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
漾漾又接過電話朝方杳要了一堆承諾,聊了許久,方杳才挂了電話,“哇,打了這麼久電話?”
電話亭的大媽說出這次話費,方杳:“什麼?這麼貴?”
大媽有些無語地看着她,吐了一粒瓜子皮,“姑娘,你也不看你打了多久?”
好吧,确實有點久。方杳不在說話,老老實實地交了話費,歎了一聲氣後轉身走了,後面的大媽探着頭望她的背影,“媽呀,真是财大氣粗,淨說些廢話。”然後搖搖頭,覺得是個敗家娘們。
午飯後,方杳準備回到宿舍午睡,下午估計也是硬仗,得好好睡一覺,不然下午可應付不過去。
食堂另一邊的杜成和盛銘鴻也在吃飯。
“杜醫生看看我們的夥食怎麼樣?還可以吧,我們協會最好的一個地方就是挨着省大學,随時能蹭上大廚的飯,嘗嘗?”
杜成苦笑一聲,“這口腹之欲也得有心情才能享受啊。”
比起眼下的美食,他更擔心中藥麻醉學習班的事情,他已經在各省輾轉教授中藥麻醉很久了,但是他卻越來越迷茫。
盛銘鴻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停頓了一秒,然後繼續夾了一筷子菜,“杜醫生何必這麼着急,急于求成隻能自我困頓。”
“盛前輩潇灑,晚輩隻想着能多走一步,盼着大家多學一些。”
“學習?一個星期可學不了多少啊,你自己說說自己,你學了多久才到今天這步?你想一個星期就把東西全部交給他們?你最好放棄這個想法。”
盛銘鴻談定的吃着豬肘子,“嗯,楊大廚的廚藝就是好,杜醫生嘗嘗。”
杜成拿起筷子,然後又洩氣般的把手搭在桌上,“我何嘗不知道,隻是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一個星期已經是能争取到的最優方案了。”
他承認自己有些貪心了,他想更多的人學,他想把中藥麻醉推廣開,華國的醫療水平不容樂觀,太多的人因為手術死在病床上,原本應該是帶來新生的手術台卻因為麻醉藥的匮乏而把生命徹底留在了那裡。
杜成不知道自己見過多少雙迷茫的眼睛,他第一次上講台的時候還會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麼講下去,現在他已經能淡定地無視台下的眼神繼續推進自己的課程。
“但是每次班上也有能聽懂的人,這次班上有幾人基礎不錯,能跟上我的思路。”
想到這個,杜成心情好了一點。
說起這個,盛銘鴻眼睛立馬亮了,“你說說是誰?”
他很期待杜成說的人,肯定與他心裡想的一樣,盛會長驕傲得連豬肘子都不吃了,精神抖擻地望着杜成。
杜成果不其然就說出了方杳和何義松兩人的裝扮和位置,望着盛銘鴻的樣子,笑了笑,“盛老可是有什麼喜事?”
“你說的那兩個人是這次藥協選出來的人,這次考試的頭兩名,實力我看過,能跟上在我意料之中。”
“原來是盛老選出來的人,确實是兩塊好料子。”
備受誇贊的方杳此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饒是寝室裡說話聲窸窸窣窣的,也沒能打擾她的睡眠,抗幹擾能力很是可以。
“方杳,方杳,該起了。”李麥把方杳叫醒,再睡等下怕來不及。
方杳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晃晃頭,趕緊下床,随便洗了把臉就匆匆跟着李麥走,下午的課不知道老師會教什麼,她很期待。
“這專家是什麼專家啊?說的什麼完全聽不懂,要是還是周醫生看着,我真的是想逃了。”
“唉,你可别說了,我困得不行,像聽天書一樣。”
教室裡,好多人都在抱怨,瞪着一雙雙死魚眼,生無可戀地坐在座位上吐槽。
賀紅也趴在方杳的耳邊說:“唉,我都不懂中醫,可不能怪我,不是我不想認真聽課啊,我是真的聽不懂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她來,雖然是她自己報名的,方杳悄悄回她:“應該是大家都不知道這個課程的意義,所以才讓你渾水摸魚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