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秀這會兒不再扭捏,倒是認真地回憶着。
“我也不大記得了……等回過神的時候,人家已經兩情相悅了……”
林晚秀邊說邊偷笑,每回說起陸遠之,她便換了個人。
少女懷春總是如此,熱戀中的人甚是甜蜜,林晚傾也看出他們都是認真的。
姐妹倆說着笑,林晚秀的閨房隻有她們兩人的時候才是最熱鬧的。
二人都沉浸在八卦和嫁妝之中,一時忘記了時辰。
直到林母派人來傳話,讓林晚傾和孩子用完了膳再回去,她們才想起已到了用膳的時辰。
“哎呀,我都給忘了,還一個勁兒的給阿寅吃點心……”
林晚傾趕緊要陸寅放下手裡的豌豆黃,不許他再吃。
然而陸寅都啃了一半,他哪裡肯放手。
即使不能吃完,陸寅也要把東西攥在手裡,誰都不許碰。
林晚傾這個時候便會由着他,隻要他用膳之前不再吃,她便允許他任性。
“唉,我都沒打算留下來的……”
林晚秀挽上她的手臂,輕輕搖晃:“哎呀姐姐,母親都派人來傳話了,你留下了又如何?反正你都說過姐夫外出了,你回去了難道不寂寞?”
林晚傾覺得好笑:“那倒不至于,他這次沒去那麼久,隻是巡視下面的小縣而已,也就十天半月。”
“姐姐,我看姐夫不在家你挺開心的呀……”
林晚傾故意變臉:“說什麼呢小丫頭片子!”
林晚秀不懷好意地笑着親姐姐,仍是那般古靈精怪欠揍的樣子。
陸航之這次外派到下面的小縣城去巡視民情,順帶考察周邊環境,為日後修路做準備。
十日之期一轉眼便過去,陸航之即日返回,歸途中适逢天色已晚,便留宿于回程中的客棧。
“你們今夜好生歇息,咱們明日辰時三刻出發。”
“是,大人。”
“是,大人。”
他們返回雲州還需半日的路程,今夜休息好了,明日才有精神啟程。
陸航之安排好随行官衛,雖趕了很長的路,但他并未打算休息。
他從房裡的窗戶看到後院有一園子,園子的池塘開了些蓮花。
蓮花的季節即将結束,陸航之心血來潮,便想着到那園子走走。
荷塘裡的蓮花不多,但池塘沒有陸家的大,所以數多蓮花在這小池塘裡便顯得擁擠。
池塘中間是個大涼亭,亭子兩邊各連着一條甬道。
涼亭上放了三面圓桌,全是供客人使用的。
“小美人,一個人喝酒啊?寂寞不寂寞啊?”
“嘬嘬好可憐喲,哥哥陪你喝一杯好不好?”
大涼亭裡三張圓桌,其中兩桌坐了人。
兩個爺們兒看上了坐在另一桌的女子,心生歹意,還耍起了流氓。
女子沒有在意,看都不看那兩人,獨自飲酒消愁。
“喲,小美人還挺有脾氣,不理人啊……”
“沒準人家是害羞,大哥,你坐那兒,我坐這兒!”
這兩人倒是臉皮厚,不經人同意便随意落座。
他們一坐下,李彩華便給他們甩了臉色。
“誰讓你們坐的?”
她怒視二人,口吻并不友好。
“咱哥倆都看你這麼久了,你怎麼……”
“給我起開——”
李彩華一摔手上的杯子,哐啷一聲,易碎的酒杯四分五裂。
“嘿你這小娘們,給你臉了是吧?”
那長了一字胡的男人頓時來了氣,他抓上李彩華的手腕狠狠一拽,完全沒了先前那般讨好的嘴臉。
“放開我——”
“放開你?老子給你臉了,是你這小賤人給臉不要臉!”
“放開我家娘子……”
“你給我閃一邊去,有你什麼事兒?”
李彩華的婢女壯着膽子阻止二人,卻被另外一個沒有胡子、瘦如幹柴的男人扇了一巴掌。
“菁菁——”
婢女護主,但打狗也要看主人。
李彩華見自己的婢女被打,帶着心頭的怨氣欲要和眼前的流氓魚死網破。
然而她一個小女子豈是對面人的對手,胡子男單手一推,李彩華整個人往後仰。
她的後面是那片水塘,這一下足以讓她掉下去。
一隻大手扶住了她,李彩華才幸免于難。
她的酒醒了三分,感激地看向來人。
“沒事吧?”
陸航之把她扶正,他寬厚的掌心扶着她的肩膀,眼底裡全是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