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呀,桃花,天熱,快家去了。”
走了好一截路,林桃花才明白黃翠花的苦心。
那方子全給了林家,她林桃花肯定是沒份的,哪怕娘說分她一半,等小石頭大了,她也拿不到手。
若是商青歌占有一半股份,由她分利,小石頭再霸道,也不能搶走她的利。
炎炎夏日,林桃花的心被黃翠花哄得暖暖的也不覺得熱,精氣神十足,挑着兩個重重的擔子步子也輕快得很,三兩步就回了臨水村。
臨水村的村民有立夏後午睡的習慣,隻不過商青歌不知道。她喊了幾句,見沒人答應,以為堂祖父一家都出門去了。便想改天再來,剛想走,門就開了。
“青姐兒呀,快進來坐,剛你于弟在家鬧騰,大家就沒聽見你叫人。”說話的是商青歌的二堂嬸孫氏。
前兩月,商老太在郡府當差的小女兒差人送信來,說商麗枝的病好了,要差人送回來。
商老太的二兒子從小就沒去過郡城,妹妹在郡城享福,侄孫女也在郡城吃着山珍海味,就他二房一輩子待在村裡當鄉巴佬,便鬧着要去郡城接商麗枝,也在那頑一段時間。
商老太一共生育兩回,第一回生了大兒子商然,第二回生了龍鳳胎,即二兒子商果,小女兒商梅,兩次生育差距十幾年,小女兒不在身邊,商老太便有些溺愛二兒子。
聽二兒子吵着不公平,她也隻能寫信給小女兒,讓二兒子也在郡城待一段時間,好維持家庭和睦。
商果一聽能去郡城,便把娘子兒子一起打包進了郡城,直到吃喝高興了才帶着商麗枝在昨日回到了臨水村。
與遷戶籍看到的那次樸素裝扮不同,來開門的孫氏穿着價值不菲的衣服,熱情地招待着商青歌。
商青歌心中感歎郡城府的奢華,一個下人的親戚,也能穿的如此好。
商青歌其實不懂布料,但是再不懂,她也明白古代不比現代,繡花綉線布料全都得手工制作,就臨水村裡的人,身上唯一的花也就手帕上有點,頭上戴兩朵布做的花已經算是講究的了。
孫氏帶着商青歌在堂屋坐下,親手上了茶和果盤,“青姐兒嘗嘗,這是你二堂叔從郡城裡帶回來的幹果,可是城裡有名的糕點鋪才有的呢。”
“那謝過二堂嬸了,我還沒吃過從郡城回來的幹果,想來味道應該是極好的。”商青歌客氣的捏起一顆梅子幹吃了,甜膩膩的,作為一個無辣不歡的人來說,她對甜品的要求是不太甜,這幹果顯然超出她對甜品的品位。
她也就不再動那幹果,轉而向孫氏問道:“二堂嬸,堂祖父在家嗎?要是堂祖父不在,大堂叔在嗎?我找他們有點事。”
孫氏一聽商青歌要找商然,更熱情了,“在,都在,不過你堂祖父和大堂叔有午睡的習慣,這會怕是睡着了。你要是有什麼事,你二堂叔和你于弟都能幫忙的。”
“青姐兒,不是你二堂嬸吹牛,你二堂叔在咱們村那是數一數二的聰敏,就連郡城府的大老爺都看中的,要不是你二堂叔一心回家孝順父母,我們一家怕是都搬到郡城生活了。
還有你于弟,在學堂讀書時,他老師天天在我和你二堂叔面前誇他,要不是你于弟怕上學花錢,現下不說秀才,一個童生妥妥的。”
孫氏怕商青歌客氣,拿着最大的果幹往商青歌嘴裡塞,甜得商青歌說不出話。
她在一旁接着道:“青姐兒你等着,我叫你二堂叔和你弟弟出來,你有事直接找他倆,他們幹活不比厚哥兒差。”
孫氏本想在堂屋大吼喚人,又怕驚醒了其他人,隻能悄悄地回自己屋叫人去。
商青歌聽到這也反應過來了,這二堂嬸是想搶厚堂哥的活,隻是堂祖父有一個在郡城府當管事的女兒,家裡還會缺錢嗎?而且二堂嬸那打扮至于跟侄子搶活幹?
商青歌想不到,她堂祖父家雖然生活過得去,但還真沒啥錢。女兒早年就簽了賣身契,雖然當時賣女兒是為了她的病,隻是女兒已經賣了,而且已經成婚多年,哪會把家裡的錢财搬回幾十年都不怎麼見面的娘家。
每年給倆老送點錢财衣服表表心意也就算了,真敢多送,她夫家就敢休了她。郡守府當年又明确說了,不希望他們一家人上郡城生活。所以商老太一家的日子還真算不上富裕。
商青歌看着院子裡擺滿的土豆,心想這大堂叔二堂叔都是親戚,可是她現下生意小,用不了多少人,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意都是堂祖父一家人掌握。
若是她隻在堂祖父家挑一人,怕是堂祖父會難做,要不給堂祖父家想個吃食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