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傾聽說了李氏腹痛的消息後,急急忙忙趕到廂房。
她趕到的時候,陸航之早已在那等候多時。
“李娘子如何了?”
“大夫診斷,說是吃了不該吃的食物,才引起了腹痛。”
“這……”
不該吃的……林晚傾尋思着,自己也沒給她吃什麼不該吃的啊,不過就送了碗湯。
這兩件事一前一後發生,相隔時間實在太近,林晚傾心裡非常不安。
“我聽說你給曉兒送了碗湯?”
陸航之神色自然,林晚傾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緒,究竟是冷靜還是憤怒。
“那就是一碗補氣養神的湯,大夫說過不會有害的,況且妾身也沒有要害娘子的心思啊。”
陸航之眨動着眼皮,神情冷靜得有些詭異。
他沒有證據,林晚傾也同樣空口無憑。
僅憑面前的這些線索,陸航之也無法斷定這件事和林晚傾有關。
“如果夫君無法相信妾身,妾身願意查明真相,自證清白,妾身一定會給夫君和李娘子一個交代。”
“好,我等你的結果。”
陸航之沒有多餘的囑咐,隻給了她這一句。
林晚傾當時送了口氣,還好他不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隻是當下的輕松并不能延續,林晚傾回去後一直頭疼。
她派人去查明真相,然而調查結果并不合她的意。
調查沒有結果,派去的人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林晚傾每日處理陸家日常瑣事,現在又多了一項任務,她多少會感覺力不從心。
她無力地回到彩瀾院,身心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一想到現狀,她就心力交瘁。
如果她查不到真相,就無法給陸航之一個交代。
林晚傾想起自己當時還胸有成竹地和他保證,如今想來簡直是她自己大言不慚。
林晚傾靠着椅子,雙眼合閉,她覺得好累,什麼事情都不想做。
“夫人——夫人——”
“嗯?”
“姑爺……姑爺來了……”
春芽看到陸航之的身影時,吃了一驚,随後便俯下身來,在林晚傾的耳邊低聲道。
林晚傾的眉頭一皺,她現在甚至都不想見他。
光聽說他回來,林晚傾動都不想動,但這由不得她。
春芽叫了半天,林晚傾才滿眼疲倦地睜開眼睛。
她隻覺得自己的眼皮好像在打架,她真的好累。
林晚傾撐着椅子起身,正準備和他解釋。
“那件事進展如何?你可有查到什麼?”
陸航之開門見山,這反倒讓她免了自身主動性。
林晚傾吐了口氣,内心掙紮了幾下,無奈道:“妾身暫時還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但請夫君再給妾身一點時間,妾身一定會查明真相。”
“還要多久?”
林晚傾回答不上他,她也不知究竟要多久,她更不能因為事态緊急,而随便給他承諾。
這反而引火上身。
“妾身不能斷定何時才能查明出真相,但妾身發誓,妾身絕對沒有害李娘子的心。”
陸航之面色深沉,薄如切片的唇緊緊合着。
他盯着眼前的女子,走到她身旁的座,悠然坐下。
“我同你多年夫妻,深知你是怎樣的人,但這件事查無實證,而眼下唯有的結論是指向你的,曉兒出事前隻用了你端去的湯……”
陸航之的語氣雖沒有責備,但林晚傾聽來便是此意。
他說得對,李氏出事前,她确實送了湯,還親眼見李氏喝完了湯,這是不争的事實。
然而林晚傾不想就這麼快低頭,無可奈何的是自己又百口莫辯。
倘若她真的找不到真相,遲早是要做出決斷的,都是要給陸航之和李氏一個交代的。
所以她遲早都是要低頭的是嗎?
林晚傾隻覺得大腦好熱,她都懶得查明什麼真相了,不就是低頭認個錯、道個歉嗎,多大點事?
“是妾身失職,妾身下次一定會注意……”
“你道歉的對象不應該是我,而是曉兒。”
“……是,妾身會去給李娘子賠罪。”
林晚傾已經顧不上其他,也不想和陸航之争論黑白,她已經沒有什麼委屈和無奈,她隻想這件風波趕緊過去。
她的頭真的好痛!
林晚傾拖着沉重的身體去見李氏,是來給她賠罪。
“陸夫人來見妾身,妾身理應起身迎接,但妾身身體不适,夫人也是知道的,望夫人恕妾身無法起身給夫人請安。”
李氏倚靠着床頭,神情看着很是悠哉,她見林晚傾第一眼,并沒有及時下來請安,而是隻動了動嘴皮,解釋自己身體不适。
一邊的婢女正服侍她,她看上去一副享受的模樣,和之前腹痛時那嬌弱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别。
“喂,哪兒有主人來看客人,客人不起身迎接的,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