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後,玉溪便帶着下人打理着出門要用的東西,紀婉卿則是挨在躺椅上看了會兒話本。待得時辰差不多了方才去正院尋紀母,随後母女二人乘坐馬車去了南粵王府。
王府大門寬闊氣派,馬車絡繹不絕停在了大門,門口迎接衆人的并非府中的主子,而是一位瞧着像是管家的下人。
紀婉卿趁機看了眼四周的達官貴人,有些笑容相迎,有些面色不虞,有些直接揮手離開,人生各态。
“這南粵王府好氣派啊!”玉溪有感而發。
紀婉卿笑而不語,連玉溪都察覺不妥了,可見南粵王府做的有多明顯了。
紀母叮囑道,“今日小心行事。”
“女兒知道了。”紀婉卿柔順地應下。
紀母起身道,“走吧。”
兩人被下人引領落了坐,片刻後見下人匆匆高喊,“秦王殿下到。”随後一女子面露欣喜地去迎接着。
“這位就是嘉瑩郡主了。”紀母提點着。
紀婉卿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前方的兩人,這般娴熟的相談,可不像是初見面的樣子。可紀婉卿記得南粵王和這位郡主近來十餘年都未來過京都啊。
真是有意思得很...
“東宮大殿下到!”
“安王世子到!”
“長公主到!”
“昌郡王到!”
......
一連到來的皇親貴胄惹得衆人竊竊私語不斷,紀婉卿也跟着起身見禮,待得上位者坐下後方才随着衆人落了座。
“哎呀!”一聲驚呼,紀婉卿反映過來時,身上被灑了一壺酒水,濕哒哒的裙擺黏糊糊的貼在肌膚上,令她不适地皺了皺眉頭。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沖撞了紀姑娘,還請姑娘饒恕。”婢女吓得連連告罪。
“沒事吧。”紀母着急地探望着她,紀婉卿搖了搖頭,“隻是灑了點酒水,沒什麼事。”
“沒傷到就好。”紀母舒了口氣,目光落到她裙擺上那一灘水迹,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着實是弄濕的地方太多了,便是想遮掩也難以遮掩住。
“可帶了備換的衣裙?”紀母朝一旁的玉溪詢問着。
玉溪回話,“回夫人的話,帶了了。”
“那就好。”紀母拍着紀婉卿的手背安撫道,“先不急。”
紀母視線落到一側垂頭的婢女身上,眼裡閃過絲警惕,“左右也沒什麼大礙,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夫人大量,奴婢感激不甚,府裡有備下的衣裙,還請夫人、姑娘給奴婢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此話一落,紀母和紀婉卿都警惕了起來,紀婉卿面不改色地回絕,“府中下人備了衣裙,倒也不必如此麻煩。”
“發生何事了?”突如其來的詢問聲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見過嘉瑩郡主。”紀婉卿和紀母行禮。
“不必多禮。”
一側的婢女解釋道,“奴婢不小心摔了酒壺弄濕了紀姑娘的裙擺。”
嘉瑩聞言呵斥了句,“沒用的東西,連點小事都不做好。”
“奴婢知錯。”那婢女跪了下去。
嘉瑩笑臉相對道,“此事是府上待客不周,二位見諒,府上給本郡主新制了幾身衣裙還未上身,紀姑娘若是不嫌棄我讓人帶你去換上,也算是賠禮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再推拒便是失禮,紀母面露糾結。
“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我與郡主身量有别,怕是不合适,府中下人備了衣裙,我讓人取來換上即可,婉卿在此謝過郡主的好意了。”紀婉卿不軟不硬地婉拒了。
嘉瑩也不勉強,點頭道,“也行,那紀姑娘讓人去取衣裙吧,我讓人帶你到客房去更換。”說罷,嘉瑩朝身側的貼身侍婢道,“你親自領着紀姑娘過去,好生伺候着。”
“是郡主。”那婢女恭敬又不失禮數地拱手道,“紀姑娘請随我來。”
紀母剛想跟着走,一旁的嘉瑩開了口,“讓人重新給紀夫人溫一壺酒過來,别怠慢了貴客。”
旁邊伺候的婢女連連應下,這下紀母想走也走不了了。
紀婉卿安撫地看了紀母一眼,輕聲道,“我去去就回。”
紀母壓下心頭的擔憂,叮囑道,“早去早回。”
紀婉卿點了點頭,便跟着那婢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