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便消下了那些心思。
推了推那些畫像,“阿娘,我如今忙着做戲班子,布坊也在準備,哪有時間看這些。”
“隻是看看,娘不是在催促你,經此一遭,我隻是想有人伴你左右,但不再是你嫁過去,而是對方入我們樓家的門。”
“入贅?”樓绾啊了一聲,将熱乎的手放入懷裡,“阿娘怎麼有如此想法,這京中權貴豈是我們能攀上的。”
姜秀君一拍大腿,“所以阿娘給你篩選的人,大多是不受寵的庶子,品性尚好,或是家中缺錢,兄弟過多,你且看看。”
樓绾并無多大興趣,但姜秀君興緻勃勃的樣子,她也不得不拿着看了幾眼。
這瞧着還真是符合她阿娘所想,要麼出生權貴不受寵,或者母親生死,父親扶妾上位等等,而這些姜秀君竟然能打聽得一清二楚。
“阿娘,你這些都是從哪兒打聽來的。”
姜秀君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跟諸位夫人多走動走動,誰家的情況不就清楚了,就比如這位林公子,我同林府的妾室走動了不少,聽他提起過這位林三少爺。”
“哦?如何?”
那正夫人自然不屑于跟商人之妻走動,可那些個妾室可不一樣。
姜秀君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散了些銀子,那些個管家婆子,或是小妾女使便迎了上來。
“那小妾說林三少爺除了功課好一些,那性子沉悶,還不受寵,實在難堪大雅。”
樓绾笑了一聲,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又同姜秀君說道:“她既然這麼說,說明那林三少爺性子應當不好。”
“绾兒找的是入贅的郎君,這林三少爺功課好,那自然說明腦子尚好,性子沉悶也是因為不受寵,小妾随意侮辱,在府内過得定然不好。”
樓绾明白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阿娘還真是辛苦了。”
居然将這些都能想得到。
“绾兒在經商上面确實才智過人,極有天賦,可怎麼就在感情上開不了竅呢?”
姜秀君又是一聲歎息,“這前塵過往,暫且不談,我隻望我的女兒往後能有真心待你之人,不似從前所遇非人。”
這也是姜秀君匆忙趕來的緣故,在聞人家的五年,也不知道她的绾兒受了多大的苦楚。
姜秀君摸了摸樓绾的臉頰,“阿娘不求别的,我隻有你和阿笙兩個孩子,你父親雖有兩個妾室,我不與計較,那幾個孩子不鬧,我也可将他們當做是親子相待。”
“阿娘……”樓绾将腦袋輕輕扣在姜秀君的腿上,“我這些年沒有被欺負,隻是愛意全無,有些傷心罷了。”
發絲穿過指縫,姜秀君看到了樓绾掉落的頭發。
未出閣前,她的女兒明明如此的明媚開朗,如今卻隻泡在經營場所,有時甚至幾日不歸。
樓绾穿進這具身體後,便決定好好的以樓婉的身份生活,照顧父母,将系統任務做好。
至于前世的事,她會調查清楚,若蕭醉以争奪皇權殺了她,她也不會客氣。
樓家因為她通敵叛國,被貶滄州。
但齊卿言一定會照顧好樓家,樓绾也沒有什麼擔心。
待她洗刷冤屈,再将樓家接回。
姜秀君拿起那些畫像,“說了這麼些話,畫像你也得看,可不能說忙,阿笙說這兩年你閑着呢,那李娘子去太醫院考試,戲班子又有阿笙盯着,我可都打聽清楚了。”
樓绾:“……”
她這娘親,竟然還留了一手。
從姜秀君身上起了身,樓绾不情不願的最後還是翻開了畫像。
姜秀君開始興緻勃勃的介紹了起來。
“這位是張公子,還是嫡子,不過父親寵妾滅妻,這嫡子也沒什麼地位。”
“這是劉公子,家境貧寒,但我打聽過了,周圍的鄰居對他的評價很高,想來是個不錯的人,到時也能幫幫你。”
樓绾聽了半句,對這些畫像的人并無興趣,隻想這段早點過,她好前往順安堂待一陣。
但翻着翻着她卻翻到了熟悉的人。
将那張畫像拿了出來,“阿娘,這人是怎麼來的?”
姜秀君拿着畫像也呆愣一瞬,想了一會兒才恍然想了起來。
“想起來了,這位蕭公子是親自來送畫像的,那氣度瞧着不像個平常人,我還吓了一跳。”
“親自?”
蕭醉怎會做這等無聊的事。
姜秀君點頭,“可不是,聽聞是父親抛棄了母親,後母親身死便一直在外飄蕩,有點家産,但不算太多。”
先帝曾賜下不少好東西給蕭醉,哪怕蕭醉不做相爺,那也能一生無憂。
“還說自己雖年長你幾歲,但從未娶過妻,也無外室,當年因母親過世,身心疲憊,沒有想過兒女私情,如今隻想找一位妻子,入門也可。”
樓绾冷笑了一聲,蕭醉到底在胡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