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秀這會兒才放下捂面的手,她的腦海中已經有了那晚的畫面。
“我……我就是想問問……你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林晚傾放好茶杯,她現在回想起那個夜晚,有種隔世的感覺。
因為就是那晚,陸航之對她約法三章。
而第一個破壞約法的,卻是他自己。
林晚傾沒有洞房花燭夜的感想,但還是有同房的感想。
她隻能将自己和陸航之的第一次當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也就是那樣,一閉眼、一蹬腿的事兒……”
林晚秀靠近她,湊上林晚傾的耳朵:“那姐姐,你不疼嗎?你有沒有叫啊?”
陸寅還在這裡,偏偏她們卻在讨論這個話題。
林晚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妹妹,大概猜到了林晚秀想要打聽的内容。
“他弄疼你了?”
林晚秀嘟着嘴,點點頭。
不過随後她又笑了:“但我覺得很開心,感覺自己很幸福!”
林晚秀說這話的時候,清秀的俏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晚傾感懷而笑,也為她高興。
雖然自己的洞房花燭不圓滿,但好在陸遠之不是陸航之,他和林晚秀是真心相愛的。
“不要緊的,我聽說經曆得多了,便會習慣了……你們才剛開始,第一次總會不适應,慢慢熟悉彼此就沒事了。”
“姐姐,你和姐夫都成婚這麼些年了,難道還不适應嗎?”
“額……可能是我的問題……”
林晚傾尴尬一笑,他們确實成婚多年,但他們的經驗比正常夫妻的都少。
不然為何這麼多年,她的肚子一直都沒動靜。
林晚傾掩飾着情緒,垂眸撫摸着陸寅的頭。
孩子仰着腦袋望着母親,眼神中充滿了他這個年紀的純真。
“夫人,有個沈園的侍從送了封信……”
一個下人穿過花園甬道,送來了一封信。
林晚傾和林晚秀同時看去,林晚秀正要接,卻被林晚傾攔住。
“來信的人有說是給誰的嗎?”
“回大夫人,來人說這信是給大公子的。”
下人說完,直接把信交給了林晚傾。
林晚傾揮了揮手,送信的人便退了下去。
她轉手便把這信交給了春芽:“送去大公子的書房。”
“是。”
春芽收好信,轉身去辦事。
林晚傾回頭便給妹妹傳授經驗:“你記住了,來信不但要清楚信件是何處來的,還要清楚信件是給誰的,這既是沈園來的信,那定是世子送來的,方才送信的人說是給你姐夫的,那這封信的内容十成九是公事,那我們便不方便看了,直接命人把信送往他們的書房就行了。”
林晚秀好奇:“姐姐,你都不過問姐夫的公務嗎?”
“我為何要過問?我也有我自己的事兒,我們各自管好自己領域内的事務便行了,哪來那麼多精力多管閑事?”
林晚秀琢磨着姐姐的話,好像是這個道理。
——
“娘子,陸府來信了……”
李彩華正對鏡梳妝,她的貼身婢女珊兒懷中揣着一封信走進來。
珊兒不敢明目張膽地告訴她,隻能俯下身,在李彩華耳邊低語。
“他回信了?”
李彩華聽到這個消息,興奮地轉過頭去。
菁菁正幫她梳頭,她這一動,女孩也暫停了動作。
珊兒笑着點頭,然後把藏匿在自己懷裡的信悄悄地給了李彩華。
李彩華一刻也等不了,拿到信便想立馬拆開。
但菁菁小聲咳嗽了一下,有意提醒房内還有其他下人。
李彩華明白她的意思,便吩咐那些下人退出房間。
四個二等女使都退了出去,李彩華的身邊隻剩下自己的貼身婢女,她這才放心地拆開手裡的信。
嶄新的信紙上是她熟悉的文筆,她還認得,這是陸航之的字。
信的内容不多,他隻寫了一張信紙。
李彩華仔細地讀着信,情緒被信的内容牽引。
航之心裡還是有我的……他還是有我的……
讀完了信,她止不住内心的激動。
她将信緊緊貼在胸前,一時的歡喜填滿她整顆心。
“菁菁,去,備筆墨。”
“娘子,您這是要……”
“别問那麼多,快去!”
“是……”
菁菁沒再多問,但女孩心裡有數。
她轉頭去準備東西,緊接着一個下人進來傳報:“娘子,世子回來了。”
“什麼?!”
李彩華手上還攥着那封信,她一聽這消息,頓時心慌。
這封信要是被梁宥看到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