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心善慈愛,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左相的位置。
蕭家時代侯爵,但偏偏出了蕭醉這麼一個離經叛道的孩子,年少考取功名,行走偏遠地區赈災,不過一年又回到了朝廷,便是一路飛升。
這一路走來,也不知是踩着多少人的屍體上位,甚至是她的屍體。
樓绾對着玄真微微行李,“那便多謝左相大人了。”
跟着官差走到陰暗的地牢,不得不說這地牢還得是京城的地牢。
“樓娘子對這裡倒是熟悉。”
玄真突然說話,樓绾還愣了半晌。
實在是這人向來話少,對外事從來不聞不問,隻有是蕭醉吩咐的事情才會去做。
隻有蕭醉吩咐的事情?
“經商多年,遇到的事情也很多,牢獄之災不可免,所以走了幾次,便記住了。”
“原來如此。”
在地牢拐角處,樓绾終于看到了一個楚闊身形極為相似的身形。
躺在床上睡大覺,睡得還十分的安心,樓绾到了,楚闊也還安睡着。
衙役敲了敲房門,“醒了醒了,楚闊,有人找。”
楚闊迷迷糊糊還以為是開飯了,爬了起來,動作緩慢的起身便蹲在了衙役經常放飯的地方,随意又慵懶。
樓绾頭冒黑線,幽幽的說道:“這就是你說的不适應?我怎麼看着你好像還挺享受的。”
一聽到樓绾的聲音,楚闊立馬清醒過來,站起身,抱着柱子。
“東家!你可算是來了,你知道我這兩天都是怎麼過的嗎?潮濕腐臭,那邊的犯人還要打呼噜!你快把我帶走吧,我真的快要瘋了。”
樓绾:“……”
沒有瘋,甚至适應良好。
樓绾将膳食放下,又挨個放在了桌子上,“大可放心,我們已經查到了一點眉目,一定會在開堂前找到證據。”
視線落在玄真和那官差的身上,玄真轉身離開,那些官差也不好再停留在這裡。
給楚闊安排了好酒好菜,樓绾才問了起來。
“你再仔細想想當日你所看到的情況。”
樓绾帶着菜都是楚闊在藥鋪時喜歡吃的,楚闊便一邊吃着一邊回想。
“那日……”喝了一口酒,“讓我想想。”
吃了幾口菜又道:“也沒什麼奇怪的,就說他家老爺倒地了,好幾個大夫去看都未曾看出問題,要說怪,便是這個,他家老爺就是中風倒地,那幾個大夫就算醫術再差,也不可能連這個也查不到吧。”
樓绾明了,問題是查到當時進入江員外家的大夫,診斷的是何種症狀,才能做對比。
“還有什麼細節?你再想想。”
“細節……”
當天去看診,楚闊還以為是什麼疑難雜症,但是看着江琨的外表便判斷出來了。
眼睛還能轉,就是說不出話來了,當然望聞問切都是必要的。
“我查了他的飲食,還有嘴裡的氣息,除了油膩了一些,并沒有什麼,無毒,身上也沒有外傷,應當是平日裡吃食太油膩,身體不好,又時常晚睡早起,睡眠不足導緻的中風。”
樓绾半眯着眼睛,神色嚴肅。
從裡面抓住了重點。
“你去給他紮了針,他是馬上就起了嗎?”
“自然不是!”楚闊說道:“隻是身體僵硬消失了,江員外暈了過去,我連藥都未開,隻是叮囑他們這一個月需要淡食少鹽,我就回來了,我也沒做什麼。”
樓绾站起身,“我知曉了,你在此再等一等。”
出了地牢,玄真還候在外面,見樓绾出來,又迎了上去。
“樓娘子可是還需要什麼?都可以同我說一說。”
樓绾對着玄真微微颔首,“今日多謝,若是藥鋪的事情解決了,樓绾定會去左相大人府拜謝。”
雖不知道蕭醉的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但隻要蕭醉沒有主動惹她,她自然不會暴露。
跟玄真告了别以後,樓绾便回到了鋪子裡。
李映禾和喜妹也在此,但還有一個乞丐在這裡,看着倒是面熟。
京城外來的流民,倒是少見。
“東家,您回來了。”
樓绾放下盒子,“可是打聽到了什麼?”
李映禾點頭,看向那小乞丐,但樓绾着實覺得這乞丐有些眼熟。
小乞丐撈了撈頭發,隻看了樓绾一眼,便又沉浸于手裡的銀子。
“東家,确實有些問題,我們去江員外的街坊鄰居打聽過了,都說睦鄰友好,子女孝順,家裡面的關系也很和睦,但就是沒有說其他的事,所以……”
李映禾看向一旁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