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梁宥因為心事一宿未眠,此時尚在書房裡養神。
結果行善急急忙忙闖進來,一出口便要他皺了眉頭。
“今早上兩位娘子來了景瑞軒,本來聊得好好的,結果她們便對林娘子出言不遜,趕都趕不走!”
“她們是誰?”
“就郝娘子和金娘子!”
梁宥臉色一黑,三步并作兩步地出了書房,繼續同行善了解情況。
男人急速趕回景瑞軒,便見郝氏和金氏一哭二鬧,就差上吊。
林晚傾還得求着她們起來,兩人尋死覓活,吵得那叫一個聒噪。
“沒事兒幹是不是?!”
梁宥才進來一會兒,耳朵便疼了。
他黑着臉吼道,地上跪着吵鬧的那兩位立即轉過身來,她們釋放出來的吵鬧聲也戛然而止。
林晚傾也不再求她們起身,梁宥這時走到她身旁,掃了那兩人一眼。
“有何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哭鬧!這裡是景瑞軒,不是你們的地盤!”
“可是世子,妾身也不想的,妾身冤枉……”
“你有何冤就沖我來,晚傾有身孕,吵着她,你們知道後果嗎?”
梁宥厲聲訓斥郝氏,女人淚眼汪汪,更是委屈了。
她癟着嘴,哭道:“可我們聽說世子近期會去我們那兒的嘛,結果妾身和金妹妹左等右等,都沒等來您的身影,我們委屈,以為又是林妹妹搶了您,所以……”
“所以你們來找晚傾麻煩?是誰給你們的膽?”
“我們也沒來找妹妹麻煩啊,我和郝姐姐就是來這兒問個明白,隻是聲音大了點,眼淚多了點……”
金氏說話和蚊子似的,小得都聽不見。
其實她們來了這之後,隻看梁宥不在,便找林晚傾理論。
結果一個情緒沒控制好,便與林晚傾鬧了起來。
她們如今确實有更多的底氣面對林晚傾,因為她們身後的人是瑞王。
瑞王需要她們伺候好梁宥,所以才給林晚傾施壓。
結果現實并沒有她們所期待得那麼美好,她們還是沒有見到梁宥一根頭發。
她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不能到林晚傾這兒讨公道了?
她是要成為世子夫人的女子,理應賢良淑德,更是要幫助她們這些姐妹才是。
“你們都走……”
梁宥指着門口,已經不想再見她們的嘴臉。
兩人抽泣,極不情願地起了身。
“妾身告退——”
“妾身告退。”
“慢——”
她們轉身時,梁宥突然喚道。
二人欣喜若狂,他一定是要改主意。
“收拾你們的東西,我限你們三日内搬出瑞王府。”
“世子?!”
“世子!!!”
二人驚慌失措,那尖叫響徹整間屋子。
林晚傾也瞪着眼,這鬧得是不是有點大?
二人當即跪在梁宥腳前,不停求饒。
“世子,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會來找妹妹麻煩了!”
“是啊,我和郝姐姐隻是聲音大了點,真的沒有欺負林妹妹,真的沒有!”
“世子,瑞王是許我們留在王府的,您不能趕走我們啊!”
郝氏搬出瑞王,以為有瑞王的面子,她們定可以留下。
哪知梁宥根本不領情,仍是不改主意。
一邊的林晚傾也着了急,如果瑞王知曉此事,會不會怪罪她?
“世子,我想她們是真心悔過了,您便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林晚傾好聲好氣勸道,希望他能網開一面。
梁宥冷着一張臉,眼睛餘光瞥向林晚傾。
“妹妹——我們知道錯了,求你寬恕我們吧!”
“我們下次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二人大約是看清隻有求林晚傾才是最有效的辦法,于是雙雙面向她跪着,低聲下氣求道。
林晚傾也有自己的考量,女人不易,趕人這一行為确實太絕情。
郝氏和金氏還罪不至此。
“世子,方才都是誤會,您便饒了她們吧……”
“你真的不計較?”
“是,妾身不計較。”
林晚傾态度堅定,一對濃眉大眼泛着柔情,梁宥的心也軟下來。
男人吸着氣,道:“饒了她們也可以,但既是你為她們求的情,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是,世子請說。”
“你的心太軟,遇到麻煩都不會為自己考慮,我不放心,所以我打算把行善安排在你身邊,她性子強硬,又是我的人,你出了事她會立即通知我,我也安心,如何?”
林晚傾不覺得這個條件苛刻,爽快地答應了他。
梁宥這才放過郝氏和金氏,二人終是逃過一劫,便灰頭土臉地離開了景瑞軒。
“今後你要好生伺候晚傾,不要讓那三人來景瑞軒騷擾她,事情辦好了,有你的好處。”
“是,奴婢會照顧好娘子,請世子放心!”
行善屈着身,垂面應道。
而林晚傾身邊的春芽鎖着眉,心底已經不平靜。
這裡分明有她和夏草了,世子為何還要安排一個行善?
這不是打她們的臉嗎?
“怎麼了,上午之後就悶悶不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