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憑什麼讓她走,給我……”
那綠衣女子不依不饒,可此人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林晚秀一個虎視瞪了回去,綠衣女子變得比貓還乖。
之後便由林晚秀主持大局,隻是不管她如何費口舌,那三個帶頭的女子就是死皮賴臉地不肯離開。
翠綠園難得熱鬧一回,卻是以這上不來台面的方式。
梁宥回來的時候隻見大門敞開,一進大門便感覺到園内那不和諧的空氣。
“發生何事了?”
他把門僮叫到面前,口吻嚴肅地問道。
“回世子,今日有人來園裡鬧,林姑娘她……”
“何人來鬧?”
“小的不認識……但對方看着很兇……”
梁宥淺淺地眯了眼睛,然後眼珠一擡,整張臉冷得吓人。
他不打算在此浪費時間,眼見為實,他要自己弄個明白。
穿過冗長的甬道,梁宥都還未到蘭花園,便在花園門口聽到了女人謾罵的聲音。
“誰讓你們來的?”
“世子?!”
“世子——”
“世子……”
三個女人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同回了頭,便看到梁宥黑着臉走過來。
她們正和林晚秀吵得天翻地覆,但梁宥一出現,她們直接把林晚秀當空氣,還一改方才兇巴巴的潑婦面孔,在梁宥面前瞬間變成乖巧的羔羊。
郝娘子第一個撲上去,矯揉造作地挽上男人的臂彎,柔弱道:“世子,您回來都有段時日了,都不來找妾身,妾身想您了,所以便……”
“誰準你們來這兒的?”
“我們……”
“是誰?!”
梁宥提高了音量,咬牙切齒道。
他這句極有穿透力,花園内所有人吓得不敢說話,全部變成了啞巴。
郝娘子沒料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她嘴唇顫抖,也吓得沒了那做作的姿态。
“世、世子……我……我們……”
“在我動怒前,自己消失。”
“世子,妾身真的隻是啊——”
郝娘子還想辯解,但梁宥不想聽,他沒好氣地抓住她的手腕,然後無情一扭,女人疼得面容扭曲,失聲叫道。
“我不打女人,好話也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男人忍着胸腔裡的怒意,冷漠無情地甩開手。
郝娘子被松了手腕,可她是被甩開的,腳下差點沒有穩住。
後面梁宥懶得再看她們一眼,扔下所有人趕着去見林晚傾。
林晚秀吩咐翠綠園的下人收拾殘局,在追随梁宥的腳步前,她還不忘朝那三個潑婦吐舌頭。
郝娘子和兩位姐妹氣得牙癢癢,但她們也隻能一臉恨意地愣在原地,然後又在翠綠園下人的驅逐下,不情不願地離開此地。
梁宥來尋林晚傾,隻見她面色慘淡地躺在貴妃榻上。
她的唇瓣沒有一絲血色,雙眸緊閉,樣子很是痛苦。
“晚傾——”
他心急如焚地走近貴妃榻,擔心地坐在榻前。
林晚傾已經難受得睜不開眼,隻能聽聲識人。
“世子,妾身實在難受,不能起身見您……”
“你好生歇着,不要亂動。”
梁宥安撫着她,随後便命人去尋大夫。
他握着她的手,她手心冰涼,且柔軟無力,還有些顫抖。
梁宥皺着濃眉,眼底既有對林晚傾的心疼,還有一絲絲對那三個人的怒意。
“照顧好你姐姐……”
他對林晚秀留下這句話,便不舍地放下林晚傾的手,然後起身離開。
男人離去的背影冷如冬月寒風,一轉眼便沒了蹤影。
梁宥回到皇城也将近一個月,但今日是他第一次回王府過夜。
景瑞軒内燈火通明,梁宥靜坐明廳,幽靜的眸底暗流翻湧,如深夜的海底。
男人的眼前跪着一名少女,此女紅唇杏眼,皮膚吹彈可破,甚是清純動人。
“我不是吩咐過處理她們的嗎,這一個月你都在幹什麼?!”
梁宥冷言冷語地訓斥道,見義安靜地站在旁邊,面色凝重,眼神卻時不時在那名少女身上停留。
“奴婢有罪,沒有完成世子交代的任務,奴婢願受任何處罰!”
少女磕頭認錯,但她的态度刻闆堅硬,似乎有所不滿。
梁宥無奈地吐了口氣,強壓着怒意:“當初是你說自己能完美地解決此事,我才把這件事交給你,你如今卻和我說沒有完成,行善,你是在耍我嗎?”
“奴婢不敢——”
“你不敢……那為何她們今日會到翠綠園去?你如何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男人不再壓抑自己的怒火,劈頭蓋臉地斥責眼前的少女。
他怒目圓瞪,一隻手緊緊按着桌案一角,手背上已然冒出幾條青筋。
“奴婢有罪,任憑世子處置!”
“你是覺得我不會罰你,所以你無法無天了是嗎?”
梁宥吞下一腔怒火,看來以前是太慣着她了,把她慣得沒了規矩。
“既然你已經承認自己有罪,那我也成全你……”
梁宥松開攥着桌案角的手,已經想好要如何處置她。
見義這時走過來,撲通跪下。
他抛棄尊卑規矩,厚着臉皮開口求道:“世子,小妹犯錯,理應受罰,但請世子看在小妹曾跟過您的份上,請您網開一面,不要重罰……小妹此身已毀,望世子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