己挺過去……”我聽見龐弗雷夫人的歎息,我的運氣向來不好,奇迹是不會眷顧我的,我默默地想。
驟然得知自己隻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我的心情居然出乎意料地平靜,我想這輩子本來就是走狗屎運撿來的,我已經多活好多年了,還機緣巧合認識了這麼多新朋友,見識了這麼炫酷的魔法世界,我已經回本,可以死而無憾了。
龐弗雷夫人沒有明确告知我和朋友們我身體的真正狀況,顯然希望再多拖一拖,不希望這個女孩子最後的時間在朋友的哭泣與絕望中度過。
不過其實不用她明确點出,我也能感受到情況的惡化。暑假期間,因為我身體的特殊狀況,不得不留在學校校醫院,此時我昏厥的現象已經很頻繁了,而且失去意識的時間也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