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可号令萬獸,比你脖子上的狐狸好用多了,你确定不要?”真是不識好歹,他都自降身份要主動跟一個元嬰結契了,那元嬰還不樂意,“那就簽主仆契約,本尊是主。”
“對等契約,來吧,簽,不過先說好,出去以後,您大部分事要聽我的,比如不可輕易現身,不可胡作為為、謀财害命,不可禍害我空間裡的東西,不可……”
她還在念叨,龍已經召出契約陣法,赤紅色的眼珠恢複正常,一點也不想聽步乘月說廢話。
光芒散去,塵埃落定,曾經萬獸宗的神龍真尊,被步乘月收進随身空間了,她的空間擴大了不少,是神龍附帶的幻境。
沒錯,這犧牲了無數修士的幻境,并入步乘月的空間了,她感覺自己幹幹淨淨的地盤污濁不少,不過總算出來了。
“小不點兒,往前走,本尊帶你去拿傳承。”他拱了跟神魂木枝,說起話來都中氣十足,很滿意自己的新家。
有活地圖就是不一樣,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成氣候,按照指引,步乘月栓利抵達荒涼破敗的閣樓,傳說中傳承所在的位置。
感慨完物是人非,她剛想提步進去,就見光芒大盛,一度令人睜不開眼,等她能睜開眼了,發現天地變色,竟是一派光明。
依舊蕭條破敗,卻沒了陰冷的氣息,也不再昏暗,龍在她腦子裡大叫,“誰?誰搶了本尊的傳承!”
“安靜點兒,自己人。”步乘月注視着盛曚緩步從閣樓上下來,身後拖着兩具屍體。
步乘月看看那兩個屍體的穿着打扮,再看看自己,明白盛曚遭遇什麼了,目光定格在自己手中的兩顆頭顱上,暗歎自己不仁慈,盛曚都知道給人家留個全屍,她卻直接砍頭。
“師尊這是把她們直接殺死了?就沒想過萬一殺了她們,弟子也會受損呢?我可是連師尊的皮都不敢蹭破一點,哪怕明知她們是假的。”盛曚把身後隻是暈過去兩個東西甩到步乘月面前。
步乘月把手裡兩個頭藏進儲物戒的,讪笑一聲,“師尊很高興看到你的成長。”
話音剛落,兩個像步乘月的女子霎時間爆開,盛放出霧蒙蒙的血花,盛曚挑着唇角,用行動反駁步乘月的話,如願看見她師尊冷下來的臉。
盛曚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憋悶,她歸結為:步乘月這樣不為她找想,那自己跟着她,豈不是很危險?絕對要讓她改。
太殘暴了,步乘月用手背蹭了蹭臉頰,懷疑自己沾上了,又扯出一抹代表退讓的笑,“我答應你,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一定再三确認那不是你才動手,而不是确認了一次就把她們殺了。”步乘月望進盛曚黑漆漆的眼,“你也答應師尊,别這麼殘忍。”
說完她就想到了自己的手段,也好不到哪兒去,手法不是問題,“主要是,跟師尊鬧脾氣的時候不能把殘暴手段當成威脅師尊的方法。”别以為她不知道,逆徒剛才就是在表達不滿,當着她的面毀屍滅迹。
“我沒鬧脾氣。”盛曚長得比步乘月高,自認為長相上也比她成熟卻總被她當孩子一樣教訓,她也會不服氣,替自己辯解了一下,接着露出脆弱的模樣,眉頭緊皺,“師尊,我可能要進階了。”
本來靠步乘月隔三差五出手幫她壓制,還能在築基後期苟很長時間,但萬獸宗傳承果然不同凡響,天上烏雲又聚了過來。
步乘月設好結界,提前給盛曚喂兩粒丹藥,囑咐道,“什麼都别帶進去,會被劈的灰都不剩,師尊為你守着,不會出任何意外。”
陰雲四合,一時間天昏地暗,老舊的建築吱呀作響,雷在雲裡滾了幾圈,響夠了才劈下來,電光刺目有力,這也說明盛曚的修為需要強勁的雷劫來考驗。
這裡動靜很大,風卷雷落,吸引了千裡之外的不少人,一道、兩道、三道……是三九雷劫,誰啊,在萬獸宗遺址渡劫?
疑惑的隻有外人,神虛舟幾個可都知道此刻誰去那裡辦事了,月地雲階的奇葩師徒。
“我的娘啊,才多久啊,法考的時候不是才築基後期,怎麼今兒個就金丹了?”
“難道她真是天才?月地雲階風水這麼好嗎!”
不久前還想着要推步乘月當犧牲品的昌維佳也裝模作樣地誇了一句,“是我神虛舟的福氣。”眼底被雷電照亮的瞬間,沒人透過他的眼看清裡面所包含的究竟是什麼情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一定是修煉了禁法!她偷了馬春俠的修為,不然我們戰堂的金丹弟子怎麼平白無故就掉修為,一定是步乘月偷了!”有人無能狂怒。
議論紛紛,打擾不到盛曚,她不斷被雷劈,不斷重塑筋骨,脈絡每次都會拓寬,每次她都像脫胎換骨一樣,疼但是痛快。
雷劫結束後便是天道賜福,祥雲朵朵,降下補償獎勵,全新的身體迅速吸收天地間最純淨的靈氣,呼吸吐納間皆是暢快。
福澤消散後,盛曚不得不面對一個尴尬的問題,她沒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