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來的路上出了事,選手受驚,NAVA管理層很人性地把正式試訓時間改到了謝景初入住基地後的第二天。
今天是謝景初的個人試訓,教練團給他安排了三個隊友和一隊對手,以及一個亂碼ID的狙擊手賬号,防止他被認出來。
裴之和其他幾位教練聚集在觀戰室,每人的手裡都拿着一本筆記本,聚精會神地盯着面前的兩台電腦,準備記錄謝景初的遊戲數據。
其他首發隊員沒什麼事可做,坐在他們後面觀戰,沈觀潮捧着水杯靠在沙發上,神色從容。
所有人員就緒後,裴之進入OB位,将遊戲畫面實時投影到幕布上。
獨自坐在訓練室裡的謝景初按下準備按鈕,遊戲随之開始。他不知道他的隊友是誰,對手是誰,但他知道——這把必須赢。
一進遊戲,主副攻手便分成兩路向敵方的瘟疫防線襲去,副攻手邊發出信号讓醫療師跟随自己,落單的謝景初則是迅速摸到了己方C點的水塔之上,并熟練地放置了一個随身彈藥箱卡住敵方視野。
敵我兩邊的C點水塔地處地圖中心,可以觀察到兩側防線的進出鐵路。
此時,他們的主攻手已經乘着火車摸到了敵方的B點防線邊上,并突襲了敵方的副攻手,收下對面一血。
高處,實時掌控地圖視野的謝景初在B點附近的一座小洋樓裡發現了敵人的蹤迹,向隻剩半管血的己方主攻手發出撤退信号:“對面的主攻手要來了,滿狀态,跑。”
可惜己方主攻手并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剛拿了人頭,雖然血條也沒了半截,但經濟和等級都比對面的主攻手要高。他想賭一把。
誰不想在教練面前表現自己呢?誰又想萬年做替補休息室裡看飲水機呢?
他縮進旁邊的建築中試圖蹲一波對面,可惜對面的狙擊手在瞄準鏡中發現了他的身影,一槍狙碎了他身前的窗戶,子彈打中了他的右肩,讓他本就不樂觀的血條瞬間見底。
百分之五的血量堪堪維持他的生命。
無奈他身邊沒有醫療師,機艙裡也沒有攜帶醫療無人機,隻能不停地尋找狙擊死角躲避對面的冷槍。
而本就在B點附近的敵方主攻手終于趕到現場,沖進建築裡掃射幾槍,輕松收下了這個殘血。
【NAVA·Lost擊殺NAVA·GN】
擊殺播報響起的同時——謝景初也瞬間狙殺了敵方主攻手。
因為前期傷害不夠,在短短的一秒多内,他連着開鏡瞬狙了兩次把傷害打滿。
【xjcbj擊殺NAVA·lost】
觀戰室的裴之贊歎:“漂亮。”
後面的Zoe則是“嘶”了一聲。
Fox瞥他一眼,問:“怎麼了?”
“我昨天去翻了他的往期直播看,他每次擊殺後都會換點卡視角,再次進行狙殺,直到那個區域的對手全部死亡。”Zoe道,“二隊那幾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太靈活了,反應也快,就連正式選手也不一定能逃得掉。”
“有回排位,CT的幻覺匹配到他,不小心操作失誤,滿血滿盾被連狙四槍死亡,而掩體就在幻覺的不遠處……”
“LFK裡沒有設定全自動連狙的武器,這意味着幻覺挨的那四槍全是連鏡瞬狙,露頭就秒。”
“他的速度太快了,完全把狙擊手玩成了沖鋒手,狙擊手的前期傷害不夠,他就用速度彌補這個缺口。”
像Zoe說的那樣,狙殺目标後,謝景初果然迅速離開了水塔,攀爬右邊的集裝箱群登上地圖最邊邊的水庫,調整站位,再次放出随身彈藥箱卡住對面視角,架起狙,朝着敵方狙擊手剛才放冷槍的方向瞄去。
三秒後,悅耳的擊殺播報再次響起——
【xjcbj擊殺NAVA·yoyo】
Zoe一語成谶,敵方狙擊手小優被兩發瞬狙帶走。
敵方主攻手忍不住在語音裡爆了句髒話:“操。”
中後期,謝景初發育起來,一槍帶走對面醫療師後,他把大狙換成了重炮,繞過敵方已經失守的C點,來到久攻不下的A點附近向敵對主攻手發起突襲。
狙擊手更擅長遠程戰,為了跟主攻手打自己弱勢的近程戰,謝景初短短兩秒裡切了好幾個大技能。
他先是放出光盾無人機,承受敵人造成的大部分傷害,随後秒切減速血清扔到對手腳下,向後翻滾,拉開距離,兩發重炮收下人頭。
敵方兩人死亡,謝景初毫無顧忌地打掉了A點的信号接收器,破除A點的瘟疫防線後,遊戲進入尾聲。
最後一波團戰,因為一開始的表現,謝景初吸引了對面大部分的火力,他來回拉扯騙走對面無數個技能,并強勢秒掉了對面的主攻手與醫師,終于血量見底,倒在了敵人的出生點。
他的隊友完成了毀滅敵方瘟疫神像的最終任務,遊戲結束,Siren首戰告捷。
12(擊殺)/1(死亡)/5(助攻)
比賽結束,謝景初摘下耳機活動了一下手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打開微信,給唯一的置頂人發去消息——
【Siren:[圖片]】
是剛才遊戲的戰績截圖。
謝景初一時開心發了過去。
明知道沈觀潮在後台能看見,但他還是發了。
像隻小學雞,考了好成績拿獎狀求表揚。
觀戰室裡,“家長”收到信息,秒回——
【Flesh:看到了,你很厲害】
【Flesh:裴哥說暫時不用再打了,先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