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和江彌對視一眼,默契地什麼都沒說。
幾人都感受了下身體狀态,修為恢複,再去胡須男人家,胡須男人的屍體仍舊放在大堂。
在夢中複生的人不會在現實複生。
女主人狀态好了很多,還能起來招呼她們,小女孩也不似夢中那麼活潑,眼神畏懼閃躲,很怕他們。
孫柏柔又給女人看病,讓她多休息時女人搖了搖頭,臉上哀色未退,歎聲道:“今日上巳節,是甯小姐出嫁的日子,我不能錯過。”
孫柏柔:“甯小姐是?”
“她是郡守女兒。”女人笑了下:“這條街的盡頭再往前一段距離就是郡守府,甯小姐在這條街上長大,心善長得也美,哪家有難還會主動幫忙,大家都很喜歡她。甯小姐經常光顧我家生意,多虧她啊。”
幾人立即意識到這可能和他們的目标有關。
孫柏柔問:“能詳細說說嗎?”
女人低眉沒有說話。
孫柏柔等了會兒,忽然說:“夫人身體虧空得厲害,又因傷心過度損耗元氣,你大概也能感覺呼吸的力不從心,這隻是走向衰弱的開始。小小才五歲,程夫人忍心孩子在三年内失去雙親嗎?”
女人哀色越發濃郁,拉着驚慌的小孩陷入沉痛。
孫柏柔道:“我能幫你,恢複成正常人那樣是不可能了,但能将你體内的郁氣和敗氣清除,若是調養得好,陪小小長大是沒問題的。”
程夫人:“我們家錢财所剩無幾了。”
孫柏柔輕輕搖頭:“我們不要錢财,隻是想了解這裡發生的事。”
接下來的交流過程便順暢多了。
胡須男人叫程争,做的買紙的小本生意,程夫人身體不好,經常看病,家境一直不富裕,但也過得去。
程夫人說:“兩個月前,程争正要出城進紙,但遂城郡守忽然下了禁令,禁止任何人出城,當時造成的騷動很大,但大家日子也沒受影響,也就平息了。”
“直到一個月前,鋪子裡的紙快沒了,我的藥又不能停。我家的紙是從我親戚那買來的,比别處都便宜,但要出城,程争沒辦法,隻能想法子混出城。”
“禁令一個月後慢慢松懈下來,他得了機會溜出城,但回來時沒帶紙,他是半夜回的家,魂不守合的,我問他怎麼回事,他隻是臉色很難看說别問。後來有天聽見他說夢話,什麼完了完了之類。”
“程争回來的第二天,城裡貼了告示,說郡守女兒将在上巳節出嫁,也在那日禁令會解除。”程夫人說,“大家都很高興,也期待着今天。”
“做夢……”小小忽然開口。
程夫人眼神一變,蹙着眉将她拉到身後。
這點微妙沒逃出現場四名修士眼睛。
蔣敏半蹲下來望向程夫人身後的女孩,笑着問:“小小,你剛才在說什麼呀?”
小小往她娘身後藏了藏。
程夫人遲疑下,還是說:“甯小姐似乎經常做噩夢。禁令後就沒見過甯小姐出過郡守府,有人猜測,禁令就是因為甯小姐才頒布的。我知道的不多,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們想要的。”
至于甯小姐做噩夢和封城有什麼關系、為什麼她出嫁遂城就解封,程夫人也不知道。
思索片刻,江彌問:“甯小姐嫁去哪裡?”
程夫人搖頭:“甯小姐出嫁得很突然,大家都也沒聽說過。”
江彌:“程夫人,你确定禁令在兩月前發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