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喚我一聲林夫人吧。”
“……林夫人,有關于我和晚傾的财産……”
“回彩瀾院說吧,那院子應該還有傾兒的東西,我正好過去收拾收拾。”
“晚傾的東西,我會叫人收拾好,然後送去林府,夫人不必操心……”
“我是她母親,操不操心是我的事兒,再說,我熟悉我女兒的東西,你,分的清哪些是你的,哪些是傾兒的嗎?”
陸航之眼神凝滞,無言以對。
他阻止不了林夫人去彩瀾院,正如她所說,他确實不能完全分清自己和林晚傾的東西。
“你要是不放心呢,便和我一起來,總之今日我必須帶走晚傾的東西,不會錯拿你私人之物。”
“晚輩從未這麼想過……”
“那成,那咱們走吧,陸老爺,我先行一步。”
林夫人與陸家親戚打完招呼,便在林晚秀的攙扶下離開了庫房。
陸航之也跟上她們的腳步,然而身子原因,他踉踉跄跄地走着。
陸遠之趕緊扶着他,深怕他摔倒。
“這航之一下子憔悴了不少啊,大哥……”
望着他們遠去的身影,老二提了一句。
直到陸航之離開,陸老爺都沒有直視陸航之一眼。
而這一刻,他才朝着那憔悴的背影投去了目光……
“母親,前面就是彩瀾院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沒來過。”
“……”
林晚秀欲言又止,她和母親都快走到彩瀾院了,她才想起那個李氏還在陸府。
不曉得陸航之如何安排此人,此人若是厚着臉皮住進彩瀾院,那母親撞見了又是一場大亂。
林晚秀忐忑不安,心裡一邊往壞處想,一邊也往好處想。
陸航之應該不會那麼沒腦,他那日回來就該處理好了。
要是他還把那個女人留在身邊,那他還真是全天下最沒腦的男人。
林晚秀都忘了打聽這件事,要是自己事先做好了準備,她現在也不至于這麼擔心。
她的心魂還在亂飄的時候,林夫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林晚秀回過神來望着母親,林夫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那彩瀾院裡的女子。
李彩華在院子裡待了許久,她是特意等陸航之回來的。
她完全不顧外頭的冷風,寒風吹得她瑟瑟發抖,上下牙齒打架。
方才她就想跟着去了,陸航之這幾日的身子骨不好,她想陪在他身邊照料他。
可是陸遠之不準,陸航之也拒絕了她。
他們不讓她跟着的理由大家心知肚明,隻是李彩華心中甚是擔心陸航之,如今在她的眼裡,就隻剩下他了。
三個女人終是碰了面,林夫人疑惑地看着林晚秀,林晚秀随即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這個女人的事。
林夫人立馬轉移目光,瞟了眼後面跟上來的陸航之。
她隻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随後收回目光,繼續處理正事。
“航之……”
“我們不是要你别待在這裡嗎,你怎麼不聽?”
李彩華一心隻關心陸航之,她剛朝陸航之走過來,陸遠之便沒好氣地責備道。
“我……我隻是想等航之回來……”
“彩瀾院是何地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想要逼我大哥嗎?”
“我、我沒有……”
女人慌神,她沒有其他意思,也知道這是陸航之的院子。
她無名無分,根本不應該進出此地。
“你先回你的碧蒼居,我還有事和林夫人談,你待在這裡不方便。”
陸航之留了這句話給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随着林夫人她們的腳步進了屋。
他們擦身而過,明明近在咫尺,卻形同陌路。
李彩華内心拔涼,頓時懷疑自己待在這裡的原因。
她忽然有種自己很賤、很讨人嫌的感覺。
“你都不知道我今日在那彩瀾院遇見誰了……”
“母親遇見誰了?”
林晚傾給母親端了杯茶,感謝母親今日為她操勞。
林夫人累得倒在了檀木椅上,林晚傾命人給母親捶肩揉腿,林夫人舒服得閉着眼睛,甚是享受。
“母親可是見着阿寅了?那孩子過得如何,是瘦了還是胖了?”
林晚傾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陸寅,她好久沒有見着孩子了,日日都想念着他。
其實林夫人想說的是李彩華,但想想不宜在女兒面前提到這個人,便順着林晚傾的意思說道:“見是見着了,那孩子見着我,便吵着要見你,我本是想把他帶回來的,但我要忙你的事,便沒那個精力再帶着他了,所以也隻好讓他留在陸府,你放心,有秀兒在,孩子不會沒人照顧的。”
“我隻是有些想他了……”
“傾兒,母親也該提醒你了,那孩子既然不是你和陸航之的,你便把他忘了吧,你還年輕,若日後還能再嫁,那孩子隻會連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