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片中那位是你新男友的話,那豈非就是說于艾風已成過去式?他目前知道此事嗎?”
亦有媒體捕捉到二人身上的傷痕,心知事情恐怕并不簡單,悄悄退出人群外。
林緻惟有緻歉:“抱歉各位,并沒有什麼新男友,騙了大家,真的對不住。是我細佬這邊出了點事故,不得不借助大家的力量救援。稍後我會開發布會詳細解釋清楚,現在我急需送細佬入院救治,麻煩通融下可好?”
“什麼?假的!”
立時有人叫罵出聲:“有沒有搞錯啊林小姐,大晚上的把人叫來就為了整蠱?這叫我們以後還怎麼相信你。”
“是啊,白跑一趟,唉!”
“散了,散了。”
“抱歉各位,抱歉。”林緻滿面傷容,歉疚不已。
有媒體覺察出她背上的少年情況不妙,忙說:“救人要緊。林小姐,坐我們的車吧,我送你們去醫院。”
林緻知道傷勢不容耽擱,連道“多謝”,在他們的引導下上了車。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有人失落,有人欣喜。
有些媒體雖生氣被林緻擺了一道,但卻另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他們無意間拍到了某些名人狼狽離場的模樣。他們之中不乏達官顯貴,慈善名流,而今居然混迹此種場合,真叫人大跌眼鏡,意外狂喜。
這記猛料絕對不輸當紅女星自爆戀情!
他們摩拳擦掌,決定今夜就把稿子趕出來,明日一早,立刻刊發頭條!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古人誠不欺我。”一幹主筆滿意地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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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的傷勢比預料中稍稍嚴重,除卻皮外傷,内髒也有些輕微出血,需要住院進一步診療。
姜傲年接到消息也趕了過來,見二人皆是一副凄慘模樣,不由皺眉問:“他是被人打的,你呢?不是說度假去了麼,什麼假能度到撞壞額頭?”
“等會再說。”林緻等醫生為林臻做完一系列檢查,又塗藥包紮好傷口,确認他今晚無虞後才拉着姜傲年來到僻靜處,将近來發生的事樁樁件件告知。
姜傲年聽完後摩挲着下巴深思起來。
“眼下最要緊的是媒體那邊。”他首先判斷,“江城媒體的脾性你知道,沒醋也要硬加幾分酸,更不要說你還放假料騙他們撲了個空。不把他們安撫住,日後有你苦頭吃。”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一一登門緻歉。”林緻認罪。
姜傲年卻沒她那麼樂觀:“他們恐怕沒那麼容易諒解。就算原諒你這次,也挽不回你在媒體那邊失去的信任了。乖女,你信譽破産了。”
“我知道,我罪有應得。”林緻說,“可是在我弟弟的性命面前,信譽又算得了什麼,我不後悔。”
這是她當時唯一能想到的,在短時間内救林臻一命的辦法。
“他們來了,我弟弟活了,我就欠他們一命。日後随媒體怎麼黑,我都不會再别半句苗頭。”林緻決意。
姜傲年瞥她:“哪怕給你扣個‘大話精’、‘扯謊怪’的帽子?”
“是。”林緻面不改色。
“還是想想該怎麼開發布會挽救你的口碑吧。”姜傲年扯開了話題。
按他的想法,最快捷的路子莫過于賣慘。林緻姐弟兩個出來時的慘狀被各路媒體的鏡頭照得明明白白,隻消三言兩句,就能把這口鍋原封不動地扣回黑拳場子的負責人身上。
更何況林臻還是實打實的未成年,絕對的受害者。林緻身為姐姐救弟心切,情急之下做出偏激的事也情有可原,相信公衆不會揪着不放。
不,不需要賣慘。姜傲年忽然想到,黑拳場子的非|法經營是真,對未成年的侵害是真,林緻姐弟無依無靠任人欺淩同樣是真。他們要做的隻是澄清,順便曝光那群人的罪惡,與媒體今晚拍到的證據來個雙管齊下,公衆自能區分善惡。
他掏出電話打給鄒兆基:“喂,阿基,之前拍攝時的物料還留着吧?就是阿女做配的那部。對,把那些NG鏡頭給我統統找出來,有用。”
挂斷電話後,他長長地舒了口氣:終于給他逮到機會狠狠出口惡氣了。
明日的發布會,阿女必将迎來形象大翻身。
那些被人為潑在阿女頭上的髒水,也是時候該洗刷幹淨了。姜傲年頗有種吐氣揚眉毛的自得。
隻是……還是那句話,公衆的諒解不代表媒體的原諒。
阿緻此番操作,媒體不會原諒。