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紀春山動作如電,迅速蹿到門旁喝問道。
“永明王,您打聽的人,下官有消息了。”
趙般般幾乎是飛撲到門前,猛地把門打開,外面一身黑衣的男子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斂了面上的驚訝之色,用餘光掃了一眼侍立一旁的紀春山,行了個禮走入房中。
“她……她還活着嗎?”趙般般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已經打結了。
“回永明王,那位名叫趙明州的女子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從揚州城中逃了出來,轉道去了甯波。”
趙般般瞪大了自己通紅的眼眶,腦子卻止不住地盤算:甯波……甯波……六狂生起義!?
果不其然,黑衣男子開口繼續道:“據說,那位女子頗有本事,将北虜耍得團團轉,獨自闖入了定海總兵王之仁的大營,逼得王之仁撥亂反正,同甯波府的義軍合為一處,揭竿而起。聽說,那幫義軍已經投奔魯王了,前日裡還打了一場勝仗!”
那男子說得激昂,似乎趙明州的所作所為燃起了他心中的一團火一般。
“那她呢,她……她也跟着部隊走了嗎?”趙般般慌忙問道。
“下官聽說,她幫了義軍的大忙之後便離開了,沒有人能說得清她究竟去了哪裡。”
“孤身一人?”
“孤身一人。”男子肯定道。
此刻,趙般般的心中騰起滔天的巨浪,數月以來,她第一次聽到了姐姐确切的消息,她還活着,她真的還活着!可是,她又要去哪裡呢……
若此刻是在朱由榔内心的庭院之中,她還能同朱由榔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與憂心。可現在她的身邊,隻有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和對自己戒備非常的紀春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向紀春山看去。
隻見那平日裡憊懶的道長此時卻死死盯着窗外的天空,眼睛一瞬不瞬。趙般般有些奇怪,也随着他的目光往天上看去。
隻見,墨藍色的夜空之中,無星也無月,卻偏生有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将蒼穹一分為二,如同一道猙獰血腥的疤痕。然而,這道疤痕又生得如此美麗殘忍,它灼燙的邊緣不斷地向着周圍的天空蔓延,将劈開的口子越劃越大。
趙般般第一次見到這種異象,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這……這是?”
“蚩尤旗”,紀春山目不斜視,一字一頓道:“何日漫卷蚩尤旗,人間處處現刀兵。那女子……絕不尋常。”
而此時,那位黑衣男子口中的巾帼女俠,紀春山口中定會惹起刀兵的蚩尤旗——趙明州,也正經曆着穿越而來的又一場塌天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