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一無所有的人能做出多瘋狂的事情。
那微末的,破碎的,哪怕籠在手心拼湊的螢火至死也抵不上皎月的輝光,那也是希望,是讓人能夠咬着牙支撐着走向明天的底氣。
工藤新一的手心濕冷,恍惚間像是重溫了月光奏鳴曲的演奏,有些人,即便知道這不對,也深思熟慮過,還是會揮手刺下那一刀。
——因為這是他們最後慰藉自己的方式。
【藥櫃裡,左側上方往裡第四瓶,對,就是那裡,通風櫥已經弄壞了對吧,沒關系,爸媽都在裡面,你前幾次的裝睡都騙過了他們,耐藥性其實比他們知道的還要強,嗯,忍着痛一直沒有睜眼,瑞和瑪蒂都會為我們驕傲的,好,接下要做什麼呢?
男孩安靜地靠在沙發上,妹妹們失去溫度的軀體倚靠在他的肩膀上,背後的門縫裡搖曳着火焰的影子,房間裡逐漸升高的體溫讓他的額頭冒汗,但奇怪的是,他依舊缺乏逃生的欲望,隻想就這麼靜靜地坐着。
她們不會疼了吧。男孩擡起頭,凝視着那與自己相同面容的幻影,後者光着腳踩在地闆上,火光在虛幻的輪廓上打轉,表情無奈而悲憫。但你還會痛。
煙塵幾乎要充斥整個房間,阿爾文的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最清晰的觸感隻剩下了那冰冷的手心——就算是被烈焰包裹,死亡還是固執地保持了應有的溫度。
抱歉,阿爾文。歎息般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還沒到時間...要是現在在這裡結束了,那麼瑞和瑪蒂就隻能一輩子都困在這裡,和我們那糟糕的父母在一起,來,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