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傾放下手裡的燕窩,擡頭望着那嘈雜的方向。
“春芽,你去瞧瞧發生了何事……”
“是。”
春芽即刻趕過去,然而她還沒走出花園,那鬧事的人已然沖到了這裡。
那沖在最前面的女人差點與她撞個正着,好在春芽及時刹住了腳。
那女人一見春芽的打扮,便猜到春芽是這裡的婢女。
女人認定春芽也是來阻撓她們的,便毫不客氣地推了春芽一把,還嚣張道:“滾開,我們要找的是勾引世子的狐狸精!”
“你們幹什麼?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春芽被無緣無故推了一下,瞬間化成應激的刺猬。
她也不管對方是何人,扯開嗓子吼了回去。
“一個小丫頭片子竟敢這麼嚣張,你知道我是誰嗎?給我滾開!”
那身豔橘羅裙的女子指着春芽的臉罵道,然後又狠狠推了春芽一下。
春芽一個踉跄,身背直接撞到花園裡一座觀賞大理石上。
“春芽——”
林晚傾趕緊過來,她再不過來,自己的婢女便要受這莫名的委屈了。
“姑娘……”
春芽捂着被撞的地方走到林晚傾身邊,她這一撞有驚無險,并未傷到實處。
“你們是何人?來翠綠園所為何事?”
林晚傾耐着性子好言問道,但她越是好脾氣,那鬧事的女子越是嚣張跋扈。
“你就是不久前住進這兒來的女人?”
橘衣女子上下打量着林晚傾,鼻孔朝天地問道。
“敢問姑娘您是何人?”
林晚傾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那女子冷笑一聲,回話的語氣像極了潑婦:“還姑娘呢,我跟了世子都有好些年了,你那會兒都不知道在何處呢,我可是世子有名有位的侍妾,瑞王府的下人都敬稱我一聲郝娘子!”
這位郝娘子叉着腰肢,高傲地說明了自己的身份,随後她風騷地扭着腰,不屑地盯着林晚傾。
林晚傾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後背一陣涼意。
“你就是世子從雲州帶回來的女人?”
郝娘子走上前來,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林晚傾沉着冷靜,但就是不回答來人的問題。
這些人來意不善,她完全沒有必要理會她們。
“我沒有義務回答娘子這個問題,如果幾位是來找世子的,我可以明确地回答各位,世子不在,諸位請回吧!”
林晚傾嚴肅地下着令,然而她這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樣,惹得對面三位女子甚是不爽。
她轉身欲要回去,但對面那綠衣女子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
“我們不是來找世子的,我們是來找你的!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
那綠衣女子穿得光鮮亮麗,嘴巴卻是不幹不淨。
她剛罵完這句狐狸精,揮手便扇過去。
林晚傾沒有來得及躲開,無辜地挨了這一巴掌。
“姑娘!!!”
春芽和夏草及時扶住她,林晚傾才沒有摔倒。
林晚傾帶來的婢女護主心切,紛紛反抗那三個找茬的女人。
這三個找事的女子也不是空手而來,她們也帶了人。
林晚傾的人本隻是想保護主人,起初沒有動手。
奈何這些鬧事的人不講道德,不但動手還動了腳。
常人都是有防衛意識的,既然被欺負了,那便是要還回去的。
雙方人馬在花園裡大打出手,你推我打,數十來号人揉成一團,一時之間怕是都分不清誰是誰。
“不要臉的東西!”
“啊啊啊——”
“有本事來啊——來啊——”
除了動手,她們喘氣之餘還不忘唾罵一句。
“住手——快住手——”
“姑娘小心——”
林晚傾雖不在一線,但她被堵在最後面,免不了遭殃。
前面的人推來擠去,大家的後腦勺都不長眼睛,誤傷了誰都有可能。
春芽和夏草護着林晚傾,林晚傾則護着自己的腹部。
這場面簡直比搶錢還要可怕,至少搶錢隻有一個目的,可眼前已是兩撥人針鋒相對。
林晚秀突然出現,她汗毛直豎,指着這比熱鬧的集市還可怕的場面道:“姐姐——快——快阻止他們——快啊!!!”
她來得還不算太遲,但她的人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挽救了這局面。
“你們是什麼人?!敢欺負我姐姐!”
林晚秀站在翠綠園這方,指着對面那幫陌生人吼道。
混亂的場面已然止住,花園内站了兩撥人,陌生的那一邊,自然便是鬧事者。
“喲,原來還有一個小狐狸精啊!怎麼着,嗓門大了不起啊?”
“嗓門大就是了不起!這裡是我姐姐的地盤,誰許你們進來的?都給我滾出去!”
林晚秀可不是好惹的,她中氣十足,擺出自己最霸道的架勢。
“晚秀……晚秀……”
“姐姐?!”
林晚秀聽到姐姐虛弱的呼喚,回過頭來,便看見林晚傾面色蒼白,整個人虛弱不堪。
“快扶我姐姐回去——”
“是。”
林晚秀忙吩咐道,春芽和夏草便一左一右扶着林晚傾回了屋。
剩下的二等女使也趕緊跟上,一撥人如流水似的離開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