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對方也看着她,神色雖然冷淡,但沒有方才沉着臉時那般吓人了,看着她的眼神還感覺頗為溫和。
菩音立即晃了晃腦,定是自己的錯覺。
随後壯着膽子向伏朔仙尊請求:“都是我仙術不精才誤傷了芷清上仙,不關風曦仙君的事,仙尊能不能不要罰他?”
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又說道,“我還有不少修行上的事要向風曦仙君求教,他若受罰,便沒什麼時間教我了。”
“如此,在他念完千遍清心咒之前,就由我指導你二人修行。”說完,伏朔仙尊不再多言,徑直走入了藏書閣。
方才還笑得賤兮兮的流川,聽了這話,頓時高興不起來了:“這下慘了!仙尊向來十分嚴厲的。學不會,他是真的罰。”
于是,藏書閣内整個氣氛都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再沒有了之前有說有笑的畫面。
菩音努力鎮定心神,打算像好久以前上高中自習課那樣,埋頭仙冊,自己鑽研術法,輕易不去麻煩仙尊。
流川也苦着張臉,耷拉着腦袋和看了就犯困的仙冊作鬥争,不時東張西望一下,像極了不好好學習的學渣。
隻有風曦,一闆一眼地盤腿端坐,閉着眼睛默念清心咒,頗有些八風不動的高人模樣。不過沒人知道,他在内心感歎,這懲罰着實有些冤。
伏朔仙尊也不管幾人如何不自在,自顧自地翻閱藏書,不時提幾個問題,再指導一番,頗有些嚴厲教授的風範。
就在幾人在藏書閣裡煎熬時,芷清上仙憋了一肚子的火,臉色鐵青地回到清瀾宮中。
一路的仙侍見了,立馬躬身後退,大氣都不敢喘,怕引火燒身。
這時,一抹碧綠身影迎了出來。
“芷清姐姐,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進殿說。”
芷清上仙走進正殿後,便開始施展仙術,手臂上的傷痕肉眼可見地開始複原,不一會兒便恢複如初了。
見狀,碧落女君不由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何人敢傷姐姐?”
“此人你也認識,就是那位剛飛升成仙的菩音。”
芷清上仙放下衣袖,重新蓋住手臂後,面色平淡道,“誤傷而已,其實也沒什麼,隻是伏朔為了她竟駁我的面子,一時有些意難平。”
“什麼?仙尊怎麼想的,竟為一個小仙讓姐姐平白受委屈。”
本就看菩音不順眼的碧落女君聽了此事,心中愈發厭惡,“昨日我便奇怪,仙尊到底看上了她什麼,竟親自去塑仙殿要人。一個小仙罷了,有什麼值得他另眼相待的?”
“今日在景微宮,我見風曦和流川兩位仙君待她都不錯,竟親自陪着她修習仙術,看起來不像是剛認識的樣子。”芷清上仙回想道。
“可她之前都在鬼蜮,從未來過天庭,他們又是怎麼認識的?”碧落女君不解道。
“她來不了天庭,不代表風曦和流川去不了鬼蜮。”
聽了這話,碧落女君想起了聽過無數次的菩記,遂猜測:“對了,我想起來了。自打菩音在酆都城設立菩記後,三界慕名而去的人就有不少。也許,風曦和流川就是去了酆都城後,才與她相識的。”
“或許吧。”芷清上仙擔憂道,“鬼蜮之人,不似我仙界衆仙,他們向來身處陰暗,頗多手段。仙尊素來冷情,如今卻對那小鬼差态度不同,我擔心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你也知道,為鏟除魔族,仙尊受傷嚴重,至今還未完全複原。”
碧落女君聽了芷清上仙的擔憂後,神色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姐姐今日去景微宮,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嗎?”
芷清上仙搖了搖頭:“沒有,昨日在塑仙殿,便沒有試探出什麼。今日接了她一記仙術,的确是純正的仙力,沒什麼異常。”
“姐姐别急。”碧落女君沉默片刻後,說道,“再有幾日便是天庭萬年一次的晉仙大會,所有人都會參加,到時候我替姐姐試探試探。”
聞言,芷清上仙頓時露出笑容:“那我便先謝過了。孔雀族的搜魂術最是能辨人虛實,她若真有什麼目的,定是逃不過你的眼睛。”
說着,語氣一轉,叮囑道,“搜魂術力量若是控制不好,會傷人神魂。你小心些,她若一切正常,還是不要傷到她為好。”
“姐姐放心吧,我心中有數。”碧落女君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漫不經心地答道。
芷清上仙見狀,低下頭,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
碧落一向是火爆脾氣,眼裡容不得人,由她出手,那菩音不死也得傷。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