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再湊近點仔細看看,突然眼前白光一閃,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菩音的神識清醒過來後,發現眼前并沒有什麼混沌海洋,也沒有神奇的菩提樹菩提籽,更沒有什麼清俊少年。
隻有九天星辰下的菩提小院和院中站在菩提樹下的她。
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
“還好仙尊此前提醒過,不然我還以為自己是出了什麼毛病。不過,這幻覺真是厲害,看起來跟真的似的。”
晃了晃腦袋,菩音眸中的茫然之色淡去,打了個哈欠後,喃喃着走入了卧房。
翌日一早,菩音起得比往日早了許多。打算從今日起,發奮圖強,争取在三百年内盡可能将修為提升上去。
她前腳剛到藏書閣,後腳流川也到了。
“怎麼,你也醒悟了?打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菩音笑着打趣他。
見菩音笑嘻嘻的,流川小心翼翼地蹭過來,扭扭捏捏地開口:“我昨晚說的話,你……”
話說一半,便被菩音打斷了:“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仙尊約莫是喜歡我,所以才說我不冤的。”
“啊,啊?”流川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一張嘴張得都可以塞下一整顆仙桃。
“啊什麼啊?還不快陪我練習前日新學的隐身術,風曦說了,隐身術關鍵時刻可以保命,正是适合我倆這種仙界菜鳥。”
“哦,哦!”
流川半天回不過神來,隻呆愣愣地應着,跟個提線木偶似的,菩音說一句,他動一下。
好好的隐身術,被這兩歪瓜裂棗,練得慘不忍睹。
“隐身術的關鍵在于屏氣凝神,靜心靜氣。你們一個太過急躁,一個心不在焉,怎麼可能練得好?”
風曦站在藏書閣外看了半天,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若不出言提點,這兩家夥還不知道要練到猴年馬月才能練成。
“是我太過急躁了嗎?”菩音喃喃自語,打算調整好心緒,繼續練習。
就在這時,伏朔仙尊清冷的聲音在藏書閣内響起:“都到前殿來!”
“完了完了,肯定是仙尊聽到了我昨晚上說的話,這會兒要找我算賬了。”
一直神遊太虛的流川,聽見伏朔仙尊的聲音,頓時清醒過來,苦着一張臉不安地看着兩人,“我該怎麼辦,你們可一定要救我啊。”
菩音眨了眨真誠的大眼睛,很是認真地提議:“你可以考慮問丹陽老仙君讨顆丹藥來,治一治腦子。”
說完,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率先朝景微宮前殿走去。
風曦緊随其後,朝流川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後,也走出了藏書閣。
“哎,你們?”看着兩個幸災樂禍的家夥,一前一後趕去了前殿,流川一跺腳,不情不願地也趕了過去。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男子漢大丈夫的,又不是第一次惹怒仙尊,怕啥?
三人前後趕到景微宮前殿,就見伏朔仙尊站在殿前,不苟言笑的模樣一如往昔。
流川戰戰兢兢地上前,躬身認錯:“仙尊我錯了,昨夜不該胡言亂語。”
伏朔仙尊淡淡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胡言亂語。”
聞言,流川瞪大了眼睛,面露喜色:“所以,仙尊不罰我了?”
然而,高興不過一秒。
“不過,背後妄議仙尊,按天庭規矩,至少也要挨上兩道雷罰。”
“仙尊,我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流川大驚失色,連連求饒,“我聽天宮的仙侍說過,那雷罰不僅會傷人皮肉,還會灼筋斷骨,損傷仙元,叫人痛不欲生。一道就能要了我的半條小命,更别說是兩道了。”
“我聽說妖族晉仙都會挨上五道天雷,真有流川說的這般可怕嗎?”一旁,菩音悄咪咪傳音問風曦。
“有過之而無不及,天庭的雷罰比妖族受的天雷可強多了。雷罰至高為九數,即便強如仙尊,九重雷罰下,也很難活命。”風曦傳音回道。
菩音不禁撇了撇嘴,沒了看戲的心情,看向伏朔仙尊,主動幫流川解圍:“仙尊,今日喚我們來此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風曦也适時投過去詢問的目光。
“修行不能光靠閉門造車,多出去曆練對你們有好處。眼下我要去一趟東海,你們三個一起吧。”
有人解圍,伏朔仙尊終于大發慈悲,放過了某個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