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立馬引來孫柏柔的強烈反對和蔣敏的不贊同,于是江彌和周三出門了,出門前江彌去廚房找了兩把刀,一人一把。
夢境裡連武器也沒了。
周三看江彌在路邊磨蹭着,問:“哪個方向?”
江彌:“還不确定,先看看街道盡頭有什麼。”
周三瞥她眼:“我怎麼配合你?”
江彌:“不是說了先看有什麼?”
周三直接戳破她:“滕寶。白天你看他就算了,晚上也暗中觀察他,殺人還是打殘,說吧,要我怎麼配合。”
江彌也不裝了,她這次出來主要目的就是搞滕寶,這裡不能用術,系統自然也沒用,正是對付滕寶的好時機,要是這裡死了現實也死了就最好。
她貼着牆壁往街道盡頭去:“這邊,等會兒你就這樣這樣,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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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哥哥,你要去哪裡?”扶堯抓着起身準備走的滕寶驚慌問,“不準走,本宮害怕!那刁民再來怎麼辦?”
滕寶無奈再次安撫:“我不走遠,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我們是來比賽的,總要了解情況才能繼續比下去。”
但扶堯就是不安,她拽着滕寶的手用力,聲音有些失控:“本宮不管!你不準離開!”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陶芝終于忍不住,直言道:“你自己做事不計後果,招惹那些人引來黑影複仇,卻要我們一起承擔,你直接等在大混沌入口叫侍衛把你接走算了,還參加什麼比賽?”
“那刁民濺了本宮一身污水,本宮出手教訓教訓怎麼了?”扶堯害怕歸害怕,面對情敵還是梗着脖子趾高氣昂道:“本宮這輩子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沒爹沒娘的人當然不會懂。”
“扶堯!”滕寶在兩人争吵升級前阻攔。
扶堯這才想起這話将滕寶也說進去了,癟了下嘴,仰着腦袋哼地扭頭,說錯話也不願低頭。
滕寶頭疼地歎了聲,轉向陶芝時面色緩了緩,但也還是嚴肅道:“我們是一個小隊,現在隻是比賽開始,不要再說這種話,聽到嗎?”
陶芝抿了下唇,還是點頭。
滕寶望向沉默的暮雲:“扶堯和陶芝交給你,我出去探下情況……”
還沒說完陶芝便道:“我也一起。”
扶堯不甘落後連忙說:“本宮也要。”
眼看兩人又要争起來,滕寶放棄隻身探索,和三個女人一起外出。
他們躲在一間廢棄的土房。
騷亂剛起時滕寶發現法術和系統都沒了反應,當機立斷帶三人往人少偏僻處跑,但中途扶堯影子站起來,還是暮雲發現及時推了她一把才避開,幾人反應快速,立即躲進路旁的土房。
剛才他似乎聽到黑影離去的聲音。
滕寶推開門,一片寂靜中木門吱呀作響,幾人被這聲音弄得頭皮發麻,借着遠處街道的燈光緊張四望,就怕引來黑影。
一切風平浪靜。
滕寶率先出門,站定片刻,叫身後幾人跟上,接着便朝街道方向而去。
接連的慘叫聲早已平息,沒來及跑的被殺死,剩下的基本都如他們這般躲起來了。
此時,黑影如同收割人命的屠夫,遊蕩在這座城的各個角落。
現在是尋找線索的好時機,隻要避開屠夫,忙于逃命的學員壓根顧不上比賽。
他們處在夢中,教習給出的提示是夢,神品必然隐藏在這裡。
剛這麼想着,身後扶堯忽然尖叫,陶芝也驚吓出聲,滕寶下意識往後望去,就見蒙面男子手持菜刀朝最前方的扶堯砍去,他正欲跑去阻攔,接着便覺腰腹劇痛。
偷襲之人似乎力氣不夠,刀沒有捅穿,又用力往前刺了刺,滕寶被力道推着往前半步。
接二連三的尖叫響起,有喊他名字的,也有驚恐大叫的,聲音猶如尖刺釘入腦海。
滕寶痛得脖頸青筋偾張,咬着牙,五指成爪死死抓住身後之人。
手腕細弱,皮膚細膩,是個女人。
他在頭暈目眩中看到刀尖從腹部穿出,身後之人還嫌傷害不夠,轉了轉刀柄。
滕寶再也沒忍住,大口吐出血來,比劇痛令他更不能忍受的是他就這樣被殺死,滿心不甘和怨憤令他忍着劇痛回頭,睚眦欲裂中,看到的不是什麼黑影屠夫,而是一雙沉靜淡漠的黑瞳。
江彌猛地抽回手,血水從刀面滑落。
身體沒了支撐,滕寶頹然倒下,他看到自己的鮮血濺在對方遮臉的黑布上,那雙黑眸也染上血,卻沒有讓裡面的漠然泛起絲毫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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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日。”
滕寶猛地睜眼,低聲爆出粗口。
那種鮮明劇烈的痛楚順着夢境爬過來,他大汗淋漓地捂着腹部,急促喘了幾口,緩過勁兒後怒極反笑,咬牙低喊:“江彌!”
似要将這個名字在齒間碾碎。
另一邊,看着滕寶死去的江彌甩了甩刀,想将血水掃落,忽然發現手中刀消失,手腕用力過度的鈍痛也不見,再看四周環境,她還在門前準備進去的樣子,頭頂燈籠無光,天空暗沉沉的。
孫柏柔和周三接連醒來,蔣敏更是像被火燒屁股地跳出房門,回頭看了眼,确定沒人跟着跑出來,才松口氣望向幾人:“白天!我們回來了?”
剛要點頭,就見隔壁房屋忽然傳來大哭,接着便見一人連滾帶爬跑出來,邊哭邊笑地摸着脖子越跑越遠。
江彌心中可惜,看來夢裡死亡不代表真的死亡。
那就多殺幾次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