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爺子卻冷哼一聲,“若是小聞能做得到,這就是廢紙,做不到才會成為利器,希望這東西不會有拿出來的一天吧,不過既是要保證那就不止是一方的保證,得雙方都簽上自己的名字。”
許言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看起來挺開明的爺爺這時候會這麼古闆。
若是一張紙就能束縛住人心,那這世間就不會有法律條文的存在了。
但若此舉能讓老人家安心,許言枝倒也不反對。
她看了一眼聞欽,見雲淡風輕并沒有表現不滿,她心裡微微跳了跳。
老爺子似乎是早有準備,拿了紙筆洋洋灑灑寫了一頁,許言枝掃了一眼,沒眼看,太假了,可聞欽卻認真看了一遍後鄭重其事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字寫得不錯。”
許言枝從聞欽手中接過筆,聞言掃過他的名字,聞欽兩個字力透紙背,在那些定稿圖紙上她看到過無數遍。
彎起嘴角許言枝第一次在對方名字旁邊寫了自己的名字。
老爺子将保證書收了起來,而後發自内心地誇了聞欽一句,“好孩子,我們家囡囡就交給你了。”
家中主事的人開了口,氣氛瞬間緩和。
許言枝重新穿了圍裙去廚房炒菜,而聞欽被許父和許爺爺帶着進了書房。
書房裡書架上稀稀拉拉的擺着一些書籍,上面擦幹淨了現在隻有一些雜物,明顯被搬走了很多東西。
現在老爺子隻當聞欽是自己人,自顧解釋道:“有些東西,我們守了大半輩子,終是不忍心看着東西被糟蹋了,昨天讓枝枝拿去送有緣人了。”
聞欽點點頭,沒追問有緣人是誰,有些事情還不到他過問的時候,而且如果是他遇到這樣的情況,或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不過這時間倒是讓他有些在意。
想了想,聞欽問:“昨天搬出去的嗎?”若是被人發現,那收到這份禮物的人說不定會被連累。
他一問,許家父子就聽懂了他的意思,越發覺得這年輕人是個細心的。
這事情他們也是想過的,但接手的人是黑市他們就一點都不擔心了,隻要途中不出問題,就決計不會因為幾本書出問題。
“你放心,不會有事。”
聞欽微笑,“是小輩多慮了。”
老爺子滿意還來不及,哪裡會怪罪他,“來,嘗嘗爺爺的好茶。”這些茶老爺子從前都舍不得喝,這兩天倒是享受了。
再不享受隻怕再也享受不到了。
另一邊的廚房裡,許奶奶看着自己乖巧的小孫女,還是忍不住為自家老爺子說話。
“囡囡,你可别怪你爺爺,這老頭子就是心眼子多,總覺得口說無憑,得留點白紙黑字的字據才行。”
許言枝并不在意,既是聞欽主動提出的,他肯定也不會在意,是以許言枝随意問道:“那爸媽也寫了嗎?”
“沒有。”許奶奶搖頭,她看了一眼兒媳,笑道,“但是你爸寫了。”
這下就連許母都震驚了,“許大夫還寫了這東西?”她完全不知道。
“那可不,那個老古闆啊,覺得兒媳會做對不起兒子的事那是兒子沒本事,他指望兒子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而他讓我們囡囡簽字,主要還是擔心小聞那孩子心中有了芥蒂。”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爺爺做這一切看似古闆沒道理,可晚輩們都知道他的一片苦心,許言枝相信聞欽也能明白。
“不會的,奶奶放心吧。”許言枝勸道,“一個人的心思是能通過眼睛表現出來的。”
“那就好,哎呀,看着鍋裡,可别糊了。”
“啊,快快快……”
許家這邊一家子其樂融融,闫家的氣氛可不怎麼好。
闫肅父子又吵了起來。
“我叫你去應付一下,你非得拉聞欽下水做什麼,要是影響了人升遷,我打不死你,你明天自己去找許家那丫頭,你娶了都不能讓聞欽娶。”
這要是讓聞家人知道了還以為是他故意給聞家那小子使絆子呢,他可得罪不起聞家。
闫肅本還對許言枝的态度耿耿于懷,聽到父親的話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他不能娶我得娶,他的前途是前途,你兒子的前途就不是前途。”
“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同樣是從新兵蛋子摸爬滾打上來的,怎麼人家就能正營級還當上特殊部隊隊長,就你還是個副連?”
“你也不看看自己哪點比得上人家,你連你弟弟都比不上,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