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沒有明着指出這不切實際的承諾,屏幕上的阿爾文看起來最多就十二歲,帶着兩個七八歲,身體虛弱的妹妹,門多薩家至今沒有提及過祖父母一輩的親人,大概不是不在人世就是關系淡薄,也指望不上了。
至于社會領養?孤兒院和寄養家庭都不是什麼好去處,燈塔國孤兒院人體實驗和寄養家庭虐待兒童的事件屢見不鮮,再加上亨利埃塔和瑪蒂爾達兩個一看就要花大筆醫藥費的樣子,權衡利弊下最好的去處居然是那對惡魔父母。
沒有可以尋求幫助的對象,沒有安心的歸處,這三兄妹在社會層面上堪稱是孤立無援。
“...逃吧,”卷毛警官喃喃自語,有些事情,從來都沒有選擇,門多薩夫婦再怎麼珍惜珍貴的實驗樣品也不會停下實驗,亨利埃塔和瑪蒂爾達的身體狀況明顯好不到哪裡去,“逃到找不到的地方去,”他難以遏制地想起自己抗拒回家和上學的那段時間,家裡酗酒的父親和學校裡同學的排擠,以及自己無能無力的悲傷,松田陣平自己都不敢保證,如果沒有萩原研二這位好友和拳擊館裡那些叔叔的鼓勵和支持,還能成長為現在這個相信正義的人,“帶着你的妹妹們走。”
——離開這糟糕的地方。
【“哥哥,”亨利埃塔拽着兄長的衣袖,眼裡還帶着不安,“但我走不了那麼遠怎麼辦...”她有的難為情地看着自己無力的雙腿,“你帶着瑪蒂走吧,我真的沒有力氣...”
“不要!”瑪蒂爾達壓抑的尖叫響起,阿爾文感覺自己的胸腔又迎來了新一輪的壓迫,“我不要丢下瑞!”小女孩壓在哥哥的身上,對着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許下承諾,“真的要走的話,就讓哥哥走,反正他肯定會回來接我們的!”她語氣斬釘截鐵,“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