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彌進階成功後,姜教習給她診斷完讓她休息,于是今天的決賽她不僅參加不了,還看不了。
從第二體上收回思緒,江彌陷入沉思。
項昭昭和藤寶最後的對話不太對。
藤寶打赢了三場比賽,從小混沌出來後卻沒有參加決賽,而是待在舍院。
還有項昭昭說的那句“别去人多的地方”。
人多的地方,是決賽現場。
守望軍要對比賽做什麼?
江彌忽然想起這兩人是怎麼達成的合作。
滕寶要守望軍為異世者報仇,以此來表明守望軍和異世者共同立場。
而守望軍則要滕寶加入他們,做他們的卧底。
那麼守望軍要在比賽現場做的,是為異世者報仇嗎?
他們提過陸懷的名字!
邢歌有危險!
滕寶直接不參加決賽,要麼是他知道決賽舉辦不下去,要麼是他認為參加比賽很危險,不值得冒險。
邢歌和他不在同一個片區,在這種情況下滕寶還覺得危險,那危險的就不隻是邢歌,而是所有參賽者。
意識到這點,江彌立馬披上外衣朝外跑去。
崔大這會兒應該正待在舍院養傷,孫柏柔進入決賽,周三肯定會在台下觀看。
項昭昭才離開一會兒,還有時間。
為了明年的友誼賽,大部分學員都會選擇台下觀戰,有觀察未來潛在對手作戰風格的,有學習其他院修士術法的,也有來看熱鬧的。
三個片區的決賽規則相同,進入決賽的二十九名學員相互發起挑戰,最終以積分排名作為比賽成績。
混合賽變成挑戰賽,賽方将原先的五個比試台整合場一個大比試台。
江彌進入二片區時,比試台下裡三層外三層全是人。
比試台正前方,三名裁判和二十七名學員分坐兩排。
江彌看到孫柏柔坐在其中,她正在認真觀看台上的比試,江彌環視附近,果然看到不遠處的周三。
周三看到江彌走來時還有些愕然,随即笑着說:“不怕孫柏柔訓你?”
江彌沒理會他的玩笑,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周三這下不僅是愕然了,他低頭瞧江彌神色,站定後問她:“發生什麼事?”
江彌皺眉兩秒,果斷道:“崔大病情忽然加重,一直吐血,我找不到姜教習。”
周三擡了擡手,江彌的手也跟着舉起:“找不到姜教習,拉我有什麼用?”
嘴裡這麼說着,還是大步往外走。
江彌再次拉住他:“叫上孫柏柔。”
周三:“她有比賽,我們先去看看。”
江彌不知道項昭昭會在何時出手,拉着他腳步不停地往孫柏柔那邊去:“崔大比比賽重要。”
周三從她語氣中聽出一絲焦急,抽出手按在她腦袋上,低頭看她,神色也認真起來:“很嚴重?”
江彌點頭。
周三不再多說,直接用上乘風術到孫柏柔身旁,幾句話後孫柏柔急急忙忙起身,同他們一邊往院舍趕一邊詢問崔大情況。
江彌說得含糊也沒引起兩人懷疑。
“等等!”周三忽然開口。
孫柏柔焦急道:“等什麼,再等崔大沒了。”
周三呵笑了聲:“他最好是給我沒了。”
江彌順着周三目光望去,心頭一跳。
圍觀人群最外層,一顆锃亮醒目的光頭正踮着腳努力夠着腦袋看前方。
三個片區成等邊分布,從二片區離開會同時經過一片區和三片區。
此時的崔大就在三片區看比賽。
他不僅看比賽,還因伸手扒前排腦袋被罵死光頭,正要跟人打起來。
周三冷笑兩聲:“能耐啊。”
不僅知道用自己的傷勢把江彌騙走,還知道避開有江彌熟人的一片區和孫柏柔所在的二片區,來到沒什麼熟人的三片區看熱鬧。
周三直接朝三片區走去。
孫柏柔也看到崔大,頓時頭疼不已:“他都受了那麼重的傷,就不能安分點嗎?”
江彌深深吸了口氣,也走過去。
“操!死光頭,你沒頭發就薅老子的,誠心的是不是?也不打打聽聽老子是誰,找死吧你?”
崔大瞧見周三孫柏柔時一陣心虛,但身後張口死光頭閉口沒頭發的聲音讓他勃然大怒,立即臉不紅心不跳,伸手朝走來的周三就是一撈,勾肩搭背咧嘴笑,目光點了點緊随而來的江彌和孫柏柔,沖罵他那人道:“想幹架?來啊,正好我朋友來,我們切磋兩把啊!”
那少年也是個火爆脾氣,還要再說,周三突然出手,反手勒住崔大脖頸:“你吐血還能跟人打架?”
少年滿臉怒氣被這莫名其妙的發展搞得一愣。
孫柏柔也氣憤得不行,擡手用力拍在崔大腦袋上,十分響亮的一聲,聽得人皮肉疼,她怒道:“崔栉你想死早說,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有病吧你們。”少年被這行人搞得徹底無語,也沒了打架心思,轉身繼續去看自己的比賽。
崔大被周三制住,又挨了孫柏柔一巴掌,簡直有苦沒處說:“我隻是來看場比賽,不至于吧?”
周三諷刺道:“你都要死了看什麼比賽?”
“我什麼時候……”崔大還沒說完,江彌上前拍他後背,“你身體不好,不要嘴硬和三兒鬧脾氣。”
崔大:“也沒你們說的那麼糟糕。”
“沒那麼糟糕江彌會來找我們?”孫柏柔對崔大這個不聽話的病人已經徹底沒了信任。
崔大倒是沒有懷疑江彌,隻以為江彌看到自己偷看比賽,故意叫兩人将他拖回去養病,便道:“多大點事兒,還要你們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