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是這樣的場合,甯王殿下應該不會缺席的吧。但是按照他的行事風格,好像還真說不準。”畢竟甯王殿下和狗皇帝的關系向來不太好,蘭心又偷偷捏了塊糕點。
暗臨拽了拽蘭心的衣擺,試圖将她拎起來。
陸雲伊咳了兩聲,自然地說道,“好了,都坐下吧,沒那麼多講究。”
“主子。”暗臨想要提醒,一旁蘭心也附和着,“主子,是屬下失了規矩。”
平日裡在陸雲伊身邊,大家都很随意。乍一參加這種宴會,蘭心還不太習慣。
“暗臨,你帶着蘭心出去透透氣吧。”說着,陸雲伊往蘭心的袖子裡塞了點水果和糕點。
“謝謝主子。”蘭心臉上一熱,眸底閃過幾絲歡快。
雖然平時也不缺吃喝,但是皇宮裡的吃食終歸還是不同的。
舞曲漸落,忠勇候突然開口,“陛下,此次朝宴,臣等府上的女眷都獻上了心意,臣聽聞陸老将軍的孫女也回了京,想必是做了極為充分的準備。”
陸雲伊暗自翻了個白眼:......
皇帝拖長音調“哦”了一聲,視線繞了一圈,落在陸雲伊的方向,“你怎麼說?”
“朕記得你之前說你是凝風的徒弟。”
話說到這裡,陸雲伊也隻能起身。她淡淡地撇過忠勇候,無意間和坐在一旁的桑允柯對上視線。
“臣女獻醜。”
話落,陸雲伊接過宮人呈上來的笛子。
桑允柯垂在身側的拳頭收緊,克制着情緒說道,“爹,你到底要做什麼?”
忠勇候冷着臉斜了桑允柯一眼,“我做什麼你看不見嗎?”
“她身體不好,你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現在還要針對她。”
“桑允柯,我看你是腦子壞了,她是陸家的人。”
“爹,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喜歡她。”
“我看你是暈了頭,在冬獵開始前,你都給我老實呆在家裡。”忠勇候壓制着滿腔的怒火,臉上的冷意刻骨。
“爹!”
忠勇候轉頭對身旁的侍從說道,“帶他回去,沒有本侯的允許,不許他踏出房門一步。”
“我不要,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桑允柯的音量下意識地提高,忠勇候的臉色黑如鍋底,偏頭看去,“還不把他帶回去。”
一曲未了,陡然音轉,雙道并驅。陸雲伊擡眸,眼底閃過幾絲情緒。
耳邊傳來陣陣低歎,衆人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
“竟然看見甯王殿下親自吹笛。”
“天呐,這就是人間仙曲吧。”
“為什麼甯王殿下會和陸家的大小姐這麼默契,他竟然會半道入别人的曲。”
“他們有什麼關系嗎?”
“不可能,甯王殿下向來不近女色,一心奔赴戰場,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病罐子另眼相待。”
......
曲終音落,周圍陷入沉寂,皇帝率先開口,“承甯,朕等你很久了,快點入座。”
“參見陛下。”蕭承甯颔首,而陸雲伊微行一禮,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這時,早就醞釀許久的北茜起身舉杯,“早就聽聞浩安的戰神甯王殿下英勇善戰,是我們這一代中的絕世天才,今日得知百聞不如一見,這杯,本公主敬你。”
蕭承甯面上毫無波瀾,随手舉杯,将杯中酒飲盡。
北茜轉眸看向皇帝,單刀直入,“陛下,北茜這次來到浩安,除了參加衆國朝宴,其實還有一件事。”
“北茜公主但說無妨。”
“北茜想在浩安挑一個王夫回去。”
皇帝眸色稍變,輕笑兩聲,“看來北茜公主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選。”
“當然,浩安的甯王殿下在我們西域也是傳說中的人物,今日一見,北茜覺得......”說着,北茜的視線落在蕭承甯的方向。
蕭承甯的情緒毫無波動,像是在談論的對象不是他一般。他的眸光穿過人群,最終落在了陸雲伊的身上。
在蕭承甯強烈地注視下,陸雲伊終于擡眸瞪了他一眼。
北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女兒嬌羞般的紅潤,繼續說道,“不知陛下是否同意?”
話落,皇帝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不久冬獵就要開始,浩安的好男兒衆多,北茜公主到時候可以再多看看。”
北茜臉色紅白不接,耳邊一道聲音橫插進來,南疆的國師開口,“陛下,臣等此次前來,也是想要和浩安結為姻親。”
被皇帝拐着彎拒絕,這下南疆的人也插了一腳,北茜心中的火氣“蹭蹭”直冒,她直接看向蕭承甯,直爽利落,“不知甯王殿下對本公主,可有意?”
蕭承甯摩挲着杯子邊緣,薄唇輕啟,“如果本王沒記錯,本王應該還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