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靈在訓練室門前對峙。
禅院直哉很快就适應了新形象,非常不屑的嗤笑一聲,他仰頭看着禅院花:“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妥協了嗎?”
“就算被人看見吃虧的還是你自己吧!”
他傲慢的看着眼前不知羞恥的女人,等着她給自己松綁。
有輕盈的腳步聲從轉角處逐漸靠近,他的看着陷入沉思的禅院花,神色愈發笃定。
要是被人看見兩人的模樣,禅院花的名聲可就壞了。
禅院花新奇的看着他。
因為在外面的十年,遇到的大家都是擁有正常羞恥心的好人,工作後的同事們也非常有邊界感。
很少看見這樣盲目自信且缺乏自知的人,一時間有些新奇。
“不,我隻是不小心撞破直哉少爺不為人知愛好而已,既然談不攏,我就先行離開了。”
禅院花收回視線,朝他微微傾身優雅的行了一禮,轉身反方向離開,并且腳步越來越快。
誰要陪着禅院直哉在這裡社死啊。
禅院直哉聽着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發了狠的掙紮,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綁的,越是掙紮繩子竟然還越緊。
禅院花在心裡默默倒數三聲。
“……等等,我答應了,快回來給我松綁!”
她離開的腳步轉了個彎,回身把禅院直哉身上的繩子喚了回來,繩子再次變回普通的黑色簪子被她插進發間。
兩人閃身進入訓練室。
禅院直哉此時也反應過來,額頭上的情景跳了跳,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你耍我?”
他的手指還未觸及禅院花,就被憑空出現的黑色蛇尾纏住,存進不得。
禅院直哉面色冷然:“你不會以為我動不了你吧?”
禅院花看着牽制住他手腕的夏油傑,面色無辜的向後退了一步:“沒有啊,隻是碰巧而已,堂堂禅院家大少爺不會賴賬吧?”
半空中阻擋的力道很快消失,禅院直哉咬着牙從嘴裡吐出幾個字:“你的要求我答應了,照片删掉。”
禅院花微笑着将照片調出來放到他面前。
他看着照片上的自己,臉色紅了又黑,完全不知道現在身上繩子的痕迹更加不可描述:“你還想幹什麼?你别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禅院花伸出一隻手:“我不是針對你,而是對整個禅院家的節操都持保留意見,為了合作能順利進行。”
“和我定下束縛吧。”
她瞥了眼身側的某人,這還是跟他學的。
禅院直哉的臉徹底黑了下去,兩人定下束縛後,禅院花毫不猶豫轉身離開,隻留他身穿内褲的孤單身影獨自面對下人微妙的眼神。
“禅院花,你最好祈禱别讓我抓到把柄!”
第二天禅院家的下人間流傳出“直哉少爺的特殊癖好”和“直哉少爺在訓練室玩捆綁play”,這種乍一聽很離譜,再一回想還是很離譜的傳言。
因為禅院直哉的性格太過惡劣,反而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導緻他知道的時候,傳言已經傳遍了禅院家。
禅院花在新老師的嚴厲教導□□術訓練開始步入正軌,咒術師等級評定也被安排在三天後。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想象發展,可她總覺得像是忘記了什麼一樣。
“小姐,吃飯了。”
禅院花總覺得他們喊自己“花小姐”總有些怪怪的,幹脆讓他們直接喊她小姐。
她咬牙揮完最後十次,将長刀反手扔向武器架。
黑色武器在長刀偏離軌道的時候,形似霧氣的黑色咒力彈射而出将它推了一下。
長刀入鞘。
院内響起一陣崇拜的鼓掌聲。
“小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剛才扔歪還是聚雲給打補丁的禅院花:……
她輕咳一聲掠過這個話題,神色期待的看向侍女:“真由美,内個,今天拿到了嗎?”
真由美的臉色也跟着嚴肅起來,小心将餐盤放在矮桌上,一樣樣将餐點拿出來,半晌歎息一聲。
“廚房那邊得了直哉少爺的吩咐,不能給您提供甜品。”
她的聲音在禅院花越來越灰敗的眼神中,聲音低了下來,無措的低聲安慰:“我偷偷去廚房看看,您别難過了。”
禅院花撐着額頭失落的讓真由美退下,苦大仇深的看着桌上簡單的餐點。
“看來禅院直哉想要再拖一拖,要出去的話,我或許可以幫忙。”
真由美離開後,站在廊柱邊的夏油傑開口。
禅院花朝他揮揮手,然後将荞麥面放到桌子身側,神情有些微妙:“禅院直哉那家夥可不會冒險違背束縛。”
頂多是背後使點絆子。
“不過我确實想要你幫忙。”
夏油傑迎着她的目光來到桌邊,坐下的動作頓住,他垂落的袖子被人輕輕抓住,袖子裡的大手微微蜷曲全部隐藏在寬大的衣料當中。
禅院花抿唇将他向自己身邊扯了扯,意思不言而喻。
雖然用餐的案幾很寬敞足夠兩人并排用餐。
隻是……
夏油傑微微挑眉,他們之間關系有這麼好了嗎?
他從善如流的在她身側坐下,坐下的姿勢沒有世家公子們被專門訓練過的優雅端莊,卻得益于自身的氣勢帶着不拘的肆意。
禅院花将荞麥面放到他身前,她手指輕輕接觸碗邊沒有離開,蜜棕色的眼睛注視着他,餘光掃過被藏得嚴嚴實實的左手,有些遺憾。
“作為帶我出去的感謝,請你吃荞麥面哦~”
她心中默默等待兩秒鐘,如果夏油傑拒絕,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将荞麥面收回。
心裡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的禅院花聽見他的聲音:“好啊。”
“那我就不客……”
她端着碗的手頓住,一雙眼睛睜大朝他看去,此時夏油傑已經接過了她手裡的碗,狹長的眼眸注視着她,眼中似乎還有一些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