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樓上,落下做,身旁的桌子上是熱茶,手上是熱爐子。
“這裡風大,小姐為何要站在此處。”
樓绾低頭看那飄雪的院子,“高處不勝寒可有聽過。”
“聽是聽過,可這兩者有什麼關系?”
二樓的風吹來不會打到正中央,會吹着去他處,這是這房子最好的設計。
樓绾笑了笑,“是呀,沒有關系,所以這在樓上還是樓下都沒有關系。”
喜妹摸了摸腦迪,還是想不出這有什麼關系。
又下了大雪,樓绾起了身,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雪花。
院子内安安靜靜,沒有人到來。
不知怎地,樓绾生出了一些失望,不知是因為蕭醉沒有來,還是因為沒有耽誤到蕭醉上朝,心裡的算計沒達到所以失望。
這些都讓樓绾煩躁了起來,心血來潮,天不見亮便在此處坐着,實在不像她的性格。
熱茶喝了一杯,樓绾起了身。
“小姐要去哪兒?”
“回房,應當是不會來了,既然他沒有誠意,往後便不再收他的拜帖。”
下了樓,半柱香滅了,劉媽媽讓人間爐子拿走。
行走在院中的樓绾,擡頭看了看,那飄落的雪順着散滑落在地上。
梅花開得尚好,哪怕被雪壓了枝頭,那花依然沒有散去。
樓绾擡步,落了幾步在積雪裡,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證明她今日有來過。
枝丫一聲,院子的大門被推開,樓绾側目望去,看到的卻是熟悉的臉龐。
心中忍不住喜悅,可面上卻淡淡的看了許久。
“绾绾這是在等我?”
蕭醉的氣息有些不穩,是推門看到她時才變緩了氣息。
樓绾冷哼一聲,“今早有一場大雪,我不過是早起時想出來看看罷了。”
“好,那便是看雪。”
出生在京城的樓绾,怎麼會對看雪有興趣,或許在偷閑時還會覺得那雪讨厭至極。
蕭醉沒有打傘,身後也沒有人,是隻身前來,在走入院子中時,步子平穩。
站在樓绾身前,蕭醉不客氣的說道:“不知可否同绾绾一同打傘,我這來得匆忙,連人也沒帶。”
樓绾笑了一聲,輕捂嘴,随後又讓劉媽媽拿了一把傘過來。
不知是高興,還是讓蕭醉如此狼狽,所以心情喜悅。
可在這寒冬裡,樓绾卻感覺到心裡暖暖的,在蕭醉推門而入時,從内而外的高興。
“這是讓我自己打傘?”蕭醉拿下了傘,退後一步,打開了傘,“能和绾绾一起打傘,是我之幸。”
喜妹和荷葉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公子倒是有趣得很。
不僅丫鬟被逗笑了,連樓绾也忍不住笑了一聲,收住笑容時,還被蕭醉盯着瞧了瞧。
樓绾能想到她阿娘半夜去送信,而今早蕭醉如往常一般去上朝,半路卻被攔了下來。
這一看帖子,便轉移方向朝木蘭齋而來。
樓绾捏着手,心底不知是何感覺,雖陌生卻溫暖。
“你今早沒有事嗎?”
左相每日早早的到皇宮,這多年從未遲到早退,今日卻突然告了假。
蕭醉淺笑着說道:“看到姜夫人的信,便過來了,绾绾為何在那時給我傳信。”
樓绾别過臉,頭一次撒不出謊來,還有些抑制不住的告訴蕭醉真相。
不過一息之間,像是醒了一般,樓绾歎息一聲。
左相當真容貌昳麗,惹得朝中貴女喜歡,差點讓她也中了招。
再轉過身時,樓绾又是那副清冷之态。
“想來是母親同那幾位公子都發了帖子,到你那兒時晚了一些,實在抱歉。”
“别的公子?”蕭醉皺起了眉,“你還有别的公子。”
劉媽媽笑呵呵的說道:“這相親局,自然是叫所有的公子一起,總不能叫您一位來。”
不知道還以為是清早私會呢。
蕭醉臉色不太好,看着手中的傘柄,久久未能言語。
“既如此,不知我的坐席在何處?”
劉媽媽讓了一個道,“蕭公子這邊請。”
姜秀君安排了一個裡屋,怕來人時,那院中的積雪還未化。
屋内點了熏香,暖爐也升了起來,隻是待了這麼長時間,卻沒有見一位公子過來。
“樓娘子當真是給不少人送了帖子?怎麼瞧着好像除了我沒有人過來。”
這一聲绾绾,又一聲樓绾,樓绾都有些尴尬了起來。
劉媽媽低聲同樓绾解釋,“依着小姐的吩咐,這位是按着今早的時辰去叫的人,其餘人等早些日便通知了,這會兒應當還在路上。”
樓绾:“……”
這不擺明了給蕭醉下套呢,隻有蕭醉是清早大雪紛飛時來的,而其餘人是太陽出來時才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