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阿寅還太小了,我隻說想等他再大點,等阿寅再大點我們再考慮那件事……”
“他已經很大了,雖然父親嘴上說很喜歡陸寅,但他終究不是陸家的孩子,為了父親,我們是否該準備了?至少不要讓父親他一老人家失望。”
陸航之握着她的手,他的力道很輕,卻也很實。
他這番話微微說動了她,林晚傾雖然不想和陸航之有子嗣,但這到底是女子的命運,她也隻能接受自己的命運。
林晚傾緩緩地點了頭,算是答應了他。
陸航之頓然欣喜,滿臉高興地抱上她:“我一直很想有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不多不少,隻要一個便好,晚傾,你不這麼想嗎?”
林晚傾被他抱着,陸航之厚實的臂膀環着她,他的溫度和他的話語一并傳到她這邊。
她任由他抱着自己,而她并未有任何回應。
林晚傾的雙手靜靜地垂在兩側,她的臉緊緊貼着他的胸膛。
她在他的懷抱裡,忽然問了一個問題:“夫君這是認定後半生是妾身了嗎?”
“是,我的後半生隻要你。”
“那……你們……”
林晚傾想到了他和李彩華,想到了他們的過去。
他們那場轟轟烈烈的戀情,他甚至為了那個女人對家人以死相逼。
他們之間如此深刻的愛,難道說放下就放下了嗎?
話已到了嘴邊,林晚傾卻打了退堂鼓。
她終是沒有問出口。
“什麼你們?”
“沒什麼,既然夫君心意已決,妾身答應便是。”
有她這番話,陸航之收緊了手,笑容比正午的日光還要燦爛。
林晚傾深于他懷中,卻沒有他那樣的心境。
她不明白自己在擔心什麼,也許是等不到自己所期許的未來,她多少感覺失落。
沒有陸寅打擾,他們倒是能過上久違的夫妻生活。
林晚傾雖想拒絕,但事不過三,她前面已經拒絕過他好幾次,如今沒了孩子做借口,她今晚更是沒了拒絕他的底氣。
陸航之外出、到他回來,便再也沒有和她親熱過。
時隔數月,他們再次同房,這是他們成婚之後第二次,雖有第一次的經驗,但因時間太長,所以兩人還是瞎摸着做。
陸航之琢磨幾下,便找到了感覺。
然而他并沒有被自己那一股沖動沖昏腦子,他記得林晚傾身體勞累,神色倦怠,便沒有持續太久,也沒有做得太猛烈。
林晚傾雖然身心疲倦,但也沒有太掃他的興。
他的每一次她都能回應,隻是這樣下來,結束的時候她便大汗淋漓地睡了過去。
事後林晚傾除了身子輕微不适,并未有其他異樣,反而感覺人的精神好了些。
極度的勞累能使睡眠更深入,這也挺好。
他們兩人因昨夜房事,次日一早便起得晚了。
林晚傾穿戴之時頻頻打了幾個哈欠,她都好久沒有睡過懶覺了。
“昨夜沒睡好?”
陸航之從後撫上她的手臂,頭部微微偏斜,唇瓣貼着她的耳畔,他關懷的話語便進入到她的耳中。
“倒也不是,隻是甚少這個點起,難得貪了睡,所以不大适應。”
“你平時應該多睡點,家裡也沒什麼大事,何必那麼早起?”
陸航之把她按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然後幫她按揉太陽穴。
“都習慣這個點起了,哪能說變就變……”
林晚傾平時都是自然醒來,醒來之後便再也睡不下去。
“母親——”
林晚傾正享受着陸航之的伺候之時,陸寅便大着嗓門跑進來。
他一進來便直奔林晚傾,像隻小鷹似的打開雙臂抱上林晚傾。
“母親,阿寅昨夜沒和母親睡,阿寅好想您。”
林晚傾摸着他的後腦勺,接着撫摸他的後背:“母親也很想阿寅……”
“那阿寅能回來睡嗎?”
“不行!”
不等林晚傾開口,陸航之嚴厲地搶了話。
陸寅一聽就不高興,随即擺出了一張黑臉,很不服氣地瞪着陸航之。
陸航之不會慣着他:“你昨日是怎麼答應爺爺的?這才不到一日,你便要食言?”
“我就要母親——我就要母親——”
陸寅也不管和陸老爺做的約定,當下便反了悔。
他環上林晚傾的脖子,一點都不想聽陸航之講話。
這父子倆一大清早的又鬧騰,此時春芽走進來,才掐滅了他們爺倆的肝火。
“夫人,老爺要您現在到正堂去。”
“何事?”
“來傳話的人隻說三房四房的人都來了,大夥兒人都等着夫人過去呢……”
林晚傾一聽三房四房,整個人瞬間便冷靜了,也僵硬了。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隻是林晚傾沒料到他們一大早的便過來了。
林晚傾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胸口宛似被什麼堵着,眉頭也皺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