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桑握緊拳頭,“你!”
蕭醉眼眸微擡,周身氣壓一低,玄真拿出了劍直指那人。
對面的樓绾也瞧見了,她身後的女使倒是吓了一跳,但清楚蕭醉為人的樓绾,知道若今日蕭醉她在府上殺了人,也不會有人怪罪。
甚至齊卿言受逼迫,将那人誅了九族也尚可。
坐得最近的林莫桑驚吓之餘,站起了身。
“蕭公子,不可!”
玄真那劍乃玄鐵制成,劍氣逼人,那說話的人被逼倒在地。
蕭醉淡然喝茶,随後才幽幽的站起了身。
俯視的看向那人,“方才你說了什麼,再說一遍試一試。”
那人顫着嘴唇,朝四周看去,那些個慫包早就被吓得避開目光了。
“說就說了,那樓绾不過一下堂婦,也值得你們這麼一争,說明白點,大家不過都想要樓家那家業罷了。”
蕭醉冷冷的看着那人,玄真的劍沒有一點松懈,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來了人,樓绾也認識,是蕭醉的暗衛,鮮少出現在明面上。
在蕭醉耳邊說了什麼,随後又退開了。
蕭醉聽此言,将玄真的劍拿在手中把玩,将那人當初不值當的東西一般。
“李椎長,李家的孩子。”
李椎長聽到自己名字,以為蕭醉是認識他,立馬硬氣了起來。
“既然知道,就趕緊放了我,我父親來三品大員,他若是知道你這般對我,定不會放過我。”
蕭醉笑了一聲,“是嗎?”
一劍落下,隻聽到李椎長的大叫聲,周圍的公子哥習武的并不多,都是些讀書人,什麼時候見過這場面。
樓绾身後的女使紛紛躲避,樓绾皺着眉讓她們先出去。
劉媽媽不肯出去,“我去尋幾個小侍過來,若那公子為難小姐,也好有個照應,不!報官,我這就去報官。”
還未等劉媽媽跑走,樓绾将人抓住了。
“不必,他向來如此,不過是發點脾氣,不會将我如何了,讓女使們出去,喜妹和荷葉留下。”
喜妹和荷葉見過蕭醉,先前還瞧着挺矜貴的公子,如此卻看起來可怖了起來。
那刀說落就落,砍斷了李椎長的手筋,逼得李椎長直叫。
“劉媽媽,去尋楚闊來,也算是盡到了我們的地主之誼。”
李椎長如此說話,若她還是大将軍,早将李椎長拖去喂狗了,但她如今是樓绾,該盡的禮節還是要盡到,這都是蕭醉所為,他們作為平民百姓可阻止不了左相做事。
劉媽媽匆匆而去。
荷葉拉住樓绾,“小姐,當真不管嗎?夫人同我說過這些人,那李椎長雖是個不受寵的庶子,但他父親位居三品,我們……”
樓绾擡手,“這可不是我們做的,你們隻管說是他們内部的争端。”
再者以左相得位置,那李大人就是再恨也是恨蕭醉,跟他們可沒有關系。
血滴落在地上,鮮紅又滾燙。
還有一個公子見到血便倒在了地上,樓绾見了直搖頭,當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你這個混賬,我要殺了你!”
李椎長捂着手臂,站不起身,隻能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滾。
那劍隻擡起了一點幅度,便被人壓下了。
林莫桑顫着手又壓着劍,“公子不可!這是木蘭齋,若這李公子出了什麼事,樓娘子豈不是又要去衙門。”
第一次可說烈性子,可這第二次再被抓了去,對女子的名聲大有影響。
蕭醉朝樓绾看去,樓绾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以他對她的了解,這事肯定全部推在他的身上。
樓绾何其聰慧,怎會讓自己陷入困境當中。
但蕭醉還是放下了劍,将劍扔給了玄真,穩穩接住又放入劍柄,仿佛從未做過一般。
林莫桑松了一口氣,但玄真收下劍以後,将倒地的李椎長給押了起來。
“蕭公子……”
李椎長大叫,還被玄真給打暈了過去,這才是林莫桑叫住蕭醉的緣故。
他走上前,再次勸說道:“不若就說是在外打碎了杯子,滑到了手,也可跟我們毫無幹系。”
蕭醉多看了林莫桑幾眼,“你是林家嫡子?”
那位死了母親,父親又寵妾滅妻,待嫡子如破布一般,蕭醉有了些危機感。
這樣的學識和膽識,正是姜夫人所需要的上門女婿。
林莫桑拱手,“正是在下,不過我如今的境遇,是不是林家嫡子已然無所謂了。”
有所謂。
蕭醉此刻隻想将林莫桑給塞走,塞去哪兒都可,不能給樓绾接觸的機會。
“再如何境遇,也到不了給人上門的地步,林少爺不若找一門差事,娶得良妻,早日分家。”
林莫桑落寞搖頭,“事事哪有如此輕巧,再者,我對樓娘子确實有仰慕之情,今日來也是望樓娘子給一個機會。”
說着,還對着樓绾微微颔首彎腰。
樓绾笑了笑,這讓蕭醉看着極為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