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天宮,帝君的寝殿内。
金碧輝煌,觸目所及,全是黃金和珠寶。
“近萬年不見,帝君的喜好真是一點都沒變。”白玉棋盤的一邊,伏朔仙尊捏着枚琉璃棋子,冰塊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龍族喜金,乃是衆所周知的事,我又何必藏着掖着。”帝君在棋盤上放下一枚棋,滿臉的理所當然。
随後,看向伏朔仙尊,關切地問道,“仙力恢複得如何?”
“離巅峰時期還差上些許,不過,快了。”伏朔仙尊也放下一枚棋,原本看着雜亂的棋面,頓成困龍之勢。
“當初你煞費苦心謀劃,不惜耗費半身仙力。”帝君頓了頓,歎了口氣,才繼續道,“好在,天道有情,如今她已歸來,你不可再亂折騰。須知,三界承受不了失去戰神的後果。”
“她無事,一切都好說。”放下最後一枚棋,伏朔仙尊用眼神示意帝君,“帝君又輸了。”
聽出了伏朔仙尊的話中之意,帝君臉上露出無奈之色,一揮手将棋盤打亂。
“不下了,你就不知道放放水,讓我也赢一盤?”
“讓不了。戰神行事,要麼不做,要做就得成功。”伏朔仙尊将棋子收進棋奁中,一本正經道,“這還是小時候帝君教我的。”
帝君一噎,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趕忙轉移話題:“算了,說正事吧。你的性子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日來,所為何事?”
伏朔仙尊也正色下來,将心中猜測徐徐道來:“數日前,芷清上仙與我說了東海之事。我猜測是混沌海生了變故,才導緻妖邪入世。按理說,妖邪入世隻能通過巋墟,可我在巋墟時并未察覺有異。”
帝君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混沌海中産生了另一條通往三界的道路,因此,妖邪入世便可以避開巋墟封印?”
“混沌初開後,三界衍化。自帝君誕生後,僅剩的混沌污濁之氣更是退縮成一片混沌海洋,被巋墟擋在三界之外。然而,混沌海中源源不斷地聚集魔氣,誕生妖邪,我們至今沒有有效的破解之法,隻能派人前往巋墟鎮守,并且定期加固封印。”
伏朔仙尊沉思片刻後,接着分析:“明面上看起來混沌海和以往一樣,沒什麼異常,但不能排除裡面誕生了一些頗有智慧的魔物,另辟通道,混入三界。當然,也不排除三界中有不軌之人,想借混沌魔物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如八千多年前魔界大舉進犯一般。”說着,伏朔眼中閃過厲芒,“我一直懷疑她的魔化,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如今,她剛歸來,妖邪便再次出現,怎會有這般巧合的事?”
“你說的不無道理。”
聽了伏朔仙尊的推測後,帝君沉默了片刻,随後道,“魔界雖已覆滅,但三界蒼生受此一役,至今未恢複元氣。若再來一次,後果不堪設想。我們需盡早防範。這樣,晉仙大會後,你親自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出點蛛絲馬迹。”
伏朔仙尊點頭應是:“也好,三日之後便是晉仙大會,我也想看看如今仙界衆仙的實力,是否可堪大用。”
晉仙大會的前兩日,一封請帖在仙術的加持下,飛進了景微宮。
當風曦拿着燙金請帖走進藏書閣時,菩音和流川的眼睛都亮了。
終于有正當的理由可以“逃課”了,幾人就像巴望着放假的學生一般,一顆心早就飛出了藏書閣。隻是礙于伏朔仙尊在場,不敢表露得太過明顯。
好不容易熬到九天雲霞散去,換上二十八星宿的星辰。菩音和流川立馬湊到風曦身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風曦,這帖子上寫着,晉仙大會每萬年才召開一次,這個大會是幹什麼的?”菩音滿臉好奇地問道。
“上面還寫着,若無特殊情況,必須參加。什麼事要搞這麼隆重?”流川雖然比菩音早入仙界,但至今還沒見識過晉仙大會,也是十分好奇。
看着眼前的兩個好奇寶寶,風曦笑着介紹:“晉仙大會是整個仙界的盛會,與蟠桃盛會齊名。不過,與後者不同的是,晉仙大會比較嚴肅。它主要是為了考察萬年來仙界衆仙的實力變化,以此重新安排仙職。”
“啊?這麼無聊!我還以為能吃吃喝喝,順便看看美麗的仙娥呢。”流川瞬間熱情消退,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菩音白了他一眼,挑自己關心的問:“那我們這些新晉的仙侍,也要在這次大會上進行評比嗎?”
“那倒不是。大會對此的規矩是,若有人真的天賦異禀,仙侍期間實力便能接近下君的級别,可授仙職,而其他普通仙侍不用參與評比。因為新晉的仙侍一般實力都差不多,短時間内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提升,沒有評比的必要。”
說着,風曦看向流川,笑着道:“你如今已是下君的仙階,此次大會上,你也是有資格被授仙職的。”
聞言,流川頓時大驚失色,雙手連連揮擺,腦袋更是搖的像撥浪鼓:“不不不,可千萬别!我現在被仙尊逼着每日修行,本就十分煎熬了,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替天庭幹活。”
“那日聽仙尊說,風曦你已經有接近上仙的修為了,怎麼從來沒見你去天宮點過卯?”菩音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