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蕭醉舉起了酒杯,“喝點熱酒暖暖,我也是清早被我阿娘催促醒來,并不知是為何事,還望蕭公子體諒。”
大抵是生氣了,一個叫樓娘子,一個叫蕭公子。
蕭醉雖然生氣,但也不會明面發作,眼下隻想着讓那些個什麼公子通通滾蛋。
又是一炷香,蕭醉和樓绾喝了好一會兒的熱酒都未曾醉,可想而知,當時所謂的醉酒便是幌子。
樓绾冷哼一聲,第一次喝酒的失态,是蕭醉裝的。
而上一次喝酒,樓绾是裝醉,而蕭醉也知道,那一次的親吻也不知是侮辱還是想逼醒她。
“小姐,林公子到了。”
樓绾站起了身,“外面風雪大,還請進來一些。”
林莫桑行了一禮,在看到樓绾時還驚豔了一瞬。
“樓娘子安,在下來時,已然停了雪,想來是樓娘子考慮周到,這時出門正正好。”
話音剛落,便響起了杯子落桌的聲音,響聲極大,引來了兩人的官網。
林莫桑看了一眼蕭醉,“這位是?”
蕭醉站起了身,卻沒有行禮,而是單手背後淡淡的看着來人。
“在下蕭君樂,比你們早來了兩個時辰,如今連酒也喝了兩蠱了。”
樓绾:“……”
何必如此說出來,那林莫桑還以為蕭醉是為了樓绾早來了。
“是我失禮了,這瞧見木蘭齋送來的帖子,寫着的時辰就來了,原來還可以早來。”
蕭醉冷哼一聲,“興許是帖子不一樣,樓娘子以為呢?”
樓绾無話可說,也不想回答蕭醉的問題,這模樣倒是跟以前有些像了。
這段時間裝的溫潤如玉,樓绾還差點忘了蕭醉這嘴就沒有争不赢的時候。
劉媽媽瞧着自家小姐的為難,上去打了一個圓場。
“林公子請坐,這邊請,照顧不周,若需要什麼,盡管吩咐我們。”
林莫桑落了座,在樓绾的斜對面,而樓绾的正對面是喝悶酒的蕭醉。
喝了這麼多愣是一點沒醉,兩人也心知肚明。
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就連蕭醉的手下也方方趕過來,可見蕭醉來時走得有多急。
清早未亮,蕭醉便順着雨雪天氣翻越了不知多少人家的屋子,才來了這裡。
玄真來時,劉媽媽還想前去詢問是哪家的公子。
玄真道:“我是跟随我家少爺來的。”
目光落在蕭醉身上,劉媽媽這才明白,跟随而來的兩人那模樣可真是好,原來隻是下人。
站在蕭醉身後,玄真同蕭醉耳邊說了些話。
蕭醉眉心微動,冷笑一聲,“以為搭上了聞人禮,實則是進了人家的圈套,讓玄烨好生看着,我可不希望這江山落入聞人氏的手中。”
“是。”
哪怕拿了禮部的權力,但各部受左相監管,若有分毫不妥,左相随時可以将人踢走。
遙想樓绾初進京城時,與戶部接觸過,蕭醉也是将盧書給調查了個頂朝天。
不過是幫了一個小忙,那盧書再有其他心思也被公務給轉移的注意力。
一旁的林莫桑側耳聽了一句,但聽不太真切。
他拱手一問,“不知公子說的聞人氏可是那元陽城聞人氏?”
蕭醉瞥了那人一眼,不答話,是玄真去回的話。
“我主子說的自然不是聞人蟾,那等貨色還不值得主子去費心。”
林莫桑有些不解,“你們今日難道不是都因那樓娘子與元陽聞人氏而來的嗎?”
旁邊的人迎合着。
“是呀,是呀,我等雖都是讀書人,但樓娘子的事迹誰不知道。”
“樓家經商,遍布南北,我們不貪圖富貴,隻是贊揚樓娘子之烈性。”
“可不是,聽聞樓娘子持家五年,讓元陽聞人氏内外井井有條,偏偏那聞人蟾就喜歡那小妾,還試圖扶正。”
“假孕一事,誰不知道,都看着聞人蟾的笑話。”
“樓娘子品性賢惠忠貞,可偏偏遇到了這等人,若我能娶了樓娘子,定一生一世一雙人。”
公子們的座位稍近一些,隻有蕭醉的位置靠中央,隔了一些距離。
那幾人讨論得正火熱,但每一句聽着都有些怪。
玄真看向自家爺,那桌子的杯子碎裂,他家主子這會兒正氣着。
侍衛們低下了頭,唯恐惹了這位爺。
林莫桑發出疑問,“娶?姜夫人可是說了,他要的可是上門的,你們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一男子啧啧兩聲,“雖說是和離,但畢竟也是下堂婦,這說出去也是要臉的。”
林莫桑不贊同,他家中事多,若不是姜夫人親自找上門說事,他還真不願意。
不過以他的處境,離開林府才是去處。
如今這些個人,不過區區庶子,家境也算不上優渥,竟妄想娶走樓家嫡女。
“諸位當真如此想?”
“自然,這位公子的家境當真如今落魄了,已經到了娶下堂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